“您小心點?!辈删者B忙拿出手帕給柏夕嵐擦嘴。

柏夕嵐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她平復了一下氣息后問她:“知道對方身份嗎?”

采菊回道:“沒敢看。”

“走,一起去看看?!卑叵拐f著便朝外走去。

院墻邊,一名黑衣男人趴在那里,情況不明。

柏夕嵐深吸了一口氣,大膽地走過去試探性地問道:“你還好嗎?”

然后并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柏夕嵐猶豫了一下又朝著那黑衣男人邁了一步。

采菊見狀連忙伸手拉住她提醒道:“小姐,當心有危險?!?/p>

柏夕嵐拍了拍采菊的手表示沒事,她蹲下伸手用力地將那黑衣男人翻了過來,當看到對方的臉時,她呆了呆。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長得未免過于俊俏了些。

就,這臉色未免也太蒼白了些。

“天啊,怎么是王爺!”采菊驚呼。

嗯?柏夕嵐問采菊:“你認識他?”

采菊沉默了一下才道:“這是您的未婚夫婿啊……”小姐莫不是真的撞壞了腦子,怎么連自己的未婚夫婿都認不得了?

未、未婚夫婿?柏夕嵐震驚。

這么俊俏的少年是自己的未婚夫婿?這未免也太……

話說這么重要的一件事,她為什么沒有從原主的經(jīng)歷中看到過呢?

“哎呀,這得通知老爺。”采菊說完便跑了。

“誒,不是……”這采菊跑了,徒留柏夕嵐自己站在那里看著那黑衣少年干瞪眼。

少頃,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吃力地將那少年扶了起來,慢慢往房間挪去。

未婚夫婿這件事可以先放一邊,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等柏夕嵐將少年挪到床上的時候,她已經(jīng)累得宛如老狗喘氣。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這身體真是弱爆了,不就扶個沒有意識的人走這兩步路么?還能喘成老狗。

要知道,她柏夕嵐以前可是能架著爛醉如泥的無良老板一口氣上三樓都不帶喘的女人??!

這么一對比,柏夕嵐又鄙視自己現(xiàn)在這小身板一把。

柏雍很快就來了,身邊跟著他的護衛(wèi)石傲。

柏夕嵐一見他來,便連忙退到一邊給他讓路。

而柏雍卻是先是問柏夕嵐:“小乖可有嚇到?”

柏夕嵐愣了一下才緩緩搖頭低聲道:“沒有……”

“沒有就好。”柏雍這才去看床上少年的情況。

柏夕嵐對采菊使了個眼色,采菊會意,與她一同離開了。

院子的角落里,柏夕嵐猶豫了一下才問采菊:“可以和我說說那個……少年的事嗎?”

她怎么著也是要頂著原主的身份活下去的,該了解的還是要好好了解的。

“少、少年?”采菊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柏夕嵐指的是哪位時,頓時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您不記得了?”她問道。

柏夕嵐:“……”

她決定以穿越小說中最常見的方式來應對眼下這種情況。是以,她一臉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腦袋受了傷的緣故,有些事情已經(jīng)不記得了……”

萬能的失憶,反正確實是撞腦袋了,有些事不記得那是應該的。

采菊從難以置信轉(zhuǎn)變?yōu)檎痼@。

“那您……”她剛開口,柏夕嵐便又說:“我希望采菊能夠替我保密,我不想讓爹娘再為我擔心了?!彼f著便垂下眼眸一副不敢去看采菊的模樣。

看著這樣的柏夕嵐,采菊從內(nèi)心深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保護欲。

這樣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姐,理應由她來守護!

是以,她很認真地向柏夕嵐保證:“請您放心,采菊一定替您保密的。”

如果柏夕嵐知道采菊心里活動的話,一定會“撕心裂肺”地吼道:我沒有可憐弱小又無助,我沒有賣慘啊!

然后,柏夕嵐終于知道未婚夫婿是怎么一回事了。

這根本就是個既狗血又老套的故事。

少年叫喻沅白,當朝慎郡王,年歲十八。在他兩歲的那年,不幸落水,被正好路過的柏雍所救。

加之兩家關(guān)系本就好,加之又有了柏雍救喻沅白這層關(guān)系,又恰逢楊月茹有了身孕,這喻沅白的父母便一合計對柏雍道:“若令正誕下女孩,你我兩家便結(jié)為親家,若是個男孩,便讓這倆孩子結(jié)為異姓兄弟。”

柏雍欣然同意。

轉(zhuǎn)過年來,楊月茹便誕下一女。是以,兩家開開心心地寫了婚書,就等孩子們長大,好把這親事給辦了。

這個狗血又老套的故事,使得柏夕嵐的心情變得十分復雜。

這都是什么事哦?她上輩子連個男朋友都沒談過,這輩子直接就多了個未婚夫……

柏夕嵐又覺得胃有些疼。未婚夫這種東西,啊不,這種存在可不好處理啊,這關(guān)乎著雙方的顏面以及兩家的交情啊,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讓兩家下不來臺啊。

采菊見柏夕嵐目光猙獰,便好奇地問:“小姐,您怎么了?”

柏夕嵐搖搖頭沒說話。她現(xiàn)在心里苦啊,但她不能說啊。

那個叫喻沅白的少年才十八啊,鮮嫩嫩的年紀啊,這讓她一個“老阿姨”怎么下得去嘴啊?

不行!絕對不行!她可不能將這么個鮮嫩嫩的少年給禍害了,得想個完美的借口,把婚退了!

不過……

柏夕嵐又陷入了沉思。

對于這個未婚夫,她還真沒有從原主的經(jīng)歷中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直到原主拋尸荒野,這個未婚夫都沒有出現(xiàn)。

所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她給忽視了?

“小姐?”采菊一嗓子讓柏夕嵐從自己的思緒抽離出來。她一臉茫然地看著采菊,像是不知道采菊為什么這么大聲音。

采菊見她那茫然樣,便哭笑不得地說:“采菊都叫了您好幾聲了。”

就在柏夕嵐要說什么的時候,她聽到柏雍在叫她。

一轉(zhuǎn)頭便見柏雍背著手站在屋檐下看著自己,而他的護衛(wèi)石傲則背著喻沅白往外走。

柏夕嵐走到柏雍面前問他:“他……怎么樣了?”

柏雍不欲與柏夕嵐多說喻沅白的情況,便與她道:“王爺無礙,你無須擔心?!?/p>

柏夕嵐:“……”

不!她并不擔心,她只是想要知道具體情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