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朱劍躺在床上,輕輕的晃動著腦袋,兩眼茫然,這特么的是哪里?一覺醒來,自己怎么換地方了?
看看這房間中的布置,清一色的紅木家具,不是金絲楠,就是紫檀,富麗堂皇,古香古色,現(xiàn)代社會里,有這樣布置裝飾的建筑,除了皇宮就是博物館了啊,好端端的在宿舍睡一覺,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是在做夢?還是拍電視劇?或者是老子——穿越了?
朱劍突然伸出了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疼,很疼,不是做夢!
拍電視???笑話,自己是東方軍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不是軍藝的學(xué)生,跟拍電視劇八百竿子都打不著啊,拍古裝戲?只怕學(xué)院第一時間就會把自己給開除了!
那是穿越?可是,自己就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覺,怎么就穿越了?穿越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啊……
“殿下?殿下?您感覺怎么樣?”
兩個太醫(yī)快步跑了進(jìn)來,年老的太醫(yī)一把抓住朱劍的手腕,搭在了脈門上,年輕的太醫(yī)急聲問道。
殿下?
朱劍茫然道:“殿下,什么殿下,這是哪里?我是誰?你確定這不是在拍戲?”
年輕太醫(yī)連忙答道:“殿下,您怎么了?這里是慈慶宮,您的寢宮啊……”
朱劍滿腦子的漿糊,囁嚅道:“你、你是誰?”
年輕太醫(yī)嚇得一哆嗦,本來殿下就得了鼠疫絕癥啊,好不容易醒了過來,難道被高燒燒成了傻子?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太子殿下,臣是太醫(yī)院太醫(yī)李琪,這位是醫(yī)正王錚大人,你這是怎么了?”
當(dāng)朝太子!真的穿越了??!
朱劍終于確定了,老天爺待自己不薄啊,自己屌絲一個,一穿越就成了太子殿下,嘎嘎,那金山銀山,美女佳人,還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夜夜笙歌啊……
“怪哉,怪哉……”
年老太醫(yī)松開朱劍的脈門,摸摸朱劍的額頭,翻開朱劍的眼皮,喃喃道:“沒有道理啊,心跳平穩(wěn),說話中正平和,氣血十足,不帶任何的痰音,連高燒都退去了,沒有任何癥狀,難道,難道真的是不藥而愈?蒼天垂憐,蒼天垂憐?。 ?/p>
李琪登時睜大了眼睛,震驚道:“王老,您說什么?不藥而愈?殿下的病好了?怎么可能!”
王老沉聲道:“絕對沒錯,李琪,額頭已經(jīng)不燙了,呼吸平穩(wěn),脈搏也恢復(fù)正常,你看殿下說話,雖然有些虛弱,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了痰音,這不是痊愈了是什么?”
李琪滿臉的不可思議,叫道:“王老,殿下得的可是鼠疫啊,生命垂危,怎么可能不藥而愈?!”
“鼠疫?”
朱劍猛然瞪大了眼睛,跳了起來,叫道:“放屁,你才得鼠疫了,你們?nèi)叶嫉檬笠吡?!?/p>
朱劍身為軍醫(yī)學(xué)院的高材生,自然是明白鼠疫在古代意味著什么了,管你什么天潢貴胄,一旦得了鼠疫,那幾乎就是不治之癥,離死不遠(yuǎn)了。這個狗東西一上來就咒自己得了鼠疫,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劍一聲怒吼,太醫(yī)以及宮女太監(jiān)們跪倒了一大片,驚懼不已。
“殿下,殿下息怒啊,不是老臣詛咒您,是您前些日子真得了鼠疫,萬賴大明列祖列宗保佑,讓您不藥而愈啊,老臣、老臣恭喜太子殿下了,李琪,還不趕緊去稟報陛下,陛下那里可是已經(jīng)急的要殺人了!”
王太醫(yī)連連叩頭,喜極而泣,被太子罵兩句怎么了?只要太子殿下的鼠疫絕癥痊愈了,哪怕就是把自己摁在地上胖揍一頓,那都值了!
李琪則是爬起身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給等候消息的陛下送信去了。
朱劍低喝道:“滾起來,我……呃,我感覺了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被夢給魘住了,實在是分不清現(xiàn)在是在做夢還是清醒了,你倒是說說,這是哪里?我是誰?這是什么年號?”
呼……
老太醫(yī)看著朱劍,長長出了一口氣,剛才實在是將兩個人給嚇住了,原來是被夢魘魘住了啊,剛才那架勢,還以為太子殿下被鼠疫帶來的高燒給燒壞心智了呢,要知道太子向來溫文爾雅,知書達(dá)理啊,怎么突然變得如此暴怒?
老太醫(yī)連忙答道:“殿下,您就是大明崇禎皇帝的皇太子啊,名諱上慈下烺;這里就是您的寢宮慈慶宮,如今是崇禎十六年四月,殿下洪福齊天,連鼠疫絕癥都能夠不藥而愈,小小的夢魘如何能夠魘住殿下?”
大明太子朱慈烺!慈慶宮,崇禎十六年四月!
朱劍聽到王太醫(yī)的話,心里登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剛剛興奮無比的心情登時煙消云散!
麻痹的老天爺,你特么的瞎了眼了,穿越到哪里不好,偏偏穿越到崇禎十六年,穿越成誰不好,偏偏穿越成崇禎的倒霉兒子,而且還是馬上就要亡國的皇太子,想不死都難啊……
賊老天,老子不想給崇禎這個倒霉蛋當(dāng)兒子,給咱換換行不行?
朱劍心頭一陣悲苦,可是賊老天還忙著跑仙女沒么呢,哪里有時間理會他?
朱慈烺靜下心來,再度確認(rèn)了這個倒霉身份,多么倒霉的穿越,別人穿越要么帶著倉庫,要么帶著軍火,有的甚至直接帶著軍隊穿越,最不濟(jì)也帶著什么游戲外拐透視眼之類的,特么的,自己穿越屁都沒帶著啊,而且還穿越到了最險惡的崇禎十六年,再有一年的時間,大明朝可就亡國了!
一個剛愎自用,志大才疏的便宜老爹,滿朝拼命撈錢,勾心斗角的官員,這就是朝堂上的現(xiàn)狀,沒一個干活的,干活的都冤死了;至于外面,現(xiàn)在李自成如日中天,張獻(xiàn)忠在四川湖北一帶也是風(fēng)生水起,更不用說兵強(qiáng)馬壯,隨時都有可能從關(guān)外殺進(jìn)來的滿洲鐵騎了。
難道,真的讓老子赤手空拳去打天下?
漸漸地,朱劍心情穩(wěn)定了下來,朱慈烺就朱慈烺吧,總比穿越成太監(jiān)強(qiáng),起碼腰間懸劍,胯下帶鳥,有什么好怕的?
不過,還是先應(yīng)付即將到來的便宜老爹,這當(dāng)朝太子要是連自己老爹都認(rèn)錯了,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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