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劫匪不知好死般大聲嚷嚷道,轉眼間拍馬而逃。

駿馬飛馳,沒多久劫匪便跑出了幾里地遠。

幾人舒了口氣,暗想就算許二狗奪馬追逐,恐怕也為時已晚。

“吁~”

這幾個劫匪把馬喚停,望著身后的方向,生怕看到許二狗的身影。

不過好在他們只看到了茂密的樹林,并沒有什么人影追來。

然而就在這時,正當幾人覺得事態(tài)安全后,地面突然發(fā)生了震動。

震動之大,甚至將幾名劫匪從馬上顛了下來。

伴隨著這場震動,在這群劫匪的前后左右四個方向,均出現(xiàn)一堵高聳的土墻,足足十丈之高。

這四堵土墻將這些山賊團團圍住,致使他們無處可逃。

幾人無不大驚失色,連忙跳下馬,用手中的馬刀用力鑿墻,試圖想從墻上挖個洞逃離。

此時的山賊因為被困住,也無心去管那抓來的女孩兒,草草的扔在了地上。

但是這土墻厚的離譜,無論怎么挖,都看不到一絲挖穿的希望。

而且這土墻墻壁非常光滑,如果想爬出去勢比登天還難。

有見多識廣的劫匪知道,這拔地而起的土墻,正是土系宗族特有的一個招式:筑墻術。

但修為較好的土系弟子,哪怕經(jīng)常修煉此招,也最多筑起兩三丈的高墻。

而且他們只能近距離使用此招,像這種在幾里地開外、遠程筑墻的方式,劫匪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情勢就這樣僵持著,約莫過來半炷香的功夫,墻內劫匪仍然手足無措。

可就在這時,一面土墻轟然倒塌。

而這面墻后出現(xiàn)的,正是氣喘吁吁的許二狗。

“你們……跑什么……真以為……我能讓你們跑掉?”

許二狗喘著粗氣,似乎這幾里地是純靠腳力跑過來的。

這也太快了!劫匪感覺許二狗的奔跑速度不比馬慢多少。

沒等給劫匪們回答的機會,另外三堵墻也開始倒塌。

十丈高的土墻歪倒,瞬間砸死了幾名劫匪。尤其是緊貼墻壁站立的劫匪,直接被土墻活埋。

幾名幸存的劫匪見狀,顧不得牽馬,趁著土墻倒塌,連滾帶爬的逃進了山林中。

許二狗看到山賊已不見蹤影,那名女孩兒也仍在此地安然無恙,他稍稍松了口氣。

女孩兒似乎因為在馬上的顛簸,似乎有些許神志不清,此刻正倚著一塊石頭瑟瑟發(fā)抖。

而且四周還有幾具被砸死的山賊尸體,場面很是恐怖與血腥。

許二狗一步步走向她,而女孩兒正用一種極為恐懼的目光看著他,似乎也很害怕許二狗。

“小姑娘,不要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許二狗說完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忙改口道:

“啊呸,別怕,我不是什么壞人!”

然而說完此番話后,許二狗發(fā)覺這女孩兒年齡似乎與自己相仿,約莫十八九歲。

只因為個子矮一些,他將她當做十來歲的小孩子了。

而且,這女子雖然衣著破舊,臉上也灰塵撲撲,但面容姣好,頗有幾分姿色。

想必這就是劫匪拼死也要抓她的原因吧,許二狗嘆了口氣,生于亂世,美貌反而成了災禍。

許二狗上前問道:

“你還能走路嗎?”

女子點點頭,用力撐著那塊石頭試圖起身,但嘗試了兩次后還是坐在了地上。

許二狗沒有多說,一把將女子抱起,然后扛在了肩膀上,如同扛麻袋一般。

“你放我下來!我能走路!”

女子捶打著許二狗的后背,小腿則從他的胸前亂蹬,似乎很害怕。

“得了吧!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估計是剛剛從馬上掉下來,摔壞了腰,老老實實地別動!”

“你要帶我去哪?”女子哆哆嗦嗦的問道。

“去找你弟弟??!”

女子聽聞此言,才稍稍冷靜了一些。她這才有些確信,這蒙面的‘許二狗’,似乎是個好人。

不多時,姐弟倆團聚。此時女子的身體也恢復了一些,可一瘸一拐的行走。

“這里離幸福屯也就幾十米,你倆進村就安全了,我就不陪你們繼續(xù)回村了。在下還有其他事,告辭!”

許二狗拱拱手,準備離去,但女子突然發(fā)問道:

“大俠留步,今日大俠救命之恩,小女甘慧慧永世不忘!還望大俠報個真實名號,待后日親自登門拜謝!”

“算了吧,就你倆?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拿什么報答我。至于名字,我早就說過,我叫許二狗,這就是我的真名?!?/p>

“那大俠,你…”

然而沒等甘慧慧問出第二個問題,許二狗便揚長而去,生怕這女子說什么‘既然無以報答,那就以身相許’的話。

許二狗在心里想起,師父曾對自己的教誨:女人,著實太麻煩了,比老虎還可怕。

這句話是師父被師娘一頓責罵后,教導許二狗的。

邊想著,他加快了腳步,因為師父讓許二狗在午時之前趕回去。

他暗暗覺得,自己這次已經(jīng)惹了太多麻煩?;厝ヒ院笠欢ㄒ暷溘E,遁入師門再不出山。

“姐姐,這哥哥怎么跑的這么快?”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問道。

“弟弟啊,你一定要記住,土系宗族里,有一位咱們的恩人!”

甘慧慧望著匆匆離去的許二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

那幾名幸存的山賊在樹林中沒命地跑著,生怕許二狗再次從天而降。

其中一人邊跑邊說道:

“這個人使用的招式,全是土系宗族的低階招式。但這些招式極為精通,我看他是在故意隱藏實力!”

另一山賊點頭附和:

“沒錯!依我看,他要是真想跟咱們動真格的,恐怕幾百個弟兄都不是他的對手,他肯定是土系長者!”

這些人喘著粗氣,兩腿發(fā)抖,連逃命的奔跑都歪七扭八,他們感覺索命的閻王就在自己身后。

就在這時,一根被火燒紅的鐵鏈突然不知從何處襲來,鐵鏈的尾部還有一鋼爪。

這鋼爪勾住了一名山賊的肩膀,惚的一聲,這名山賊上一秒還在樹林里,下一秒便被拽到了一條山路上。

原來這幾名山賊在逃命過程中,不小心跑到了樹林的邊緣,到達了一條山路旁邊。

“說!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在路旁的樹林中狂奔?你們莫不是在跟蹤我們?”

說話之人正是這鐵鏈的主人,一身暗紅色長袍,手掌上還帶有火星,年齡二十出頭。

在這暗紅色長袍的身后,還有五六名衣著相仿,看似師兄弟身份的人,皆騎著棗紅色駿馬。

不過這些人的頭上都纏著一塊白布,似乎正在吊喪。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不是跟蹤幾位大俠,我們是被人追殺!但在樹林中逃命,分不清方向,這才跑到了路邊驚擾了大爺!”

那名被鋼爪嵌入肉皮的山賊顧不上疼痛,急忙火燎的跪下磕頭認錯。

因為他們認識對方的衣服,與之前許二狗的土黃色衣服完全不同,這暗紅色長袍,是火系宗族的標志衣物。

火系宗族向來睚眥必報,同時心狠手辣,往往出手陰險狠毒,所以山賊十分懼怕他們。

而且,就憑自己身上挨得這一招,這山賊就知道對方絕對是功力高強之人。

小小的山賊從來不敢招惹他們,只是這一次因為逃命而觸了霉頭。

“誰追殺你們?”

山賊極為畏懼地說道:“一個蒙面的土系宗族的長者?!?/p>

“哦?土系宗族長者?姓甚名誰?”火系弟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許…二狗?!鄙劫\有些磕巴,他也覺得這名字有點不可信。

在山賊說完這句話后,這名火系弟子的手掌上冒出一個火球,臉上也漸漸現(xiàn)出殺氣:

“土系宗族的長者里,哪有這號人物?我再問你最后一遍,那人到底叫什么?”

“他真的叫許二狗??!他親口說的!我哪敢騙大爺您???再說了,誰會編造這種難聽的諢名來騙人?!?/p>

山賊開始十分害怕的呼天搶地,因為他看到這名火系弟子已經(jīng)起了殺心,手上的殺招便是證據(jù)。

不過這名火系弟子覺得山賊之言有些道理,也許是這土系長者不想在山賊這里暴露身份。

“你們?yōu)槭裁幢凰窔???/p>

“我……”山賊支支吾吾。

“說實話,我饒你不死!”

“好!我說,我說,我們一行是山中劫匪,剛剛抓了兩個小孩兒,結果就碰到了這個土系長者打抱不平,還殺了我們好些個弟兄。”

火系弟子點點頭,一把將鐵鏈收回,不耐煩地揮揮手:

“滾吧!今日我有要事在身,就不要你們幾個潑皮的狗命了!”

幾個山賊千恩萬謝的叩首,連忙匆匆逃離。

然而逃出十幾米后,那名受傷的山賊開始哼唧,嘴里也念叨著:

“今天算是遭了罪了,先是差點被十丈高的土墻活埋,這又碰上個火系大爺。今后出門還得看黃歷,要不然喝涼水都塞牙縫……”

可誰曾想,那名火系弟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當他聽到?jīng)]走遠山賊的這句話,瞬間又從袖中抽出鐵鏈,隨即大吼道:

“等等!你們幾個給我站住,不想死的都給我回來!”

幾名山賊不知為何被叫住,但又不敢離去,只得畏首畏尾的回到火系弟子面前。

“大爺還有何吩咐?”山賊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剛剛說什么?十丈高的土墻?”

山賊猜測這火系弟子描述的內容,八成就是之前許二狗所用招數(shù),連忙瘋狂點頭道:

“沒錯!就是剛剛那名追殺我們的土系宗族長者,他在幾里地外就用土墻把我們困住了,還活埋了我們好些兄弟!”

這山賊還在熱火朝天的講著,殊不知這幾句話即將惹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