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技壓全場


孫文軒點點頭,走到那個脖子上掛著毛巾的中年男子面前,掃了一眼筐子里的草藥。

“地蜈蚣草,特等。”

“小子,你瞎嗎?這地蜈蚣草的品相這么差,散的多完整的少,給個三等都是我照顧了,特等?你見過特等嗎?你知道特等都有什么要求嗎?”這位草藥學博士不屑的大聲罵道。

和剛剛完全相反,這地蜈蚣草的貨主卻喜上眉梢,當然,他可不敢站出來幫孫文軒說話,現(xiàn)在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來,孫文軒是在挑戰(zhàn)這東北角整個質(zhì)檢組呢!

雖然整個集散中心有四個相同的部門,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工作,但人家都是同一個單位,同一個部門的,私下里打個招呼,他以后在這地方就甭想賣出去一根草了。

孫文軒也不生氣,笑呵呵的開口道:“地蜈蚣草,性苦,寒,無毒。主治:解諸毒,及排泄不暢?!?p>草藥學博士冷哼一聲道:“你少說了一個別名?!?p>按照草藥學的規(guī)矩,講解或者敘述一種藥材的時候,順序是藥材名稱、藥材別名、藥性、藥效,專業(yè)的人就要做專業(yè)的事情,而孫文軒一個草藥學快要畢業(yè)的大學生,竟然漏掉了別名,這就體現(xiàn)出專業(yè)知識不扎實了。

孫文軒無視眾人露出的鄙視表情,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而后又表現(xiàn)得虛心好學,認真的問道:“這位師兄,那個,地蜈蚣草的別名叫什么???”

博士嗤笑了一聲才開口道:“地蜈蚣草,又被稱為過路蜈蚣,飛天蜈蚣?!?p>眾人頓時對博士的知識淵博感到欽佩。

“地蜈蚣草,為啥別名叫過路蜈蚣呢?”孫文軒發(fā)揮了不恥下問的精神,再次開口問道。

王勇站在一邊都快要哭了,這臉丟的,都丟到爪哇國去了,要是事情傳到商業(yè)局去,他這個剛上任的商業(yè)局局長,以后在單位還有什么威信可言???

博士背著手,就跟大領(lǐng)導一樣,開口,聲音洪亮,語氣抑揚頓挫道:“《時珍說》提到,地蜈蚣草生長在村落田野間,左蔓伸向右邊,右蔓伸向左邊,葉密而對生,如蜈蚣形,穗長,仿如蜈蚣在地面爬動,所以又被稱為過路蜈蚣?!?p>“那怎么又變成飛天蜈蚣了?”孫文軒又問道。

“地蜈蚣草屬于半藤蔓植物,如果邊上有樹,地蜈蚣草就會沿著樹干樹枝向上攀爬生長,看上去就像是蜈蚣飛起來了一樣,所以才又被稱之為飛天蜈蚣。”博士再次傲然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孫文軒恍然大悟。

就在博士洋洋得意,老張頭一副“瞧見沒有,這是老子手下的兵”的模樣,眾人都準備為博士鼓掌叫好的時候……

“這位博士師兄,按照您所說的,地蜈蚣草是半藤蔓類植物,還會上樹,那么,請問半藤蔓類草藥的采摘有多大的可能采摘到完整的植株呢?”孫文軒悠悠的問道。

博士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他的臉色變得跟便秘了一樣。

孫文軒瞥了一眼表情或茫然,或難看的眾人,以及便秘一般的博士,這才開口。

“半藤蔓類草藥的采摘,和普通草藥、藤蔓類草藥的采摘完全不同,因為藤蔓的交錯,在采摘的時候極容易破壞植株的完整,以地蜈蚣草為例,不求植株、品相完整,只取其中較完整部位,以四葉為一組,檢查是否形似蝴蝶,有者為佳?!?p>孫文軒拿起一根勉強算是完整的地蜈蚣草,掐著莖展示給眾人看,在莖上,四片葉子向著四個不同的方向展開,但是末端卻是連在同一處,從稍遠的地方看,就像是一只蝴蝶正停留在莖上一樣。

站在孫文軒對面的這位博士,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他剛剛還以為孫文軒沒有說出藥材別名是因為不會呢!現(xiàn)在他總算知道,這特么是孫文軒給他挖的坑??!偏偏常年養(yǎng)成的習慣,讓他發(fā)揚了好為人師的精神,非常歡樂的,主動的跳了下去。

“這就是特等,你有意見嗎?”孫文軒扭頭看向博士,問道。

“沒,沒有意見。”博士連忙回答道,涉及到這種基礎(chǔ)知識類的問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狡辯只會讓自己丟人丟得更加徹底。

“那你把評級給改掉吧!”孫文軒道。

博士連連應聲,在手中的平板電腦上面進行修改,那叫一個乖巧,哪兒還像是一個博士,簡直就是一個聽話的小學生。

這邊發(fā)生的事情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附近的工作人員也都紛紛圍了上來,在看到博士的反應后,紛紛驚訝連連。

要知道,這位草藥學博士,在集散中心那是誰也不服的存在??!最關(guān)鍵的是,人家還真就有這個傲氣的本錢,可誰能想到,今天竟然被一個還沒有畢業(yè)的大學生給治的服服帖帖。

孫文軒來到另外一名碩士畢業(yè)的質(zhì)檢員身邊,剛剛這位質(zhì)檢員正在和貨主爭辯,因為貨主對他的評級不滿。

看到孫文軒走過來,貨主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對著孫文軒有些諂媚的笑著,扭頭瞪了質(zhì)檢員一眼。

“這個是幾等?”孫文軒問道。

“這,這,這是……”這位質(zhì)檢員實在是不想回答,因為回答錯誤就要丟臉,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鼓起勇氣,回答道:“三等品。”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沒有聽到奚落,反而聽到了贊賞。

“沒錯,這是甘遂,又被稱為林澤、甘澤、白澤。性苦,寒,有毒。主治:大腹疝痂,能下十二種水疾……”

“《頌說》中提到,甘遂苗似澤漆,莖短小而葉有汁,根皮赤肉白,似連珠,如指頭般大小?!?p>“這些甘遂的根,雖然也是‘似連珠’,但可比指頭大多了,我看??!這得有鵪鶉蛋大了,這么大的個頭,顯然是生長時間充足,那么問題就來了……”

“《別錄說》中提到,甘遂生于中山川谷,二月采根,陰干。這么大的個頭,我看應該是三月底,四月初采的吧!”

孫文軒看著貨主道:“為了增加藥材重量,延長藥材的采集時間,卻過猶不及,令藥效降低,三等品,你有什么意見嗎?”

貨主愕然,連忙搖頭道:“沒意見,沒有一點意見?!?p>開玩笑,人家都已經(jīng)把問題說的那么清楚,就跟親眼看到一樣了,這要是敢狡辯,以后就甭想在這地界混了。

反觀剛剛還視孫文軒如仇敵一般的質(zhì)檢員,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和氣起來。

孫文軒一圈走下來,說下來,無論是質(zhì)檢員還是貨主,全都心悅誠服。

大家都是做這一行的,孫文軒說的有理有據(jù),引用精準也就罷了,偏偏他還能夠通過根莖葉來推斷出準確的采摘時間,藥材在炮制時出現(xiàn)的疏漏,甚至還幫忙提出了解決辦法。

這簡直就是全能一樣??!對這樣公正的讓人沒話說,還能為別人著想的人,誰還能昧著良心給個差評???

孫文軒走回到了王勇身前,笑道:“王哥,我在這里不太受歡迎?。≡蹅冞€是走吧!找個地方喝兩杯去?!?p>“哦!”王勇巴不得早點離開,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和孫文軒離開。

嗖!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擋住了兩人的去路,除了老張頭之外,還能是誰?

“你是小王吧!”老張頭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就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可這話說出來咋就這么不中聽呢?

王勇險些一口血噴出去。

老張頭一把抓住王勇的手,用力晃了晃。

“感謝你給我們中心送來這樣的人才??!現(xiàn)在沒你事兒了?!崩蠌堫^說完之后,看似隨便一甩,王勇那小雞仔一樣的身板就被拽到了一邊,毫無反抗之力?。?p>“小伙子,副隊長是你的了,月薪八千,獎金另算,上一天休一天,不用值夜班,有事兒跟我說一聲就行,現(xiàn)在就開始上班,那個誰……”

老張一指人事科科長謝平道:“謝什么來著,人事方面的手續(xù)你搞定,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敝x平連連搖頭道。

“咳咳!”孫文軒干咳了一聲道:“那個,我大學都沒有畢業(yè),要不先讓我回去,把毛長齊了再過來?!?p>“哎呀!”老張頭一把抓住孫文軒的胳膊,道:“達者為師嘛!大學有沒有畢業(yè)算什么,毛就不用長齊了,有人天生就沒這玩意兒,有人長齊了也沒了?!?p>站在質(zhì)檢區(qū)的光頭幽怨的看了老張頭一眼。

老張頭很自來熟的一把攬著孫文軒的肩膀,大喇喇的說道:“我眼瞅著就要退休了,本來還指望這幫兔崽子接我的班,真金不怕火煉,這幫廢銅爛鐵,一煉就完蛋,就沒有一個給我長臉的,你只要現(xiàn)在就開始上班,我就把你當隊長培養(yǎng),我給你當副手,咋樣?”

“我要是說不,是不是就得挨揍???”孫文軒笑著問道。

“那當然,不揍成豬頭才怪?!崩蠌堫^笑了起來。

“那我就留下嘍!不過這兩天我可能有事情要出去?!睂O文軒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有事兒你就去辦,沒事兒就留下來幫我盯著這幫小兔崽子,一個個有眼無珠,就知道仗著學歷瞧不起人。”老張頭道。

眾質(zhì)檢員幽怨的看著老張頭,心中齊說:您說的是您自己吧! 點擊進入整本閱讀《絕品仙醫(yī)(書號:8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