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的任務失敗了。”
燈光昏暗的房間里,幾個戴著面具的神秘人圍坐在一張桌邊,討論著今早發(fā)生的事。
“失敗了?”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語氣聽起來像是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一樣,“失敗就失敗,死了個廢物有什么好討論的?”
“這次情況有些特別?!?/p>
說話的一個戴著金色肩甲的家伙,聽聲音像是個中年人,看他的做派,應該是這群人的領(lǐng)袖:“黑鷹的死法……很不合常理?!?/p>
他敲了敲桌面,沉聲說道:“黑鷹也是晉升最快的一批銀面了,雖說浪潮還未到來,要盡可能避免使用靈蘊,但他不可能連個高中生都解決不了。”
“他向來沉穩(wěn),弓術(shù)極佳,但他卻是拿著匕首死在路上的,這么愚蠢的行為,黑鷹根本不可能做出來?!?/p>
“嘁?!蹦莻€把玩著匕首的銀面具人不屑地把匕首釘在桌子上,“說不定他突然腦癱了呢?”
領(lǐng)頭人深深地看了銀面具人一眼:“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銀面具人雙手環(huán)胸,半翹起椅子:“頭兒,你到底想說什么?!?/p>
“黑鷹……是被窖井蓋砸死的?!?/p>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銀面具人原來滿是不屑的語氣變得不可置信起來:“頭兒……你在開玩笑吧?那家伙再蠢怎么可能會給窖井蓋砸死?不對……哪來的窖井蓋砸死他?”
“簡單調(diào)查得出的結(jié)果是:那邊有一幢正在施工的大樓,那棟大樓包工頭的兒子偷了根小雷管扔到了窖井蓋下面,把窖井蓋炸飛了。”
周圍一直沉默的面具人們都很想吐槽,可又不知道該吐槽些什么。
感情……堂堂銀面級的殺手,是給一個熊孩子整死的?“事情當然不可能這么簡單。”戴著金色肩甲的中年人十指交錯,肘部支在桌面上,“這個單子本來就夠奇怪了,雇主的信息我們查不到,而要解決的這個目標無論怎么查都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還指名銀面級別的殺手出馬,結(jié)果還失敗了,失敗的原因更是如此……荒謬?!?/p>
黑鷹的失敗在中年人看來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怎么就突然有熊孩子腦子一抽偷根雷管出來炸窖井蓋去了?這也太牽強生硬了吧?炸就算了,還好死不死地把黑鷹給砸死了,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要他死一樣,而且無論死法有多么荒唐,他都一定會死。
“這……不是因果之道嗎!”
中年人猛然一驚。
“不對……那種如果招惹到那種大能,上面的大人物也會給我們警示,所以……是那個看上去是普通高中生的目標,背后有什么人在保護?”
“可是這種人我們也招惹不起啊……”
他一陣蛋疼,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腦子有問題了,明知道這單子這么詭異,為什么他還接下來?到底為什么?那時候他在想什么?
但是單子既然接下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他還不敢砸他們羅生堂的招牌,買酒的在這大酒莊里給了錢,那他就不能端出碗恒河水糊弄他,況且他又不是這酒莊的老板,真敢這么做,第一個死的就是他自己。
哪怕現(xiàn)在人家付的錢,明顯就不夠這個酒價,那樣沒得說理。
能忽悠他用一百兩銀子的錢,端出一千兩銀子的酒,著了對方的道,那是自己眼拙,要自己的酒端不出來,同行不得笑死他?上頭不得一刀把他剁了?
思來想去,中年人最后還是嘆了口氣。“瞠了趟渾水啊……”
顧皓安上午的課已經(jīng)結(jié)束,他理了理桌上的課本,回頭看了看身后那張沒人坐的座位,心中有些困惑。
“怎么還沒來啊……”
坐在顧皓安后面的,是從小學開始到現(xiàn)在座位就沒有離開過他前后左右四個位置的青梅竹馬,不知道為什么她到現(xiàn)在還沒來
“大概是請假了吧……反正她成績好老師也不管?!鳖欚┌矄问滞腥粗巴?頗具英氣的面龐上滿是無奈。
“顧皓安,一起去吃飯吧?!?/p>
邊上有女生向他發(fā)出邀請,顧皓安擺了擺手:“我再等等……你自己去吧?!?/p>
那女生癟了癟嘴:“在等左青雨呢?”“是啊?!?/p>
“好吧……我先走了?!?/p>
顧皓安點點頭,然后從書包里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給自己的青梅竹馬發(fā)了條信息,然后繼續(xù)發(fā)呆等著她的回信。
他的長相其實并不切中現(xiàn)在女生的好球區(qū),比起那種陰柔的美,顧皓安雖然不至于長得像那種純正猛男,但你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什么柔和線條……那也是挺困難的。
但是帥也是帥的嘛,不然怎么會有女生找他吃飯(笑)至于他為什么會拒絕那個女生……因為她是學校公認的碧池之一,專找器大活好的男生,所以好球區(qū)偏向顧皓安這種實戰(zhàn)起來看著臉就爽的人吧。
微信很快有了回復,左青雨告訴顧皓安她今天不來了。
顧皓安麻利地收好手機,打算滾去吃飯了。
在他等待左青雨的時間里,教學樓里的人基本上已經(jīng)走光了,顧皓安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腳步聲清亮。
樓梯口,有一個穿著休閑服,看著就很像老師的中年人抽著煙。
但他低垂著眸子,夾著香煙的雙指粗大而修長,明明只是手指,卻能看到其上鮮明的肌肉。
“味……”
中年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是參加那個戴著金色肩甲的男人的會議中的一員,金色肩甲男最后還是決定繼續(xù)這個任務,并派出了他手下最得力的銀面殺手,也就是這個中年人。
他叫囚狐,擅長易容偽裝和近身搏殺,他在十分鐘前易容成了這個學校一個老師的樣子混進學校,然后來到了顧皓安所在教室的樓層,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雖然很奇怪顧皓安為什么沒有在第一時間出來,但是對囚狐來說,無論顧皓安什么時候出來都沒差。
哪怕他與很多學生一起出來,只要在顧皓安和囚狐錯身的一瞬間,他那比匕首還要銳利的手指在瞬間就能洞穿顧皓安的咽喉
不過……在現(xiàn)在人少的情況動手,倒也挺方便。
囚狐安靜地聽著顧皓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煙已經(jīng)吸了大半
而就在這時…….
“喂!你是誰啊?教學樓不給吸煙的知不知道?”
一個循著煙味而來的掃地大媽揣著拖把,豎著眉毛對囚狐呵斥。
不遠處的腳步聲停下了。
囚狐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壓著嗓子解釋:“馬上熄……馬上熄……”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咱們學??刹唤o外來人進!”大媽那粗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走廊里,讓快要到樓梯口的顧皓安一陣奇怪。
囚狐心中莫名來了一陣煩躁,你馬的……掃地就老老實實掃地,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做了你?
他想了想,反正弄死這個掃地的一秒鐘也用不到,但時候直接出去殺掉那個高中生不就結(jié)了?
在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下,此時的囚狐……全然忘了自己老大給出的警告。
這個高中生絕對不簡單,而他所在的高中也不是什么普通高中,不要節(jié)外生枝……這些警告,都被囚狐拋到了腦后。
你個掃地大媽敢礙我事?給我死吧你!
一個高中生算個球?我這個快要晉升的銀面怎么可能連高中生也搞不定?
現(xiàn)在的囚狐,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念頭。
心念至此,囚狐將煙頭滅摁在樓梯的扶手上,那比刀刃還要恐怖的手指如驚鴻一般直刺向掃地大媽的咽喉,無需半秒,那里就出現(xiàn)一個鮮紅的血洞。
在半秒前,囚狐是這么想的。
而半秒后,他一臉懵逼地看著那個一米六的掃地大媽那比自己還粗的手臂,看著她死死掐住自己手腕的手,陷入了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這個大媽為什么力氣這么大?
“哼……保安室的人早該換了?!?/p>
大媽哼了一聲,比囚狐還要大的手向上一折——咔嚓。
她像是拎小雞仔的脖頸一樣,輕而易舉地折斷了囚狐的手?!霸蹅冊聻懜咧械睦蠋?,每一個我都認識,你易容成的李老師,是個不抽煙的基佬。”
看著大媽輕蔑的小眼神,囚狐覺得自己受到了智商上的侮辱。
你馬的!你個掃地大媽怎么還會知道這老師是個基佬?!還有,明明只是個掃地的,為毛這么強!
“嘖……那個學生要走過來了?!彼浪乐谱∏艉拇髬尣凰卣α苏ι啵侄痰男⊥容p快地像羽毛,但卷起的力量卻比戰(zhàn)錘還要狂猛。
只是一個瞬間,她就踢斷了囚狐的兩條腿,為了防止囚狐叫出來,她還死死地掐著囚狐的脖頸,把他的臉都掐成了豬肝色。
下一刻,囚狐除了體會到絕望的窒息感和劇烈的痛感以外,他還感受到了整個身子飄起來的感覺。
因為大媽從顧皓安所在的四樓沖到一樓男廁所,打開最里面的隔間把囚狐丟了進去,耗時三秒。
至于為什么丟到一樓嘛,因為她剛打掃完知道里面沒人啊?!澳阋歉襾y叫……老娘保證馬上沖下來擰斷你的脖子,而且就用兩秒鐘?!?/p>
大媽惡狠狠地警告了囚狐,然后又花了兩秒沖了回去。此時,顧皓安已經(jīng)走到了樓梯口,還能嗅到未散的余煙,他看著一旁認真拖地的大媽,一臉好奇地問道。
“大媽,剛剛是有校外人在這抽煙了啊?”
“沒?!贝髬屇槻患t心不跳地擺了擺手,“是個老師而已,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走得可開心了。”
“.....”
雖然不知道大媽是什么意思,不過反正跟顧皓安沒什么關(guān)系,他很禮貌地跟大媽說了聲再見,然后朝食堂走去。
他一邊走著,耳機里的歌剛好放到了這一段:“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干活的,不論哪行,誰沒有本難念的經(jī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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