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手里拿著抹布快步從二樓跑了下來,看到吧臺前站著兩名年輕的情侶,連忙問道:
那名戴著眼鏡,年齡大約在二十出頭的青年憤怒地將手里的房卡甩在吧臺的桌子上,怒聲道:
肖遙一臉誠懇地連聲道歉,脫掉了戴在手上的塑膠手套,拿起房卡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然后有些為難的說道:
站在青年旁邊的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臉上打著一層厚厚的膩子,遮住了歲月,讓人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紀(jì),只見她尖叫道:
肖遙一臉的為難,糾結(jié)了半天之后,拉開吧臺的抽屜,從里面掏出一百塊錢,無奈地說道:
眼鏡男快速地收走了吧臺上的現(xiàn)金,冷哼道:
說完就摟著濃妝艷抹的女人揚長而去。
唉,又跑了一單。
肖遙有氣無力的坐在吧臺內(nèi)的椅子上,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恨??!
自己怎么那么傻,貸款買了一個這個破旅館。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啊……
五年前,父母在一次意外中相繼離開了肖遙,高額的醫(yī)療費用花光了肖遙家中的所有積蓄,還欠下了親戚朋友不少外債。
肖遙本想將自己居住的那套三居室的房子賣掉還債,但是整個世界上也只有在那套房子里才能感受到父母殘留的氣息,所以他就以那套房子做抵押,貸出了兩百萬現(xiàn)金,其中的五十萬還給了親戚。
剩下的一百五十萬就買下了這個正在營業(yè)中的旅館。
畢竟肖遙他所在的城市是一個旅游城市,游客不少,他相信自己用心經(jīng)營就可以在幾年內(nèi)把貸款還上。
但是現(xiàn)實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肖遙上了一課,讓他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人間險惡。
這座看上去還不錯的旅館已經(jīng)運營了有八年的時間,當(dāng)他剛接手時確實生意不錯,但是隨后那兩年就出了問題,各種設(shè)備和線路老化,頻繁的出問題讓肖遙有些措手不及。
起初的房價也是一降再降,從兩百元一天降到了五十元一天,才勉強能保證入住率。
徹底從一個高級旅館淪落成了廉價旅舍。
他想過更換設(shè)備并徹底再進行一次裝修,但是越來越近的還款日讓他根本不敢做什么大動作。
肖遙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還有兩個月就到還本金的日子了啊……
他辦理的貸款是走的先息后本,時間是五年。
前五年每個月只需還利息一萬兩千元,在第五年的最后一個月則需要一次性將本金兩百萬還進去。
打開自己的余額,只有多萬現(xiàn)金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嘲笑著肖遙的無能。
還有一百五十多萬的缺口,這倆月就是賣白粉也賺不回來啊?。?!
一道聲音響起。
是唯一員工王阿姨的聲音。
為了縮減開支,他已經(jīng)把所有員工都開除了,自己做前臺,還有這個王阿姨專門打掃客房,畢竟一個廉價旅舍也不需要什么高級服務(wù)不是?
肖遙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問道。
王阿姨抖開了手里的床單。
肖遙扭頭一看,瞬間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雪白的床單上全是一塊一塊的血跡。
王阿姨說道。
肖遙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這都過去五六分鐘了,想追都追不上了。
肖遙擺擺手,嘆了口氣,染血的床單就算經(jīng)過特殊處理,也很難清洗干凈上面的血跡,只能報廢處理了。
一分錢沒賺到,還賠了一個床單……
王阿姨小聲說道:
肖遙聽到后頭發(fā)都炸了起來,抄起旁邊的一根鋼管就跑了出去。
……
……
落日余輝。
夕陽將整個康城籠罩在了一片金黃色之下。
肖遙漫無目的地游蕩著。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他們縣城唯一的旅游景點:康城古城。
據(jù)說這是一座一千三百年前的古城,在全國都有一定的知名度,游客也是絡(luò)繹不絕。
當(dāng)然,旅館也是如雨后春筍一般遍布整座縣城。
走過了小吃一條街之后,肖遙晃悠到了古玩一條街。
兩邊的小攤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古玩,有瓶瓶罐罐,還有各種金玉飾品。
游客們?nèi)齼蓛傻木奂诟鱾€小攤面前,有的把玩著手中的工藝品,有的正和同伴竊竊私語,有的正激烈的和小攤販老板砍價還價,一時間熱鬧的不行。
肖遙心頭冷笑,雖然康城這幾年考察出幾座古墓,也出土過不少文物,但都被國家收走了,真正流落民間的那真是鳳毛麟角,都當(dāng)寶貝一樣藏在家里,怎么可能拿出來賣。
不過心頭還是隱隱有些羨慕,自己要是能搞到一件古董,這一百多萬的窟窿不就堵上了嘛……
呵呵,想的有點天真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瘦小中年人拉住了肖遙,低聲說道:
肖遙用普通話問道。
中年人神秘的小聲說道。
肖遙改成了家鄉(xiāng)話,笑著說道。
那中年人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說完便嘀嘀咕咕的離開,又去尋覓下一個對象去了。
肖遙經(jīng)過一番打趣,心情也好了不少。
等明天再去找朋友們借點錢吧,總不能把父母的房子賣掉吧。
這時,他看到旁邊有個攤位上沒什么客人,便蹲了下來,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攤位上的文玩。
話說自己已經(jīng)好些年沒買過工藝品了,上次買還是上初中的時候,跟父母一塊來的。
想起了父母,肖遙心頭一陣黯然。
肖遙隨手從攤位上拿起一件文玩,是銅制的彌勒佛,斑斑的銹跡讓整個銅佛充滿了歷史感,沉甸甸的挺有分量。
攤位的老板放下保溫杯,一臉關(guān)切的表情。
肖遙把銅佛放了回去,這東西份量不小,哪怕是仿制品,沒個大幾百也拿不下來。
肖遙又拿起一個黃銅戒指,仔細(xì)地端詳起來。
這個戒指造型古樸,上面還鑲嵌了一個暗綠色的寶石,還挺好看的。
肖遙試著往食指上戴了一下,不大不小正合適。
肖遙拿著戒指問道。
攤位老板看到有人詢價,頓時來了精神,說道:
肖遙不耐煩地打斷了老板的話,還祖母綠呢,八成是拿啤酒瓶子磨的。
肖遙說道。
那老板倒吸一口冷氣:
肖遙把戒指從手指上退了下來,說道:
臥槽,價還是開高了!
肖遙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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