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花卉種植計劃》免費試讀 免費試讀

懷良忽然覺得自己很幼稚,這是他這幾年來做的最沖動的事情。然而這件事居然也是他這么久以來考慮的最多的一件事。懷良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其實也有著擔心父親與他們相勾結的出發(fā)點,就如同他再怎么恨自己的父親也仍然改變不了他是懷礽的親生兒子的事實。就算如此抵觸,他還是誤打誤撞地完成了愚孝的行徑。

稍微有點對不起扆茉和艦長。懷良在心里想千萬不要把他們兩個拖下水就行了。

一直沒等到那一巴掌,懷礽仍舊顫抖著身體瞪著懷良,手好像要舉起又放下。他似乎心臟有些不適,說:

懷良的面色沒有變化,終于看到了他窘迫的樣子,懷良心里有種得逞的感覺。一直以來,他都在懷良面前扮演著體面冷靜的角色。懷良聽到了一聲嘆息,懷礽向他身后的保鏢揮揮手讓他離開。

懷礽扶著心臟站起來,向他旁邊的莫澤羅人鞠了個躬,這個行為讓懷良不太舒服。

說完,他又坐回了原位,似乎自己的兒子并不配讓自己站起來,

懷礽的語氣忽然多了幾分頤指氣使,就跟他以前一樣。這使得懷良的那股犟氣又上來了,不知是否應該與他僵持著,但此時恰好出現(xiàn)了新的干擾因素。

一個穿著樸素的莫澤羅人走過來,他佝僂著身子,交替的手背上露出來黃色的斑點,他對坐著的兩人說:說完,他便用狡黠的眼神抬頭看著與懷礽僵持的懷良。

懷礽的左手大拇指轉(zhuǎn)著手里的佛珠,思考了一下便站起身,然后他又看向了懷良,

懷良站著沒有動,于是懷礽的保鏢便推了他一下,堅硬的槍口又硌在了他的腰上。因為在這種場景下別無他法,懷良只好機械地跟著一行人走。

臨走下通道之前,他還是偷偷發(fā)出去了一條消息。

地下通道幽暗、潮濕,令人不適。

走在最前面的莫澤羅人幽幽地介紹著這個地道的歷史,是有一個有關異教徒和科技殖民的故事,和人類歷史中許多國家的擴張歷史大同小異。

懷礽說。這句話引起了懷良的注意。

懷礽沒有再說話。

通道是逐漸螺旋下降的,在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們便到達了一個平臺。這是一個被石壁包圍的圓形房間,房間的墻壁上掛著幾副被古典畫框裝飾的肖像畫,但是由于地下室的環(huán)境,畫布上面的顏料已經(jīng)變形融化;墻根處放著破損的木箱和木桶,在房間盡頭有另外一條通道。

地下室的潮濕讓懷良渾身不舒服。他默默打算著,如果他的父親真的與他們正在查的東西有關,他或許能看見那個所謂的神秘拍賣會?他看著懷礽的背影,不知道懷礽將會如何處置他,但懷良很清楚這條路通往的是鴻門宴,他需要找機會與星墜號取得聯(lián)系,但不能是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下。

然而,這個房間很明顯有著天然的屏蔽設備:泥土和巖石。懷良的耳機里面聽不見任何聲音。

一行人穿過房間,走向另一個潮濕狹窄的通道。還是那個有著黃色斑點的莫澤羅人張口說道。

那個之前坐在懷礽旁邊的莫澤羅人,似乎是這一群莫澤羅的統(tǒng)領。懷良看不出來他的服裝上的軍銜代表著什么。

這一條通道很明顯更短,它的盡頭又是一條螺旋向上的樓梯。經(jīng)過那種繞著彎的走道,懷良已經(jīng)不能判斷自己正在什么方向了。

樓梯螺旋向上,仿佛是在一個井里面。這種窒息感壓得懷良不安,他有些抵觸,但剛一放慢腳步,那個冰冷的槍口又頂了過來。

在螺旋樓梯上的懷礽聽到聲音,轉(zhuǎn)頭看向了懷良。

兩人對視了一秒,兩人都在猜測對方的想法。不過,懷良只覺得他的眼神很冷漠,雖然他也不覺得懷礽對待他的方式是那種會悔恨的慈父。

樓梯通往一個平臺,一扇小門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那個在他身后押著他的保鏢,和另外兩個人類被黃色斑點的莫澤羅人帶了進去。那似乎通向一個有陽光的地方。

那么,這里應該是地表以上吧。

現(xiàn)在只剩下了懷良、懷礽,以及另一個地球人和兩個莫澤羅人。

首領的莫澤羅人一邊轉(zhuǎn)身看向懷良,一邊說:

懷良忍不住問:

莫澤羅人這樣說著,他的說法讓懷良毛骨悚然,然而這似乎是一個聰明的莫澤羅人,他補充道:

懷礽聽了這些話,并沒有什么反應。懷良猜測,也許他說的是實話?

又到了一扇門前,這次,一個莫澤羅人示意懷良進去。

懷礽忽然說。

走在前面的莫澤羅人恭敬地點頭:

懷礽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兒子,嘆了一口氣說:

懷良毫無感情地抬了抬眉毛,

聽到母親這個話題懷良心里稍微顫抖了一下,因為他總是覺得自己叛逃地球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母親了。他令家族蒙羞,但母親本應是無辜的。

即便這樣,懷良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懷礽仍舊在嘆氣,他把那一串佛珠戴好,

懷良的心情有些復雜,兩人互相對視著,他們之間的石門緩緩關上。

站在門外的懷礽說。

懷良面前的走廊很短,走了幾步就聽見了喧鬧的人聲,似乎是通向教堂大廳的穹頂上方。然而這里并沒有什么寶物,這只是一條短短的、連接著教堂花窗的走廊。懷良心生疑惑,還未轉(zhuǎn)身的時候脖頸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眼前忽然一黑。

工云照有點不耐煩了,也許是因為外邊的夕陽太刺眼,他心情有些煩躁。

許辰假裝在挑選攤販上賣的明信片,小聲說:

工云照扶了扶墨鏡,刺眼的陽光使他皺起了眉頭。他往正在被跟蹤著兩個人的方向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們在馬路的另外一邊,已經(jīng)經(jīng)過教堂,走上了一條與教堂平行的路,那邊正是通往博覽會區(qū)域的方向。

工云照說。

許辰站起身來,拉過工云照的手臂,兩個人一起朝十字路口走去。

許辰說著,兩人一起站在了馬路口等待通行的指示燈亮起。

就在這時,兩人都聽見了巨大的轟鳴和玻璃破碎的聲音,下意識地往教堂看去便看見了滾滾的濃煙從教堂破碎的窗戶里面沖出。街道上的汽車都響起了警報聲,街道上的人也開始尖叫。

工云照呆滯了一會兒,馬上就丟下了在他身后試圖攔住他的許辰,橫穿過馬路跑向了教堂。他快速地把自己的無線電調(diào)到了戚遠造的頻率,瘋狂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然而那一邊只有電雜音。

玉猶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眼前的煙霧迷住了眼,接著便是巨大的火警鈴聲在教堂之內(nèi)不斷回響轟鳴。幸好玉猶的身體已經(jīng)及時做出了反應,她立馬用西裝外套捂住了鼻子,馬上靠在了臺階的一邊。

果然,大廳里面很快就沖出了許多人,他們尖叫推搡著從樓梯奔下。玉猶睜不開眼睛,但也聽到了令她絕望的哭喊聲。在這個時候,她只能盡力讓自己靠在墻壁上,不要被推開。于是她努力地轉(zhuǎn)身,跳上了墻體的裝飾中一個能容納她身體的凹槽。

很快大廳的人幾乎散盡,玉猶感覺到了自動噴水裝置中的水撒在了自己的臉上。很快就聽到了消防無人機從她身邊的樓梯經(jīng)過。玉猶摘下眼鏡,用濕透的袖子努力擦了一下眼睛,終于可以睜開眼睛了。

玉猶小心地從她的藏身處跳下,落在一堆碎石瓦礫上。

仕文還在大廳里面嗎?還有扆茉和戚遠造……玉猶捂著口鼻,無助地站在樓梯上,不知道該去向哪里。

火勢很快被撲滅。在這個時代要想撲滅火災很容易,但玉猶知道真正有殺傷力的永遠是爆炸時的那一刻。這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太多,玉猶不知道為什么會爆炸,也不知道她的朋友們是否有在剛才那一會兒逃出去。

幾個受了傷的人或坐或躺在玉猶附近,玉猶看著他們痛苦地哭泣或者喊叫,更加焦躁起來。終于,她撥打了仕文的電話,但仍舊是無法接通。

急救無人機到達了教堂,一架無人機懸停在了玉猶面前,將她快速地掃描了一遍,冰冷的機械聲響了起來,

玉猶的焦躁情緒再次被點燃了,她一下子推開眼前的急救無人機,用力地把它推到了墻上,便直接向著還在冒出青煙的教堂大廳內(nèi)走去。

爆炸似乎是在大廳內(nèi)側通往展會區(qū)域的通道附近發(fā)生的。

闖進來是一個不太冷靜的想法,但是玉猶在情緒焦慮的時刻總是無法更加冷靜地思考。

大廳內(nèi)只有傷員、尸體以及魚貫涌入的急救無人機。玉猶在大廳內(nèi)環(huán)顧,試圖尋找仕文:她還記得仕文穿的是一件墨綠色的外套。沿著墻邊找了一圈,沒有仕文。

一位女士在她面前呼救,她的小腿被夾在天花板上掉下的磚石中。玉猶沒有多想,便上前去幫她搬起了磚石,剛使她從堅硬的石頭陷阱中脫身,玉猶身后再次響起了一聲轟鳴——是教堂尖頂?shù)氖ツ赶竦袈淞讼聛怼?/p>

我的耳朵啊。玉猶捂著耳朵,轉(zhuǎn)身看向了那座圣母像。圣母像已經(jīng)斷裂成了三塊,在它掉下的底座附近,玉猶忽然瞥見了熟悉的白色身影躺在血泊之中。

是扆茉。玉猶的心弦一下子緊繃起來。

扆茉旁邊就是戚遠造,兩人都已經(jīng)不省人事。

并不知道地上的血跡是誰的,玉猶也不敢貿(mào)然將他們挪動。扆茉的手機摔碎在地上,她的屏蔽器已經(jīng)碎裂,一塊碎片割進了她臉上的皮膚,這場景讓玉猶也疼痛了起來。

看到屏蔽器,玉猶便想起來扆茉用它聯(lián)系過其他人,星墜號的其他成員也許就在附近。于是玉猶馬上探身去拿戚遠造的耳機,調(diào)試了幾下居然重新開機了。玉猶調(diào)整著頻道,在一個頻道中忽然聽到了越揚的聲音。

玉猶如同為他們找到了救命稻草般,馬上告訴了越揚他們的位置和進來的方式。

不一會兒,星墜號的突擊艦出現(xiàn)在了教堂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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