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愛,升起在達(dá)賚湖畔本書主角有王岫蓉姚侗,作品情感生動,劇情緊湊,出自作者“作者4vrb6f肖原”之手,本書精彩章節(jié):左紅和梁春花把凍在門斗里的駝峰肉和野兔子拿到屋里,梁春花拿著菜刀在菜墩上剁肉“左紅,硬邦邦的,剁不開呀?”“春花,你躲開!我剁”她掄起大刀向駝峰肉剁去,三下五除二把肉剁完,煮在鍋里“左紅,看著吳邪不起眼,這小子鬼精鬼精的”“春花呀,這回你知道了,他滿腦子都是智慧,要不草原上的一朵花——阿古會嫁給他;他比我家老姜強(qiáng)多了,只可惜人長得矮小”左紅嘆息著,一臉的失落感“左紅,你是不是看上他啦?...

愛,升起在達(dá)賚湖畔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左紅和梁春花把凍在門斗里的駝峰肉和野兔子拿到屋里,梁春花拿著菜刀在菜墩上剁肉。

“左紅,硬邦邦的,剁不開呀?”

“春花,你躲開!我剁。”

她掄起大刀向駝峰肉剁去,三下五除二把肉剁完,煮在鍋里。

“左紅,看著吳邪不起眼,這小子鬼精鬼精的。”

“春花呀,這回你知道了,他滿腦子都是智慧,要不草原上的一朵花——阿古會嫁給他;他比我家老姜強(qiáng)多了,只可惜人長得矮小。”

左紅嘆息著,一臉的失落感。

“左紅,你是不是看上他啦?”

“走廊里有腳步聲。春花,你把鍋里的肉盛出來?!?br>
左紅打開門,看到了吳邪。他走進(jìn)左紅家。

“我一進(jìn)走廊就聞到了燉駝峰肉的味道,真香!”

他摘下狗皮帽子,站在桌子前,環(huán)視四周。左紅幫助他脫掉羊毛大衣,放在凳子上,他趕緊站起來。

“把我的帽子和大衣放在走廊里吧;我的大衣埋汰,你家比宋玉珠家還要干凈,——到底是海洋人?!?br>
“吳邪,你跟我整事嗎?快吃肉喝酒吧!”

吳邪肚子餓了,他抓起一塊駝峰肉吃了起來。

“沒有阿古燉得好吃吧?”

“左紅,她燉的肉硬,你燉的肉嫩?!?br>
吳邪說得她倆都笑了。

“吳邪,我怎么沒有看出來呢?你太會說話了!”

“春花,你別忽悠我了。來!喝酒?!?br>
他一口喝掉碗里的酒。

“左紅呀,這是哪里的酒呀?這么好喝哦!”

“吳邪,你沒喝過吧?這是老姜從山東帶回來的酒?!?br>
左紅咯咯咯咯地笑起來,吳邪兩碗酒下肚,他剛注意到左紅在家里穿著白色的衣服,豐滿的胸部的曲線在白色的衣服里若隱若現(xiàn),臉上紅撲撲的,雖然她有點胖,卻仍然是風(fēng)情萬種。吳邪把眼睛凝固在酒碗和肉上,他不敢抬頭看左紅,怕看到她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神。

“吳邪,你第一到我家喝酒,我敬你杯酒?!?br>
吳邪抬起頭,看到了她眼神里的癡情,那是阿古的眼睛里沒有看到過的東西,他的心怦怦跳起來。他端起酒碗仰頭即飲,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左右他。他又聽到了左紅咯咯咯咯地笑聲。

“吳邪呀,你把逮到的狐貍給姚侗和曹老大做了帽子,為什么不給自已做呢?你還戴著狗皮帽子,真可惜!那是成精的狐貍呀,百

年修煉出來的,比人參還要珍貴呀!”

“左紅,吳邪是蒙古族,他豪爽,講哥們義氣,說話算話,咱倆跟他交往沒有吃虧的地方;他今后就是咱倆的阿哥?!?br>
吳邪被她倆說的熱血沸騰。

“阿哥陪兩個阿妹喝碗酒吧?!?br>
左紅的心里更是溫暖,她凝視著吳邪,心里想,“我要有一個像吳邪這樣的親哥,該有多么幸福呀!……”她覺得她越來越喜歡吳邪,越來越離不開吳邪了,禁不住掉下來眼淚。

“阿妹,你怎么哭了?”

“左紅日思夜想著草原上那對成精的狐貍,她想讓你給她逮到,給她做圍脖,讓她風(fēng)光風(fēng)光;她想哭了。”

“阿妹,你別著急,現(xiàn)在剛?cè)攵鹊竭M(jìn)入了冬月,狐貍的毛更紅;我去打獵,逮到狐貍,送給你!”

父親和漁工們都站在出網(wǎng)眼,觀看漁網(wǎng)陸續(xù)從網(wǎng)眼拉出來,馬什慢慢地旋轉(zhuǎn),父親緊張地等待。

“打到三噸魚就燒高香了!省得裝魚累得膀子疼。”

“真他媽的丟人!老子冬網(wǎng)從來沒打過這么少的魚?!?br>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還不快滾蛋!”

漁工們發(fā)著牢騷。父親的臉上一陣陣的刺痛。

“姚工長,別理他們!”

張宏武吸著煙,安慰他。

漁網(wǎng)出完了,馬輕松地站在冰上,馬什的旋轉(zhuǎn)聲戛然而止。漁工們圍繞著打上來的魚都沉默著。

“今天沒有昨天的魚打得多!”

一個漁工打破了沉默。

“最多二噸魚!……”

邢一偉甩下一句話,板著臉走開了。父親拿起大板鍬走到魚堆前說:

“裝漁車!”

沉默的人群像火山一樣爆發(fā)了。

“裝他媽什么漁車!打這點魚掙得錢還不夠買瓶醋的?!?br>
“姚侗!你他媽的能不能干?還不快滾蛋!”

“姚侗!你個龜孫子!你跳到青溝里沒有淹死,你今天跳到網(wǎng)眼里淹死得了,別在丟人現(xiàn)眼了!”

邢一偉站在一邊吸著煙看熱鬧。曹老大氣不過。

“恁們是龜孫子!恁們跳到網(wǎng)眼里呀?”

他挺起胸膛,怒目圓睜,擼著?子。從溝里招工來的十個漁工是一號網(wǎng)的刺頭,不僅長得身強(qiáng)體壯,而且在家里都是橫行鄉(xiāng)里的惡霸,其中有幾個是刑滿釋放人員,在家里待著找不到工作,漁場招他們來打冬網(wǎng)。他們來到二號分場,姜樹枝和于福田知道他們的惡行,害怕他們,提前做好了許場長的工作,把他們都分配到一號網(wǎng),就是想看父親的笑話。他們分到一號網(wǎng)以后就抱團(tuán),把本地的刑滿釋放的號稱扎賚諾爾區(qū)的第一惡霸臧喜打得跪地求饒,其他本地的漁工看到他們都嚇得半死。

“山東棒子,你皮癢癢了,大爺給你熟熟皮子?”

“你個龜孫子,俺把你扔進(jìn)網(wǎng)眼里喂魚吃!”

臧喜和本地的漁工們都嚇得面如死色,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十個漁工挽著袖子沖上來,把曹老大圍住了。張宏武操起镩,父親拉住他。

“張大哥,老大能對付他們。“

“哥兒們!上手!把他扔進(jìn)網(wǎng)眼里!”

他們走到曹老大的面前,都抓住曹老大的身體,把他抬起來,往網(wǎng)眼走去,快要走到網(wǎng)眼了。張宏武又操起镩,父親緊緊抱住他的腰,他掙扎著,暴跳如雷:

“姚工長!你不要拉住我!我和他們拚了!”

邢一偉膽切了,如果出了人命,做為副工長他也有責(zé)任,他害怕自己丟了烏紗帽、怕影響他的前途,但是他看到了父親站在冰上紋絲不動,他又停下來想到,“反正你是正工長,出了人命,我把一切責(zé)任都推到你身上,是你不讓我管,到時候你被撤職,我當(dāng)工長?!标跋彩翘觳慌碌夭慌碌膼喊?,此時,他嚇得兩腿哆嗦。在他們將要把曹老大扔進(jìn)青溝里的剎那間,他怒火沖天而起,氣壯山河地喊道:

“俺日恁奶奶!……”

他驚天動地的喊聲,震撼的冰上的雪似乎要飛起來。他蹬開兩腿,掙開雙臂,猛然間站立在冰上,像是一陣罡風(fēng)一樣把他們都吹翻在冰上,十個人在冰上滑動。他宛如武松打虎的架勢,向他們走去,抓起一個躲在冰上的漁工,把他抱起來,舉過頭頂。

“龜孫子!俺日恁奶奶!”

把他摔在冰上,疼得他在冰上打著滾的哭爹喊娘。其他九個人從冰上站起身來,向他圍了過來;他大踏步地向他們走去,還沒等到他們出手,他抱起一個漁工舉起,把他摔在冰上,其他八個漁工趁勢而上,抱住他。

“快掏出刀!把他殺死!”

他還沒來得及掏出刀,曹老大一腳踹在他的褲襠里,刀掉落在冰上,他捂著褲襠,疼得他在冰上打滾,嗷嗷的哭喊。其他人都松開了手,轉(zhuǎn)頭就向后跑,曹老大追上他們,把他們一個個都舉起來,摔在冰上,冰上頓時響起了一片哭爹喊娘聲。曹老大抱起拿刀子的漁工。

“俺日你奶奶!你們不是要把俺扔進(jìn)網(wǎng)眼里嗎?俺先把你扔進(jìn)網(wǎng)眼里!”

“曹大哥!曹大哥!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爺爺,你是我爺爺!”

他踢蹬雙腿,兩手抓住曹老大的肩膀,像殺豬一樣撕心裂肺地嚎叫。

“哥兒們!哥兒們!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他的哥們都站在冰上,都摔得鼻青臉腫,心驚肉跳地看著曹老大向冰眼走去。臧喜和當(dāng)?shù)氐臐O工們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惡氣,都像翻身的農(nóng)奴一樣挺直腰板。邢一偉看笑話的心態(tài)崩潰了,他穿著白色的羊毛大衣站在冰上,宛如冰柱一樣冰冷。

“姚工長!你趕快去拉住老大!會出人命的!……”

張宏武嚇得臉色煞白。

“張大哥,老大只是嚇唬嚇唬他,沒事的?!?br>
曹老大抱住他的腰,他的腦袋耷拉在水面上。

“曹爺爺!曹爺爺!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

他嚇得“哇哇哇”哭起來。

“恁以后還敢鬧事嗎?恁還敢羞辱姚工長嗎?”

“爺爺!爺爺!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他的兩條腿如寒風(fēng)中的麻雀一樣發(fā)抖,哭聲如受宮刑般的痛苦不堪。臧喜和本地的漁工們都開心的不得了。曹老大抱著他走回到他的哥們面前,把他扔在冰上。

“恁們以后還鬧事嗎?”

曹老大像武松一樣威武的問話,嚇得他們都像蔣門神一樣,連聲說:

“曹爺爺!曹爺爺!我們不敢了?!?br>
“那恁們?nèi)パb漁!”

他們像聽到特赦令一樣向漁車跑去。父親也拿起鐵鍬向漁車走去。

一個漁工搶過父親手里的鐵鍬說:

“姚工長,你歇著,我來干?!?br>
邢一偉、臧喜和本地的漁工們都把父親、張宏武和曹老大圍了起來,仿佛不認(rèn)識他們一樣的上下打量著。

“姚工長,這兩天魚打得不好,以后會好的。”

邢一偉對待父親的態(tài)度改變了,他討好地說。父親回到了分場,二號網(wǎng)和三號網(wǎng)的漁工們的囂張氣焰高漲,他們面對面地喊著父親“白癡”、“蠢豬”、“快滾出二號分場”,父親低著頭在他們面前走過。一號網(wǎng)招工來的十個漁工一瘸一拐地走著,仿佛是一群被襲擊的土匪一樣狼狽。姜樹枝和于福田覺得有些奇怪,這些人今天是怎么回事?他們在老家都號稱土匪和惡霸,誰敢惹他們?哄著他們還來不及呢。

“你們被誰打成這個樣子?”

“你們是從爬犁上摔下來的嗎?”

他們像啞巴一樣走著,沒有一個人敢搭話。姜樹枝和于福田問道。臧喜從他倆的身后走過。

“臧喜!你等一下?!?br>
“姜工長,你有什么事?”

“林區(qū)招工來的小伙子們怎么都一瘸一拐的?”

臧喜停住腳步,一副神秘而又快活的樣子。

“姜工長,他們不是很好嗎?他們是干活累的?!?br>
他說完,吹著口號走了,像一只快樂的小鳥。一號網(wǎng)的食堂里今天晚上吃飯沉悶。林區(qū)來的小伙子們沒有喝酒,他們都一反常態(tài),匆匆地吃完飯,都離開了食堂。做飯的師傅是一個精瘦的老頭,額頭上長了一個大痦子,矮小的個子,臉像煤一樣黑,如果他掉到煤堆里,肯定找不到他。臧喜他們倒歡勢起來,擼胳膊挽袖子的大碗喝酒。

“楊師傅,您過來和我們喝點酒吧。”

楊師傅端來了一盆駱駝肚子。臧喜他們看到駱駝肚子都高興起來,都用手撕下一塊肚子,大口地吃著。

“楊師傅,我們就愿意吃你煮的肚子,涼著吃好吃?!?br>
臧喜圓型的臉,左臉上有一個刀痕,像榆樹上的疤痕一樣從眼角到嘴角,吃駱駝肚子的時候,疤痕像鼻涕蟲一樣伸縮。

“楊師傅,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們哥們敬爺們一杯酒?!?br>
十幾人臉上都洋溢著歡樂,像吃年夜飯一樣開心。

“小喜子!你個倒蛋鬼!你今天緩陽了?”

“爺們,今天是我們哥幾個最開心的日子。我們要一醉方休!”

其他人也都喊道:

“我們要一醉方休!”

他們都端起碗,咕嚕咕嚕地喝酒。這十幾個小伙子是怎么回事?自從臧喜被林區(qū)來的小伙子們打得跪地求饒,臧喜看到他們像見了老虎一樣的感覺,像小綿羊從老虎嘴里掏食一樣的膽戰(zhàn)心驚地吃飯。

“小喜子,你們都少喝點吧,小心那幾個林區(qū)來的牲口;你們別忘了,他們都是刑滿釋放人員,天不怕地不怕的,殺一個人像殺了一個小雞一樣?!?br>
楊師傅把他們都說得哈哈哈大笑。

“楊師傅,從今以后,咱們都是爺爺,他們都是孫子!”

“他們身上的傷痕都是你們打的?”

“楊師傅,不是我們打的!是您楊大拿的名子,把他們都給拿住的!”

臧喜說完。他們都笑了起來。

“小兔崽子們!你們都拿我開涮吧!我不和你們喝了!”

楊大拿氣哼哼地站起。

“爺們!爺們!我是和您老人家開玩笑!您坐下!您坐下!我們和您老人家說實話?!?br>
臧喜兩手抱住楊大拿的兩個肩膀,讓他重新坐下。臧喜把曹老大怎么把他們打得服服帖帖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楊大拿像聽《水滸傳》武松痛打蔣門神一樣過癮。他笑得合不攏嘴,小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一眨一眨的。

“我說這幾個牲口今天晚上這么老實呢?曹老大給咱們出了口惡氣?!?br>
一個漁工像老鼠一樣悄悄地走進(jìn)食堂里,他打完一暖瓶水,又像老鼠一樣溜出去了。楊大拿看到他得得瑟瑟的樣子,禁不住笑起來。

父親回到家里,吃完了母親做的飯,一個人悶悶不樂地走出家門。母親在窗前看到他向湖邊走去,她的心猛地掠過了一絲的驚悚,她趕緊戴上狗皮帽子,走出家。

“岫蓉!天快黑了,你到哪里去呢?”

阿古挎著一土籃子煤,迎面走了過來。

“阿古,姚侗吃完飯,我在窗戶里看到他向湖邊走去?!?br>
母親不放心地說。

“岫蓉,你等等我!……”

阿古把煤放在家里,挽著母親的胳膊和她一起走出家門。

“岫蓉,姚工長不會再想不開了,你多心了。冷天凍地的,小心,別摔倒了!”

湖畔的山崖籠罩在夜色中,它渾身上下披著白色的長袍,它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獸向著夜空咆哮,。忽然,山崖里傳來了貓頭鷹“咕咕喵”叫聲,在空曠的原野里,聲音凄厲,如鬼一樣咆哮。母親的身體倏地顫抖起來。

“岫蓉,你不要害怕!那是貓頭鷹的叫聲?!?br>
“阿古,多虧恁陪著俺,俺自已會被嚇?biāo)赖摹!?br>
母親被貓頭鷹的叫聲攪得心神不寧。

“阿古,俺聽說貓頭鷹叫,會有災(zāi)禍臨頭的?!?br>
阿古揚起頭笑了起來。

“岫蓉,那是迷信的說法。我住在草原上的氈包里,幾乎每個夜晚都能聽到貓頭鷹叫,也沒有災(zāi)難發(fā)生呀?”

她說完,凝望著山崖,一聲聲貓頭鷹的叫聲宛如小夜曲一樣讓她感到快樂。草叢里撲楞楞地飛起一群大鳥,母親嚇得趕緊抱住阿古的腰。

“岫蓉,你不要害怕,飛起的是一群沙半雞?!?br>
她歪著頭,宛如夜空上的彎彎的月亮;她笑得很甜,母親覺得她今晚是笑得最美麗的。

“岫蓉,你看,姚工長在那呢!”

阿古手指著山崖下,在冰上行走的父親。

“岫蓉,沒事的!姚工長這兩天魚打得不好,他的心情也不好,他

只是在湖邊散散步,消除他心里的煩惱和焦慮。”

阿古像月亮一樣明亮的眼睛凝視著母親,她欣慰地笑了一笑;她的笑像陽光一樣溫暖著母親的心。

父親走到湖嘴子,他望著白茫茫的達(dá)賚湖,從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了“嘎嘣嘎嘣”響聲,他的心一驚,面前出現(xiàn)了冒著熱氣的青溝,那讓他一生都忘不了的青溝仿佛橫在他的腳下,他有些膽切了,他轉(zhuǎn)身想離開,但又轉(zhuǎn)身走回來;他知道“嘎嘣嘎嘣”響聲是從青溝里傳來的冰裂的聲音,宛如晨鐘暮鼓般的響在他的耳邊,如敲鼓似的敲在他的心上,他恐懼的心理開始慢慢地適應(yīng)了,感覺到自己恐懼的心理不僅消失了,反而覺得越來越喜歡這樣的響聲,這響聲如沖鋒號角一樣的激勵著他,仿佛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激昂的力量,他要向青溝跑去,他要戰(zhàn)勝它、要它成為自已的俘虜、成為自已腳下的一條小溪;他忽然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強(qiáng)大、越來越想揭開達(dá)賚湖的神秘面紗。朔風(fēng)吹進(jìn)了他的脖子,他仰起頭,讓寒冷的風(fēng)吹進(jìn)他的胸口,他握緊拳頭,似乎要把朔風(fēng)捶成溫暖的春風(fēng)?!斑_(dá)賚湖!達(dá)賚湖!你即使是一頭踏破西伯利亞冰川的猛犸,我也一定要把你征服!”父親想到這里,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已的胸懷像宇宙一樣的浩瀚。他迎著一鉤新月向家走去。

“岫蓉,姚工長走過來了;我說你想多了吧?!?br>
阿古喃喃地說。她雙手抱住母親,笑得兩個眼睛里面都閃閃發(fā)光。

“姚工長,你到老虎嘴是去逮老虎嗎?”

“恁倆怎么也來了?”

“我和岫蓉來接你呀。”

阿古嫵媚地說。

父親連續(xù)一個星期打得魚都在二噸和三噸左右,雖然林區(qū)招工來的漁工們不敢滋事挑事,但父親卻依然寢食不安,他的嘴唇上起了水泡,水泡破了,都結(jié)成了痂,黑紅色的痂讓他吃不進(jìn)飯去。母親只好每天給他做面條和稀飯吃。一號網(wǎng)由原來的霸王網(wǎng)降到整個達(dá)賚湖漁場的倒數(shù)第一名,成了漁場領(lǐng)導(dǎo)和二號分場職工嘲諷和挖苦的對象,父親“白癡”的外號也成了他名字的代名詞,分場的孩子們都喊他“白癡”,他們都不知道“白癡”是什么意思,回家問他們的父母,他們的父母回答說“‘白癡’就是‘傻子’!”父親又多了一個名字。

許場長連續(xù)一個星期都被漁場領(lǐng)導(dǎo)訓(xùn)斥,要求他馬上把父親撤掉,換上邢一偉當(dāng)工長。邢一偉緩陽了,他站在父親面前趾高氣揚,仿佛他馬上就要接任工長一樣。許場長在一周的時間內(nèi)經(jīng)歷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壓力,總場領(lǐng)導(dǎo)的訓(xùn)斥和姜樹枝、于福田、邢一偉的逼宮,讓他陷入了舉步艱難,決擇兩難的境地。盡管父親找他幾次辭職,他都斷然拒絕,并一再說,“姚侗,我相信我的眼睛,不會看錯人的!我對你抱有期望!我相信你!我相信自己!”

總場領(lǐng)導(dǎo)專門到二號分場給分場的班子成員開會,在會上嚴(yán)厲地批評了許場長,要求他馬上把父親撤掉,如果不撤掉父親,總場將要撤掉許場長。許場長在萬般無奈之下表示:如果明天一號網(wǎng)仍然是原來的產(chǎn)量,他下午就撤掉父親,另行安排工作。消息一經(jīng)傳出來,姜樹枝、于福田、邢一偉都聚在三號網(wǎng)喝酒慶賀,像過大年三十一樣的開心,他們都期待著天亮,期待著看到“白癡”是怎樣灰溜溜的回家,再次聽到他跳青溝的消息,看到他死在青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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