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第二天。 雖然公司特意低調(diào),但因為有星霜醫(yī)藥這個招牌在,所以天醫(yī)醫(yī)美開業(yè)的時候,恭賀來的人還是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早上九點半,張呈棟父子也意得志滿得來到了天醫(yī)醫(yī)美。 不過,他們剛剛準備進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這位是張氏集團的張呈棟,張董!” 張明指著自己的父親,對門口的門衛(wèi)趾高氣昂的說道。 “沒聽說過?!? 保安嗤笑了一聲,道:“今天來的都是醫(yī)療界的大人物,看到?jīng)]有,那個是江城醫(yī)院的副院長,那個是衛(wèi)生部的主任,那個是……” 保安見多識廣,指著幾個來客向張呈棟父子介紹著,臉上充滿了深深的輕蔑。 張明頓時想發(fā)作,但張呈棟卻是阻止了。 張家在江城是二流家族,張氏集團也名聲不顯,保安仗著星霜醫(yī)藥對他們不屑一顧也是情理之中。 張呈棟微微一笑,笑容里卻是殺機:“我們是天醫(yī)醫(yī)美的器械合作方,已經(jīng)開始和貴公司開展合作,你一個小小的保安,知道阻攔我們的后果嗎?” 保安明顯有點被嚇住了,他慌忙進去通報了。 “狗腿子!”張明悶哼一聲。 張呈棟傲然道:“以后身份不一樣了,不用和這種看門狗一般見識,讓他知道差距就行了。” 張明也點頭道:“董事長教訓得是。” 張呈棟笑容擴散。 不一會兒,總經(jīng)理韓悅和副總經(jīng)理霍思敏走到了大門口,張呈棟自然認識,頓時伸出手來,笑道:“韓總,霍總。” 但韓悅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伸手,霍思敏亦是如此。 只聽韓悅冷冷道:“張晚秋呢?” 張呈棟略顯尷尬,隨即干咳一聲,道:“張晚秋臨時有事來不了,那個,韓總,霍總,我知道今天兩位肯定很忙,我們張氏一是來恭賀,二是來談?wù)労献鞯氖虑椋f完就走?!? 張明連忙將恭賀的紅包和橫幅送了上去,但韓悅擺了擺手,不讓保安去接。 張呈棟一怔,心中升起不詳?shù)念A感,賠笑道:“韓總,這是……?” “我聽說,你們將張晚秋革職了?!表n悅冷冷道:“如果是這樣,那兩位也不用進來了談合作了,我們之間的合作取消了?!? “取消了?”張呈棟忍著怒氣,擠出一個笑容,道:“韓總,您別開玩笑了?!? 韓悅冷笑道:“我像是開玩笑嗎?送客!” 張呈棟立馬把保安推開,對韓悅怒道:“韓總,我們合同都簽了,怎么能不算數(shù)?” “合同上,有我們天醫(yī)醫(yī)美的印章嗎?”韓悅冷笑道:“你自己看看,所有解釋權(quán)歸我們天醫(yī)醫(yī)美所有!而且,我昨天也告訴張晚秋了,今天開業(yè)之后,再商議細節(jié)?!? “什么?”張呈棟愣了愣,隨即拿出合同看了幾眼,他們昨天太高興,居然忽略了公司印章。也就是說,這份合同并未生效。 “韓總,做生意不能這樣做,哪有朝令夕改的,這不是耍我們張氏嗎?”張呈棟想發(fā)作,但還是強行忍住,道:“如果你覺得合同上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再商量……” “耍你們張氏?你們張氏是個什么東西?”韓悅不屑道:“要不是看在張晚秋的面子上,你們張氏連門都進不了!你也不看看到場的醫(yī)療器械公司,哪個不比你們張氏強?滾蛋!” 張呈棟幾時受到過這樣的侮辱,此刻也不要風度了,漲紅了臉,道:“韓總,就算合同沒有印章,但也是白字黑字,是你們簽下來的,我可以走法律流程!” “當然,這是你的自由,就算你要去起訴,我們也隨時奉陪!但下場,不一定是你們能夠承受的了。” 韓悅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讓張呈棟心中一凜。 他剛才聽到韓悅反悔,的確也想說點狠話,但卻忽略了天醫(yī)醫(yī)美有星霜撐腰! 在這樣的條件下,張氏集團和天醫(yī)醫(yī)美一比,就像是大象和螻蟻之間的區(qū)別。 而且天醫(yī)醫(yī)美的報復,也萬不是他們天醫(yī)醫(yī)美能承受的! “我要見你們負責人!”張呈棟顫聲道:“你們不能這樣欺負老實人!” “張董,我今天很忙,不送了!” 韓悅冷笑一聲,還見負責人,簡直貽笑大方。 說完,她和霍思敏看也不看張呈棟父子一眼,轉(zhuǎn)身進入了大廳。 留下了公司的保安,驅(qū)趕呆若木雞的兩人。 “爸……怎么辦?” 張明面如死灰,韓悅剛才強硬的態(tài)度讓他們?nèi)鐗嫳选? “還能怎么辦?” 張呈棟臉色也難看無比,咬牙切齒地說道:“難不成現(xiàn)在鬧一場?但這對我們張氏沒有半點好處?!? 的確,如果天醫(yī)醫(yī)美是個普通公司,沒有星霜醫(yī)藥的后盾,他們或許會大做文章,甚至讓他們的開業(yè)和發(fā)布會都進行不下去。 可現(xiàn)在,他們卻要考慮到星霜的報復,到時候他們張氏損失的可能就不是這一紙合同,而是在整個醫(yī)藥行業(yè)都混不下去! “張晚秋那蠢女人到底會不會辦事,居然印章都沒有!”張明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們昨天也沒有注意?!睆埑蕳澮粐@,不甘道:“哪知道天醫(yī)醫(yī)美會這么無賴!” 他實在憋屈之極,今天他們意氣風發(fā),本來是要成為天醫(yī)醫(yī)美的座上賓,甚至在發(fā)布會上聯(lián)手合作,笑傲風云的一方,卻演變成了連大門都進不了的失敗者。 “剛才那個韓總一直在說張晚秋?!睆埫髂X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忽然道:“爸,難不成是因為張晚秋?” “走!回去再說?!? 張明注意到了四周人的指指點點,再待下去,他們就徹底成笑話了。 言罷,直接轉(zhuǎn)身鉆入了車里,讓司機開車。 ………… 張晚秋家。 早上十半點。 張永山慢悠悠地起床,來到飯廳看到只有邱慧在廚房里忙碌,便詢問道:“晚秋呢?” “估計和你一樣,沒起床呢?!? 邱慧態(tài)度冷冰冰的,譏諷道:“你們倒是輕松了,現(xiàn)在可以睡大覺了,可辛苦了我,還要給你們父女兩人做飯?!? “這種事,讓林燁做就好了?!睆堄郎桨櫭肌? “林燁?那小子一大早就起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提起這個名字,邱慧就大怒,道:“還不是你們父女兩造的孽,我已經(jīng)打聽了,本來要壽宴上聯(lián)姻成功,老太太準備扶持你的,結(jié)果晚秋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不離不離……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好了!你們都待業(yè)在家了,還爭奪個屁的董事長,好處全給你大哥了!” “你少說兩句!”張永山不耐煩地說道:“家族里的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我想的簡單,你想得復雜!你自己做飯吃吧!” 邱慧氣不打一處來,將圍裙一撂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獨自生悶氣。 張永山臉上變幻不定,無論是公司還是家族,內(nèi)部的斗爭豈是表面上看的這么簡單,但這些話,他又不可能告訴妻子。 將怨氣忍下,張永山還是進入了廚房。 忙活了不到十分鐘,外面門鈴響了起來。 “開下門?!睆堄郎缴熘弊拥?。 “老娘看電視,憑什么要我去開門?!鼻窕劾淅涞穆曇魝鱽?。 張永山無奈,只能擦干凈了手走了出去。 打開門,張永山就是一愣,因為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而是張明。 “二叔。” 張明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微笑道:“我來看看你和二嬸?!? 這個時候,張明不應(yīng)該和他爸一起在天醫(yī)醫(yī)美嗎? 張永山捉摸不定,不過聽到這話卻是臉上一垮,冷笑道:“來看什么?看我們的笑話?” “二叔,大家都是一家人,這句話就嚴重了。” 張明干笑了兩聲,道:“二叔,讓我進去說吧?!? “抱歉,家里臟亂沒收拾,不方便迎客?!睆堄郎铰曇舾捎?。 “那晚秋呢?”張明也不能硬闖,只能探了探腦袋看向里面,道:“我有幾句話想和晚秋說?!? “你是來找晚秋的?”張永山眉頭一皺,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句話來。 “爸,明天要是張呈棟父子來拜訪,你就說晚秋生病了?!? “不管他們說什么,你都不能讓他見到晚秋。” “爸,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 那是昨天晚上,林燁來到他臥室門口說的話。 當時張永山心煩意亂,根本沒有將林燁的話放在心上。 可如今,張明不僅真的來了自己家,甚至點名道姓要見張晚秋,他才恍然回過神來! 林燁,怎么會預料到這一幕的? 幾乎是下意識地,張永山道:“晚秋病了。” “病了?” 張明一怔,隨即不解道:“二叔,昨天晚秋還好好的啊,怎么會忽然就病了?!? “病了就病了,哪來那么多為什么?”張永山煩躁無比,一揮手就打算關(guān)門。 “別??!”張明大驚,慌忙用手抵住了大門,陪著笑臉道:“二叔,我真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晚秋,你讓他出來和我見個面吧?!? “生病了怎么見?”張永山譏諷道:“你們父子兩人可真有意思,難不成整個張家都要給你們服務(wù)?” 張明擦了擦汗,道:“二叔,你聽我說,這件事關(guān)張氏集團的前程,你和晚秋說一下吧?” “張氏集團?”張永山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們已經(jīng)被不是公司的人了,公司的前程和我們沒關(guān)系?!? “二叔……” 這次不等張明把話說完,張永山就毫不客氣地關(guān)上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