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佬臉色慘白,神色比苦瓜還要苦。
陳默幽幽吐了一口氣:
釣魚佬整個呆住。
陳默沒有說出家傳剪刀的事情。
人心隔肚皮。
在沒有足夠的了解之前,傻瓜才會把自己的底細(xì)告訴別人。
更何況,爺爺有過叮囑,在三件事完成之前,不可對外泄露他的身世。
釣魚佬很是羨慕,哭喪著臉發(fā)愁:
釣魚佬高興了一下,臉又垮了下去,
陳默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陳默搖頭:
陳默沒有回答,只顧吃菜。
釣魚佬苦口婆心。
陳默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擦擦嘴。
釣魚佬著急的站起來,
陳默頭也不回的出了小飯館,留下釣魚佬獨(dú)自凌亂。
出租車上。
陳默拉開袖子。
手腕上,有一條細(xì)細(xì)的黑線。
這叫聚陰線。
被陰物纏上的象征。
才剛剛長出來,只有半厘米而已。
但會隨著他接觸到的陰物增多而不斷長長。
這第一件事,有兩句話。
上半句,便是剪刀不離身。
陳默照做了,從爺爺去世后就一直把剪刀隨身攜帶。只是沒想到,那么快就碰上了陰物。
現(xiàn)在,聚陰線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躲到天上去都沒用。
他這種人,一旦被陰物纏上就是不死不休。
那陰物已經(jīng)殺了一個人,煞氣會變得越來越重。
如果只是一味的躲避,任由其發(fā)展下去,總有剪刀擋不住的那天。
陳默不喜歡被動等死。
喪葬市場。
陳默邊走邊逛。
紙?jiān)闷肺寤ò碎T,除了最基本花圈紙馬,還有別墅名車冰箱洗衣機(jī),甚至首飾名表,以及紙?jiān)鷻C(jī)麻都有。
但這些東西都是機(jī)器模具做出來的流水線產(chǎn)品,根本沒有半點(diǎn)靈性。
古時候講究人死為大,對喪葬一事特別看重。置辦葬禮用品時都特別大方,因此紙?jiān)@行過的還算滋潤。
但撈陰門的這種行業(yè)都不能就坐,到了一定時候就要懂得收手,否則壽命不長。
像陳默爺爺這樣能活到七十的,實(shí)屬罕見。
不過,如今動動機(jī)器就能賺錢,誰還冒著夭壽的風(fēng)險去做紙?jiān)常?/p>
真正懂得紙?jiān)@門手藝的師傅恐怕就要絕跡了。
陳默逛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賣傳統(tǒng)喪葬用品的鋪?zhàn)?,在這里買了幾刀黃紙和幾炷香蠟。
然后又去雜貨市場買了朱砂毛筆,和糯米粉等物品。
提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兩個袋子,回到那間小旅館。
打開燈,拉上窗簾。
昏黃的光芒下,所有物品一一擺放在白色的床鋪上。
這些和喪葬有關(guān)的東西,即使在白天也透出幾分陰森。
陳默拿出爺爺留下的剪刀,擦了擦上面的銹跡。
兩片刀刃上各刻著一個字。
但被銹跡埋的太深,看不出來是什么。
陳默吸了口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拿起一張黃紙認(rèn)真剪裁。
他要扎一個紙人。
小時候,每次看爺爺扎紙,爺爺都會不厭其煩的給他講解扎紙的方法和禁忌。
久而久之,對于扎紙的工序他知道的滾瓜爛熟。
但爺爺卻表現(xiàn)的很矛盾,只告訴他扎紙的方法,又不讓他真正的觸碰紙?jiān)?/p>
有一回小陳默因?yàn)楹闷?,偷偷扎紙玩,被爺爺發(fā)現(xiàn)后,將他痛打一頓。
那是爺爺唯一一次打他。
爺爺不想后代走上這條古老而危險的道路,一直在想辦法解決他聚陰命格的問題。
但命運(yùn)天定,一個人的命又豈是輕易能改的?
臨終前,枯瘦的爺爺躺在床榻上,緊緊抓著陳默的手。
渾濁的老眼里,滿是不舍與擔(dān)憂。
那一聲聲關(guān)切的叮囑仿佛就在耳邊。
陳默低頭剪紙。
說來也怪,這剪刀明明生銹了,剪起紙來卻毫不含糊。
紙屑滿地飛舞。
不多時,一個紙人的雛形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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