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陰冷的墓穴下,漫天彌漫的塵埃中,男子緩緩抬起頭來,狹長的雙眼緊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淌下來,拂過他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顎線,直至鎖骨。
此刻的他,要面對殘酷的烈焰之火的灼燒,那是阿努比斯給予他的懲罰,是他瀆職的代價。
火焰熊熊燃燒,雖然被神奪取的身體并不會因此燒壞,但那鉆心之痛,那灼灼火焰焚燒之感,對于痛覺與意識仍為人類的他來說,這已經(jīng)超乎了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圍。
”額啊……
他自嘲,在這漆黑陰冷空蕩蕩的墓下。
直至今日,埃及境內(nèi)自然災(zāi)害已經(jīng)全無,萬物再一次恢復(fù)以往的生機,街上也再一次涌現(xiàn)出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饅頭拿著埃及的最新通知,活蹦亂跳的來到了林瑾萱的面前。
若是曾經(jīng)的林瑾萱可能無比期待這個消息,可如今的她聽到這幾個字,竟然慌了神。
一旁的大河見狀也捧起來了場子,打算立即為他們一行人訂好機票。
大河:
林瑾萱:
哦?大河和饅頭不禁詫異的回頭,他們的大小姐就回了哦一個字,難道說對回國不期待嗎?
可是下一秒,大河便明白了為什么,嘆氣道:
重振旗鼓?確實林瑾萱當(dāng)時大哭一場后好像是想開了不少,既然成為守墓人是宿命無法更改,那就只能學(xué)會放下,這是她當(dāng)時的她對自己心里反復(fù)說過的話語。
可天下最難做到的就是騙自己,況且那天當(dāng)著蕭文韜的面說了那么多,要不是說出來,她可能自己都沒能察覺自己的心意,竟對左奕如此強烈。
既如此強烈,又怎么能說放下就放下,開始的幾天還能裝裝人樣,但時間一長了,她明白自己根本裝不下去。
她還不想離開埃及,她還想再去看看她的左奕。
饅頭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她的這個等,等的還是那個墓里的野男人。
左奕,左奕的,林瑾萱再提下去,他也快魔怔了。
大河做事就是有效率,不愧為兄弟中的大哥,在他們嘰嘰喳喳的閑聊中,他已經(jīng)訂完了機票。
大河:”不用猶豫了,我已經(jīng)訂好了,下周一。”
林瑾萱:
大河這招先發(fā)制人確實有點高明,他咧嘴一笑,露出他的小虎牙,確實,他也才二十幾歲,能如此果斷屬實厲害。
林瑾萱嘆了一口氣,確實,果斷一點也好,既然守墓人的宿命千年來無法改變,那她確實早放棄早好。
大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切,笑道:
林瑾萱覺得,如果是由大河來替猶豫不決的她做選擇確實再好不過,只是……
只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嗎……真的一切就要這么結(jié)束了嗎?
往日左奕每一次抬眸,每一次與她對視,甚至僅有的幾次笑,卻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腦海中變得格外清晰。
林瑾萱猶豫許久,還是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說這樣猶豫的一句話可不簡單,尤其是對于一直以來直言不諱的她來說。
因為這句話帶有著卑微的語氣,本不屬于大小姐的卑微。
饅頭真沒想到她還能念念不忘,真是男人致死是少年,大小姐致死是情種啊。
他無語道:
貪戀美色?這個林瑾萱還真沒想過,說不定哈!她竟突然從消極的情緒中走出。
說不定哦,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美色把她勾住了魂,才不是……什么什么喜歡呢!
饅頭:
之前的饅頭無論怎么說怎么做都沒能把林瑾萱從消極中拉出來,沒想到一句玩笑還一下子給她振作起來了?
林瑾萱就默認(rèn)這個是正確答案了,因為這個答案有救啊,她自己的問題,以后改掉這個毛病,或者遇到一個更帥的不就走出來了嗎?
對,一定是這樣,她反復(fù)暗示自己,好像找到解藥一般。
林瑾萱還吐槽起勁了,不過大河和饅頭倒是覺得這樣神經(jīng)質(zhì)一點的人才像他們曾經(jīng)的大小姐,反而越看她罵街越開心。
因為,他們感覺他們曾經(jīng)自信的大小姐好像回來了。
幾日后,只見一少女嚶嚶嚶的獨自一人來到了金字塔墓下。
這算不算瘋狂打臉?
林瑾萱說到底還是放不下,絮絮叨叨了這么多天,哪怕天天不說左奕的好話,她到了臨走前一天還是選擇折返回到金字塔這里。
好吧,她承認(rèn),怎么罵也罵不醒自己,到底還是敗在了左奕這。
左奕啊左奕,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可是這一回她的手環(huán)竟不再發(fā)光,不論她怎么在面前的這塊巨石前走動,都不見手上的手環(huán)產(chǎn)生變化。
林瑾萱想不明白,但她知道,她勢必要在今天再看上左奕一眼。
因此無奈之下,她大聲喧嚷在此:
她一遍又一遍的說著
空蕩蕩的墓下回蕩著少女一人的聲音,哪怕四周漆黑十分詭異,她也不會像第一次一樣覺得這里恐怖。
因為,這一次,她相信在某一個角落,一定有左奕的身影在默默的看著她。
漸漸地,時間長了,林瑾萱也失去了信心,明明她那么篤定,左奕會關(guān)注她的,為什么……為什么不愿意見她,裝作什么都聽不見呢。
她心中委屈,化作一滴淚,流向手環(huán)
可就在這一瞬,手環(huán)再一次發(fā)出了光芒,可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沾有林瑾萱淚水的手環(huán),散發(fā)的竟然是紅光,不再同曾經(jīng)一般耀眼,但卻充滿著嗜血的恐懼感。
強大的壓迫感向林瑾萱襲來,她這一次感受到的是比第一次還要劇烈的地動山搖。
她又一次見到了巨大巖石碎片墜落的場景,不同的是,這一次,愈演愈烈,再加上這一次她周圍一個人也沒有,自己一個人承受著這份巨大的危機。
救命,她好想大聲叫喊出來,可下一秒,她的頭頂部一塊如隕石般的巨石碎塊向她襲來。
她甚至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生死之間就在這一瞬。
本以為迎來的會是強烈的痛感,或者直接一命嗚呼了,但沒想到的是,身上一絲痛覺也沒有。
甚至,身邊飄來了淡淡的木質(zhì)香調(diào)味道。
林瑾萱小心翼翼的睜開緊閉的雙眼,果然,這份特殊的感覺,只會是他。
為什么,要在這樣生命垂危的關(guān)頭,才會出現(xiàn)。
林瑾萱哽咽,她本以為就這樣,此生不會再見面了,不過幸好,老天讓他再次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旁。
左奕,他還如初見時一般,神采奕奕,氣宇軒昂。
林瑾萱凝視著他的臉龐,回想著自己曾經(jīng)的話,他確實好看,哪哪都好看,比她見過的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好看。
最主要的是,這份好看如此特殊,他所具備的氣質(zhì)是世人所不會擁有的,是她此生不會忘懷的。
左奕身上每一寸充滿力量的肌肉,每一處光滑潔白的肌膚,勾魂般的深藍(lán)色眸子,俊俏的輪廓,沒有一處不是極致。
可比外表還要極致三分的是那獨特的氣質(zhì),神秘,憂郁。
林瑾萱本來早就準(zhǔn)備好了與左奕重逢時的話語,可真到了這一天,她卻只從口中蹦出這樣一個詞。
她自己也沒想到的詞。
左奕詫異:
林瑾萱還是喃喃著:
如果只是因為這個男人勾魂,她林瑾萱就沉淪的這么深,是不是太不爭氣了。
可是,料世間的神明再如何去精心雕琢,也不見得會再出現(xiàn)一個左奕,他太特別了,每一處,甚至……連工作都這么特別?
見林瑾萱不再說話,左奕先開了口:
左奕心想,數(shù)日不見,她還是同以前一般,說話方式一點也沒變。
要非說變了的,她好像消瘦了許多,難道……她這些日子過得不好?
見左奕眉頭緊皺,林瑾萱也感到不悅。
不過,她確實發(fā)現(xiàn)左奕在盯著自己看。
那她也看回去,她倒是也很想看看左奕最近可好?
但明顯左奕一直遮遮掩掩的,在這黑漆漆的地方他也如此?這不禁讓林瑾萱更加好奇,她湊到左奕的身邊,借著微微透進(jìn)來的光細(xì)細(xì)打量著他。
不細(xì)看竟沒發(fā)現(xiàn),左奕身上盡是燒傷的痕跡,雖不深,但看著也十分駭人。
林瑾萱頓時慌了神,怎么會……他怎么會這樣。
左奕更加伸手去遮掩身上的傷,但反叫林瑾萱一手拍開。
只見左奕胸口一個血淋淋的紅色奇怪印記展露出來。
這印記很是奇怪,讓林瑾萱十分詫異,這東西不像是燒傷的痕跡,倒像是什么組織的奇怪暗號標(biāo)記。
說像刺青吧好像又不是,那種感覺就好像從肉里長出來的一般。
曾經(jīng)左奕在她那里住了許久,她倒是一直沒有見著過這么明顯的印記。
她看向左奕的眼,她希望可以由他親口解答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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