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哥,你確定嗎?你也知道沈柏舟看你不順眼好幾年了,這要是取消地點,那在那狗比眼里就是不戰(zhàn)而降,養(yǎng)哥,你這宿城一哥的頭銜就要拱手讓人了!”

劉乾坤說話那叫一個慷慨激昂,虞言糖都能想象得到他看到消息氣得手舞足蹈的樣子。

然而沒辦法,她現(xiàn)在這個小身板,別說打架了,跑都跑不過沈柏舟的小弟,去約架干什么?

讓那家伙看笑話的嗎?

“有點事情?!庇菅蕴堑南⑹趾啙?。

劉乾坤跟了虞養(yǎng)三年,還是比較了解虞養(yǎng)的,平時話很多,雖然是個看起來不學無術(shù)的混混,可極為重情重義,托虞養(yǎng)的福,他大學單身三年,以至于他現(xiàn)在對女人基本上不感什么興趣了。

像無故取消地點這種事,在虞養(yǎng)身上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劉乾坤嗅到了文案越短,事故越發(fā)嚴重的味道。

“哥,你是不是來大姨夫了?”

雖然看虞養(yǎng)也不像是那種每個月有幾次心情不好的樣子,不過劉乾坤還是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有時間的話你去醫(yī)院看看,勞資不差錢,讓你住一輩子都沒什么問題?!庇菅蕴抢渲樥f道。

不過大姨夫是什么?

除了玉言秋虞言糖這么多年來幾乎沒跟女生打過交道,自然不知道那玩意。

“哥,我錯了,我不皮了,既然你有事,那我就給沈柏舟說了,沒事哥,咱們?nèi)旰訓|三十年河西,先讓他囂張幾天,以后宿城一哥的頭銜還會是我養(yǎng)哥的?!?/p>

剩下的都是拍馬屁的話,還沒等虞言糖看完,她就聽到了一個軟萌妹子的聲音。

“那個同學....”

虞言糖皺眉看過去,那妹子應該是來上課的,她長著一雙秀水眸,像是盛滿了鏡花水月,在虞言糖看過來時,她不由得臉一紅,不過還是鼓足了勇氣指著虞言糖的背后。

“同學,你褲子....”

說著,那妹子就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驀得捂著臉不說話了。

褲子?

虞言糖扭頭想要看褲子背后,結(jié)果把頭都快扭掉了都沒看到什么。

她褲子破洞了嗎?

虞言糖只好出門去樓道的另一側(cè)的廁所里打算仔細看看這褲子其中到底有什么奧妙。

下意識地走到男廁所跟前時,見這群男的上廁所門還關(guān)著,虞言糖嗤笑一聲,一腳踹開門。

幾個提著褲子的男生紛紛扭頭過來,在看到是個漂亮的妹子時,慌忙拉上褲子拉鏈。

有一個人好像拉得急了,不小心夾到了什么,空氣中響起一聲慘叫。

“同學,你有事嗎?找男朋友的?”離門最近的男生好半會才擰出難看的笑容,對著虞言糖好聲好氣地說道。

“走錯了。”虞言糖反應了過來,不過還是面無表情地說道,隨即走到那個男生的面前,把他的外套扒了下來。

“借你外套一用,謝謝,這個是報酬?!庇菅蕴菐撞阶叩搅藥T口,又想起了什么,回頭對著一堆男生說道,“那個夾到的同學,還是去醫(yī)院看看?!?/p>

說到這里虞言糖不耐煩地皺眉。

她管這些做什么?以現(xiàn)在醫(yī)療水平又不是修不了。

說著虞言糖走進了女生廁所,頭次來女生廁所,看到那些隔間,虞言糖這才放下心。

她一進廁所趁褲子沒注意脫了下來,等到看到那個灰色的褲衩上多了一灘不知名的血時,她眉頭皺得老高。

她上火了?

難怪剛才那妹子讓她注意褲子,看這問題好像挺嚴重的,虞言糖想了好半天,把那男生的外套纏在了腰際。

她從來不信校醫(yī)的技術(shù),所以虞言糖選擇了去學校對門的醫(yī)院。

這是郊區(qū),平時人也不多,掛號就能排進去,尤其是肛腸科,很快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虞言糖的名字,她幾步走了進去。

“你是虞言糖對吧?”那個醫(yī)生對了一下信息,這才和藹地看著她,“怎么回事?身體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虞言糖組織了半天語言,皺眉板著臉說道:“就流血?!?/p>

“哪里流血?”醫(yī)生被這簡潔的三個字堵得都不會了,忙耐心地繼續(xù)問道。

“我也不知道具體該怎么描述,反正就是流血,看架勢好像還挺多,醫(yī)生,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虞言糖一字一句的肅然問道。

她還這么年輕,不想英年早逝,流血?還是那里,虞言糖從來沒想到會有這么恐怖的事情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那個男醫(yī)生扶了一下眼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繼續(xù)問道:“小同學,你是不是經(jīng)期到了?”

“經(jīng)期,那是什么?時間?幾點幾分?掐秒表算的時間嗎?我為什么以前都沒有聽過。”

男醫(yī)生:....

總感覺眼前這個患者有點無理取鬧的架勢,好半會,他長吸了一口氣,給虞言糖耐心解釋了一番這經(jīng)期到底是個什么玩意之后。

本來還以為能看到小姑娘臉紅害羞的樣子,沒想到她只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他松口氣,準備再叫下一個患者時,就聽到虞言糖繼續(xù)逼問:“流七天?真的不會死嗎?萬一死了怎么辦?”

“不會,你回去多喝熱水,要是肚子疼,貼暖寶寶就好,平時多注意鍛煉和休息,穩(wěn)定作息時間,這樣可以緩解肚子疼的癥狀。”男醫(yī)生木著臉說道,還給虞言糖塞了一樣東西。

真的是沒想到他一個肛腸科的,有一天會解答這種幼稚的問題,不過初中生么,第一次,也是正?,F(xiàn)象。

“好的,謝謝醫(yī)生。”虞言糖聽到醫(yī)生不會死的保證過后,這才鄭重起身,轉(zhuǎn)身離開。

這家醫(yī)院還是挺有名的,wifi也好,床也很舒服,虞言糖還是十分相信醫(yī)生的專業(yè)水平。

不過....

這種東西男人是不會來的,那個男醫(yī)生為什么抽屜里會有衛(wèi)生巾?

虞言糖看著手上的姨媽巾沉思片刻,還是進醫(yī)院的廁所換上了,為了保證不出問題,她還上網(wǎng)搜索了一下使用說明。

從醫(yī)院回到學校,虞言糖在教學樓辦完了轉(zhuǎn)系的手續(xù),又在學校的服裝店買了兩身看起來能穿的衣服,拿了一身換上,把已經(jīng)臟了的衣服丟到垃圾桶里,這才回到了宿舍。

剛站到宿舍門跟前,就聽到里面?zhèn)鱽碛裱郧锴謇涞穆曇簟?/p>

“你還別說,那個小妹妹跑得挺快。”

虞言糖仿佛根本沒聽到她的話,用鑰匙打開了門。

推開門的那一刻,三雙眼睛數(shù)數(shù)落在她的身上,顏詩的手上還拿著一張餅,原本嬌媚的臉上還有點呆萌。

這也就算了,虞言糖的目光放在顏詩開了叉的裙子上。

那里面露出藍白的一角,若隱若現(xiàn)的。

“你裙子,裂了?!庇菅蕴侵噶艘幌隆?/p>

顏詩低頭一看,忙臉頰緋紅地扯緊裙子,忙扯開衣柜拿了一件新的格裙,咬著餅就往下脫身上這件已經(jīng)壞掉的,然后就看到新來的舍友忙180°轉(zhuǎn)了個身。

顏詩和季瑤樂都愣了。

“哎呀,這怎么還害羞呢?”季瑤樂都被虞言糖這可愛的動作給逗笑了。

聽到背后的嘻嘻哈哈聲,虞言糖轉(zhuǎn)過身來,從桌子底抽了個小板凳,坐到顏詩的腿前,看著那穿著白絲襪纖細的腿,抬了一下頭。

“你脫吧,我看著?!?/p>

顏詩:.....

手指尷尬地卡在裙帶內(nèi),抽出來時手不小心翻出了白色的小角,還有小白花蕾絲邊,顏詩頗為尷尬,幾乎是逃也般地上床換裙子去了。

“噗,你這妹妹還怪可愛的,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新舍友???”玉言秋忽然湊到了虞言糖的跟前,輕揉了一下虞言糖軟綿的臉頰,臉上露出極為舒暢的表情。

這個女人要干什么?

虞言糖覺得這人過于囂張了,以為她是自個的小青梅,她虞養(yǎng)就會手下留情嗎?

虞言糖抬手推開玉言秋,原本是想推她的肩膀,但奈何她現(xiàn)在身高實在是感人,跟一米七零的玉言秋根本比不了。

手推上去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了什么綿軟的東西。

遭,以前她不小心碰到玉言秋露在外面的胳膊時,這家伙都恨不得把她錘死。

指尖溫軟的手感仿佛還在,而且還有點不對勁。

虞言糖目光定在玉言秋的身前,她穿的衣服是那種透白,一絲絲的透,不過也足以看得出來,她為了圖涼快,里面什么都沒穿,隱隱都看到了一抹粉色。

難怪....

一想到那要命的手感,虞言糖原本淡定的臉上終究是裂了。

“那個,我去上廁所。”

遇到困難上廁所,總歸是挑不出毛病的解決措施。

玉言秋看到虞言糖那好像有點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笑出了聲,對著顏詩和季瑤樂說道。

“說真的,剛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初中生來著?!?/p>

廁所門隔絕了門外的嬉笑聲,而此刻虞言糖則是拿出了銀行卡綁定好卡號后,又把銀行卡塞到了褲兜里。

在看到玉言秋之后,她也想起一件大事。

她沒買內(nèi)內(nèi)。

下面的她很久之前穿的還能湊合一下,就是有點漏風,但是上面的小背心就不太行了。

上體育課跑步跳繩怎么辦?看豆腐一蹦一跳嗎?

她怕會拍到她的下巴,影響市容。

虞言糖真的沒想到,她長這么大,居然操心要買這種東西?

可笑可笑。

虞言糖在身前比劃了半天,最終忍不住上了手才大概測量了大小下了單買了幾個,連下身的也買好了。

嗯,針不戳。

想了一下玉言秋不注意形象的樣子,虞言糖吸了一口氣,給她買了一身睡衣,還是深顏色的。

這家伙都不怕被別的男生發(fā)現(xiàn)嗎?

雖然知道她平時就這么不拘小節(jié),不過真沒想到在宿舍的玉言秋居然……

真是有夠難以接受的,簡直刷新了她的認知。

一切東西買好之后,虞言糖這才起身,這是同城派送,下午的話估計就到了。

拍了拍發(fā)麻的腿,虞言糖這才從廁所走了出來。

玉言秋看著初中生虞言糖,給她塞了一根棒棒糖。

“來,姐姐喂你,嘴巴張大?!?/p>

看著那個阿爾卑斯伸到她臉跟前,虞言糖抬手要拿,就看到玉言秋把糖舉了上去,以她的身高根本夠不到。

“不吃?!庇菅蕴堑f道,剛要轉(zhuǎn)身,就被玉言秋摁住了發(fā)頂,還揉了一下。

虞言糖懷疑玉言秋這么多年沒被猴打過。

“你想干嘛,別碰我?!庇菅蕴腔蠲撁摰叵褚粋€正在叛逆期謀劃策反的中二少女。

玉言秋驀得笑出聲,對著腿搭在桌上的顏詩說:“你還別說,這小妹妹跟虞養(yǎng)那個二貨還挺像,還都姓虞……”

玉言秋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等等,這一個姓。

難不成是虞叔叔年輕時養(yǎng)魚塘的產(chǎn)物?

“小糖,來告訴姐姐,你爸爸叫什么?”玉言秋收回棒棒糖,略微嚴肅地看著虞養(yǎng)。

“他死了?!庇菅蕴敲鏌o表情地說道,仿佛提起的人不過是一只村頭被宰的豬。

無關(guān)痛癢。

玉言秋一聽這話,臉上掠過一絲愧疚:“對不起啊小糖,我不是有意提起你傷心事的。”

正說著,玉言秋就看到虞言糖手機震動了一下,上面的聯(lián)系人名字即便是反著看,也能認出來是“爸”這個字。

虞言糖眼睛眨都沒眨把電話給掛斷了。

見玉言秋用著略帶不解的眼神看著她,虞言糖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

“他就是死了?!?/p>

玉言秋:……

強行去世都不帶這么玩的。

要是虞養(yǎng)敢這么說虞叔叔的話,就算虞養(yǎng)摁著棺材板摁著他父親去世,虞叔叔都能跳出來把他打一頓。

“好了,不說這個,我來點外賣,小糖想吃什么?”顏詩沖著玉言秋晃了一下手機。

“不用,我不餓?!庇菅蕴敲芙^,然后就被站起來的顏詩抱住了肩膀。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貼在背上的軟度。

有點熱。

這個妹子還要蹭一蹭。

“哎呀,不要在意這么多細節(jié),你才來,我們請客是正常的,別害羞啊,不過吃外賣不好,要不我們出去?”顏詩輕蹭著虞言糖的臉。

新舍友的皮膚是真的好,q彈q彈的,顏詩都想沖著她的臉咬一口。

“那行吧?!庇菅蕴切纳穸加悬c不定了。

她在一群女生中間險些迷失了自我。

等到幾人收拾好下樓出了門,玉言秋忽然說道:“那要不把虞學姐叫上,我還要跟她聊點事?!?/p>

虞言糖的步子頓住。

這頓飯她要不別吃了?

“就你那個竹馬的姐姐嗎?”顏詩一下子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