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執(zhí)法堂。
“楚霄,此番你與楚狼帶隊去為家族購置一批修煉資源,先前回城途中遭到一伙悍匪劫掠,你為何不作抵抗,臨陣脫逃?像你這種窩囊廢,也配當(dāng)我楚家世子?!”
“經(jīng)我族長老商議決定,即日起,當(dāng)廢黜你楚家世子之位,不得再議,議者家法處置!”
堂中,大長老鎮(zhèn)坐檀木椅,怒目橫視堂下,拍案驚雷一聲,震的眾人噤若寒蟬!
堂下,
楚霄渾身浴血,俊朗臉龐慘白,身形搖搖欲墜,正被一名九歲大的女童吃力地攙扶著。
女童小小的身子被壓得彎下來,素衣染紅,帶淚的小臉上,寫滿了憤恨與堅韌。
...
“敗類??!”
“簡直無恥之尤!”
“臨陣脫逃不說,還搞得一副浴血奮戰(zhàn)過的凄慘樣子。
”
眾人不齒,低聲咒罵。
“叛徒!可還有話說?”
大長老的嚴(yán)厲詰問一句,眸中閃過陰寒狡黠,楚霄眉頭一皺,眼神冰寒,剛要辯駁。
忽然,風(fēng)鈴起!
“胡說!分明就是你兒子臨陣脫逃,我哥為保全那批物資,帶領(lǐng)眾人激斗五倍之?dāng)?,險些豁命,才保住了那批修煉資源!”
“你兒子的錯,只字不提?我哥哥浴血奮戰(zhàn),幾字抹去!還妄想廢黜我哥哥的世子之位!”
“你們...!你們分明就是蓄謀已久,含血噴人!”
楚鈺兒美眸含淚,搶先開口,擲地有聲,據(jù)理力爭!
雖九歲,可她的心智早已在爾虞我詐的家族中早熟于常人!
說到最后,她滿眼厭惡瞪向了大長老身旁,那里,一華服少年,身上未見纖毫血漬,嘴角輕揚,輕搖折扇,悠哉游哉。
與楚霄相比,這楚狼毫發(fā)無損!
大長老嘴角露出陰笑,回首望了眼自己兒子。
“狼兒,可有此事?”
楚狼手中折扇啪地合起,俯視著楚鈺兒,冷笑道:“無中生有!強詞奪理!可有證據(jù)?”
“當(dāng)然!”
楚鈺兒滿是期待地看了眼一眾圍觀人群中的一名馬臉少年。
柳原!
他原本只是楚霄的一介奴仆,楚霄見他修煉天賦不錯,便予以培養(yǎng),三年過去,如今已是一名淬體五重的強大武者,早已擺脫奴仆身份,為家族重視,前程似錦。
此番為家族購置資源的任務(wù),柳原也有參與,能夠作證。
在一眾圍觀者好奇及楚鈺兒期許的目光之中,柳原挺身而出,向著上首的大長老行了禮,一臉憤慨之色,狠狠瞪了眼楚霄,朗聲道:
“大長老,我能夠作證,是楚霄這雜種臨陣脫逃,害得我們那支小隊死傷慘重,若非楚狼哥帶領(lǐng)我們御敵,不僅這批珍貴的資源要丟失,我們恐怕一個也回不來了!大長老你可一定得為我們做主?。 ?p>轟!
一句如五雷驚頂。
楚鈺兒美眸遲滯。
楚霄眉頭也跟著緊皺。
這一句,完全出乎了他的預(yù)料。
“你……你胡說,你這是顛倒黑白!我哥哥待你不薄,你為何恩將仇報?”
楚鈺兒粉拳緊握,怒極而斥。
聞聲,楚霄更是義憤填膺,眼眸微瞇地盯著柳原。
“果然,一丘之貉!”
念此,楚霄心中早已經(jīng)了然一切,不由鐵拳緊握!
“父親,你再不回來,楚家恐要翻天了!”
前不久,楚驚天為尋修復(fù)楚霄丹田缺陷的神藥,奔走他地,如今了無音訊!
楚家早起了風(fēng)言,楚家家主多半已遭不測。
而大長老對楚家家主一位早覬覦已久。
而按照族規(guī),大長老想要登臨家主一位,首先就得世子死亡。
如此看來,一切都不過是他們演的一出好戲!
“恩將仇報?笑話!我柳原一生光明磊落,又豈會替他掩蓋臨陣脫逃的實情?”
柳原冷聲厲喝,眸中綻出一抹陰寒。
他又怎么會告訴楚霄,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個局!
此番購置資源不過是大長老的精心安排,故意泄露消息給那伙悍匪,然后引得對方來截殺。
借刀殺人,殺死楚霄!
固然失敗,眼下這個臨陣脫逃的大帽子也足以廢了他!
至于背叛楚霄一事,柳原并沒有絲毫的愧疚。
他有求著讓對方培養(yǎng)他嗎?
也許對方培養(yǎng)他,只是為自己培養(yǎng)一顆棋子罷了!
“你...!”
楚鈺兒氣結(jié)。
“我也能證明,的確是楚霄臨陣脫逃。
”
這時,此番任務(wù)數(shù)名幸存者相繼開口。
顯然,都被收買了。
“來人!拿下,將他二人給我趕出楚家!”大長老怒喝。
很快,廳堂外集結(jié)了一眾執(zhí)法弟子,個個面帶兇光。
楚霄冷眸看了看大長老與楚狼,又看了看家族其他幾位族老,均是一臉陰寒,楚霄譏誚冷道:“一群腌臜之輩,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將死鴨子,還敢嘴硬?”
“大長老!楚霄這個雜種,間接害死我們那多兄弟,罷黜他世子之位,豈不是太便宜這雜種了!我建議,將他關(guān)入黑獄,予以無期監(jiān)禁懲罰。
”
柳原咬著牙,恨恨道。
大長老搖了搖頭,似是不忍道:“楚霄固然有錯,但無期的懲罰也太重了,且廢了他一身修為,逐出楚家!”
“大長老高義!”
柳原喜色拍著馬屁。
一聽要廢了自己哥哥一身修為,楚鈺兒心頭一驚,忙是張開手臂護在楚霄跟前,紅眼執(zhí)拗吼道。
“不許你們碰我哥哥!”
聞言,大長老虎目一瞪,大手一揮。
“將這血口噴人的賤丫頭與她那個敗類兄長一起拿下!”
“大長老,押送他們一事就交給我吧。
”柳原請纓,手掌一抖,一根指頭粗的鎖鏈垂落下來。
大長老見狀,眸色一愣,旋即與柳原相視一笑。
“好!”
當(dāng)即,柳原嘴角一勾,大步流星,朝著二人走來。
“小妹,讓開!”
楚風(fēng)傷勢極重,見狀,心頭生出不詳,想去拉楚鈺兒,然而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拉不開,這一刻的楚鈺兒小小的身子竟如磐石。
唰!
一道鎖鏈破空而來,瞬間一圈圈纏緊楚鈺兒雪白的脖頸。
楚鈺兒立即窒息,雙眼翻白。
“臭丫頭,給你臉了!”
柳原絲毫沒顧及楚鈺兒不過一個九歲大的女童,猛力一用力,鎖鏈嘩啦抖動,將楚鈺兒甩飛出去。
砰!
楚鈺兒重重摔在一丈開外的硬石板地上,體內(nèi)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吐出一大口血來。
“小妹!”
一聲慘呼,用盡了楚霄全身氣力,登時楚霄體內(nèi)異樣,雙眼充血,森寒眸光,嗖的瞥上,猶如九幽魂魔,瞪的柳原渾身一涼,隨即想到楚霄已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更是輕蔑一笑:
“廢物!看什么看?一會兒老子就把你眼睛挖了喂狗!”
刷——!
柳原手中一擺。
鎖鏈如矢,再度朝楚霄脖頸纏繞奔襲而來。
“老子你的命!”
楚霄低吼一聲,焚天般的怒火,再度升騰,體內(nèi)瞬間充滿力量。
楚霄畢竟是淬體九重的武者,鐵鎖打來,砰的一聲,楚霄直接抄住鎖鏈,猛力一拉,鎖鏈嘎嘣作響,柳原一臉驚駭,隨即強大的力量將他猛的拉扯去。
柳原看楚霄實力兀自變的如此強大,目光一顫:“你,你要干什么?”
楚霄目光冰寒刺骨,二話不說,一俯身,胸口一箭頭形狀的青銅吊墜垂落,將柳原面朝上高高舉了起來。
“楚霄,你若膽敢殺我,家族定饒不了你!”
柳原掙脫不得,連曉以利害。
不遠(yuǎn)處,楚鈺兒倒地不起,小臉慘白,嘴角溢血,不省人事。
“你必死!”
楚霄斜睨,既是憤怒,又是自責(zé),喉嚨間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楚霄,你罪責(zé)不輕,就不要再罪加一等了。
”
大長老呷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有他在此,楚霄斷然不敢將柳原怎樣的!
“你若敢殺害柳原,你的處罰可就是死刑了,而且對于你這樣罪大惡極之人,家族于你妹妹及你娘親可不會有多好的待遇。
”
楚狼也跟著威脅道,嘴角噙笑,他足以確定楚霄絕不敢將柳原怎么樣。
原本柳原還驚恐不已,聞言是寬了心,不僅一點也不怕了,甚至此時還威脅起了楚霄,叫囂道:“連妹妹都保護不了的廢物,你倒是殺了我啊,殺了我啊……”
柳原甚至都自信,他楚霄沒那個膽!
然而,下方卻傳上來一道冷語,一股冰寒的殺意隨之彌漫而來。
“如你所愿!”
隨即,柳原只感覺他的身子極速下沉。
砰!
楚霄猛然拉手一墜,右膝高高突起,將柳原的后腰朝他右膝砸了下去!
“不要——”
咔嚓!
一道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清脆骨裂聲響起。
但見柳原面朝上搭在楚霄右膝之上,身體自后腰處向下折斷,骨頭茬子都突出來,染著鮮紅的血漬,刺穿他前胸。
后腦與雙腳后跟,緊貼地面。
如一截向下折斷的枯木。
死狀極慘。
“你,你……殺了柳原?!”
大長老心頭劇震著,萬萬沒想楚霄敢當(dāng)著他的面行兇。
楚狼也是一臉難以置信,隨即神情一動,飛撲而出,獰笑道:“殺!”
現(xiàn)在他有足夠理由,誅殺此獠!
“哥!”
一聲虛弱的叫聲響起,楚鈺兒剛才被柳原的慘叫驚醒,此刻見狀立即掙扎著坐了起來,小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人色。
楚狼與她哥哥原本實力是相當(dāng)?shù)?,現(xiàn)在她哥哥傷勢極重,哪是對手?
何況,還有實力滔天的大長老在一旁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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