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紅 眼的田大力上來就給保衛(wèi)科小趙一拳 小趙捂著臉伸出電棍，把田大力電倒，科長厲聲喊道：
大家這才住了手。好在打架的人都赤手空拳，甚至是一絲不掛，傷也不大，問起來有的人居然不知道為啥，就看見自己的老鄉(xiāng)在打架，就上了。
保衛(wèi)科科長挨個詢問，沒啥事的都讓走了，就剩林森，李六子和在地上躺著的田大力，林森左臉被人悶一電炮，左耳根又黑又高，褲子被人從腳跟扯開，直到褲襠，再看李六子，偎在更衣箱邊只哼哼，左手扶著下垂的右胳膊?？礃幼硬皇枪钦劬褪敲摼省?/p>
過一會田大力醒了，坐起來瞅瞅周圍，摸摸頭上流的血，說了句：捂著頭問科長：
科長說：田大力一手捂頭，一手扶起李六子走了。
林森被帶到一間空屋聽候發(fā)落，他聽見門外落上了鎖。
林森反反復(fù)復(fù)想著事情的經(jīng)過，后悔自己的魯莽，想想后果：最壞 的情況是蹲監(jiān)獄；好一點，開除；再好一點，賠點藥錢；再好一點，不可能了。哎呀，要是蹲了監(jiān)獄，鴻雁怎么辦？回去不可能，把她托付給誰呢，哥哥，不行，哥哥還打光棍呢，鴻雁交給他好說不好聽，托付給紅云姐，不知她婆家什么樣？自己在高墻里勞動，勞動，刑滿釋放時，鴻雁來接自己，旁邊還有個孩子，叫鴻雁媽，卻不是自己的，鴻雁成了別人老婆。不，比這還壞，沒人來接，孤單單走出牢房，千辛萬苦找到鴻雁，她跟別人過日子去了。理都沒空理我。
臉上有點涼，摸一把，眼淚流了下來，怕人看見慌忙抹干。又一想，沒準會被開除呢，反正結(jié)婚證也有了，我去市里打工，我有的是力氣，沒準還能發(fā)財，發(fā)了財，再回來看這些人。 嘿嘿，又笑了。不管它，愛咋咋得，困了，睡一覺。
醒來肚子呱呱叫，餓了。天不知不覺中黑了，正要繼續(xù)胡思亂想，門開了，有人打開了燈，眼睛適應(yīng)后，看出陳書記和另一個人進來了，另一個人長的張飛臉，中等個，有點胖，煤礦里胖子很少見，看樣子官不小。這人如果他沉著臉看你一眼，能把你看哆嗦，但現(xiàn)在卻一臉和氣，對林森說：林森看看陳書記，陳書記皺著眉，沉著臉，像是氣沒生完，呼吸也不均勻，見林森望著他，臉一松，說：又說了一句：走出門口又說：
林森做夢也沒想到這結(jié)果，他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家了。
林森沒敢直接回家，從矸石山后繞道，從后院進了房東家，房東家中間一間有過堂門，進屋時女房東正在做飯，林森小聲說。房東一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問道：
林森說
女房東問。
女房東一邊問一邊利索的找出針線，林森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沒等講完，褲子縫好了，女房東聽完說：
我也去?！绷稚f。
倆人走出后門，正碰上男房東身后背個袋子，哈腰急著走，女房東拽拽林森，小聲說：林森接過袋子，順手捏了捏，好像是煤，拎在手里，像拎單只水桶一樣，送回房東家的窗下，再回來，又接了一趟，這回袋子里好像是鐵，死沉死沉的，這時矸石山上絞車噶楞楞響，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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