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沒了?
退回主界面的陸堯呆若木雞。
想起剛才那恐怖的威壓,陸堯還是一陣后怕。他算是看明白了,那個空曠的平地哪里是廣場,那分明就是石像鬼真正的軀體。
至于脆弱的人形石堆,只是石像鬼的誘導器。就像海里的燈籠魚一樣,靜靜等待獵物上鉤。
所幸這是模擬器,要是真遇上那個石像鬼,估計一個巴掌下去,豬頭少年腦漿子都被打出來了。
這就是科級靈異物?
陸堯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戰(zhàn)斗力不是翻倍,這分明是按次方遞進的啊。
如果把種級的地精比做是狼的話,那自己面對石像鬼就跟徒手戰(zhàn)高達般沒什么兩樣。
回想起自己的金鐘罩如同脆弱的雞蛋殼般碎裂,陸堯不免感嘆:靈異物,到底是種什么樣的存在。
這一刻少年對自己未來即將面對的敵人充滿了忌憚。
太脆了太脆了,一定要加強防御!
少年暗自決定。
還剩最后一次挑戰(zhàn)機會,陸堯思考一番,決定再去挑戰(zhàn)石像鬼,至少這一次要看清楚它長什么樣。
陸堯二話不說,點擊確定。
......
兩分鐘后。
少年呆呆望著時間,分秒,這次比上次還不如!
除去分鐘的劇情走隧道時間,自己只堅持了秒!
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地避開人形石堆的注意力了,可是那兩道藍色的激光又是從哪里來的?模擬器還貼心地附贈自己被擊殺的死亡回放,怎么?重播自己被化渣的過程很有意境?
陸堯郁悶地摘下腦機,一看外面的天色已暗。
他看了看系統(tǒng)里的技能,驚訝發(fā)現(xiàn)金鐘罩的熟練度變成了/,而傷害反饋的熟練度也上升到/。
原來用模擬器練習還可以提高技能的熟練度啊,陸堯覺得找到了一種不錯的訓練方式,看來之后有必要多多使用模擬器。
陸堯心情不錯,冰箱里還有小草前天買的牛肉。
他舍不得把牛肉切完,小草萬一回來沒得吃怎么辦?所以只是切了幾小塊做為臊子,下點面條放點青菜,做了碗簡單的牛肉面。
他家是真沒錢,這點無論是前世還是當今,都是如此。
在前世陸堯的成績不錯,學校有獎學金;而這邊也因為魏央的天賦,每個月靈高都會給魏央一筆不多不少的生活費,可惜給一人的生活費卻要供養(yǎng)兩個少年,這種情況只能一個硬幣恨不得掰成兩半的花。
但陸堯很知足,真的很知足,因為小草在這邊依舊活著甚至可以說是了不起的活著,那這樣的人生便是幸福的。
至少不再像小時候那樣餓肚子不是?只是如今自己淪落為廢柴,還成為要被小草保護的對象,關(guān)于這點少年是真的不服氣。
如果說之前想要變強完全是覺得人需要往高處爬,那這次的決心則來源于身邊......他有了一定要守護的人,為此他需要不停地成長。
強大的力量代表著更高的責任,那么換句話講,更大的責任也需要強大的力量去支撐。
少年一直這么覺得的。
陸堯突然想起記憶里的孤兒院——那真是個不好的地方啊,就像是被城市遺忘在角落的破抹布,散發(fā)著腐朽與刺鼻的氣息。
破碎的玻璃窗,不會搖擺的電扇,還有永遠填不飽的肚子,這些構(gòu)成了少年對孤兒院全部的回憶。
他就和小草在這里長大,那時候小草的名字還是魏秧——一個膽小愛哭的鼻涕鬼。
孤兒院的夏天還是不錯的,雖然電扇老是不會擺腦袋,但是對于屁大點的孩子來講,樹上的蟬鳴,稻田里的青蛙足夠分散他們對不幸生活的注意力。
但冬天可就難受了,漫天的大雪席卷寒風一同到來。城里的孩子永遠是用好奇興奮的眼光打量著天上的鵝毛,但孤兒院的孩子看到這一切只會感到害怕。
因為這意味著饑餓和冰冷來臨。
每頓發(fā)硬的兩個窩頭和身上那件穿得早已脫色的破舊棉襖,便是孤兒院小孩每人的標配。
那位五十來歲的院長和三名護工阿姨是好人,可惜孤兒院實在太窮了。院長在夏天還能進城討些錢糧回來,但冬天的刺骨會讓他的關(guān)節(jié)疼得下不了地,每月政府那點微薄的補貼便是二十來個孩子的全部。
陸堯從來不介意用最大的善意去面對世界,但他也從來不介意用最險惡的心思去揣測人心。
人之初......在他看來,也許是性本惡。
二十來個小孩,大的十四五歲,最小的才三歲,便是這樣的地方,也充滿了惡意。
每人兩個的窩頭,總是會有大孩子忍不住從別人手中多拿一兩個,要是不服便打唄。反正這樣的地方,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護工阿姨和院長雖好,但總有他們看不見的時候。
幸運的是小陸堯沒受過欺負,準確來說是很少被欺負。自打有一次那位個子已經(jīng)快接近成年人體格的男孩,因為窩頭的事情差點被小陸堯咬下左邊耳朵的事情以后,他便再沒被欺負過。
也是那次之后,小陸堯認識了魏秧。
依舊是鵝毛漫天的后院,小鬼們正在撒丫子打雪仗。
角落里幾個孩子正在嬉鬧著一個西瓜頭的清秀男孩,起因是小男孩不愿意把手里的萬花筒交給他們玩。
調(diào)皮孩子們當然不肯放棄,爭奪之中,那個可憐的萬花筒碎成兩半。
西瓜頭男孩的淚水在眼框里打轉(zhuǎn),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抓起一把白雪就灑向帶頭的十四歲少年。
等到對方回過神后,便拉著幾個同伴摁著西瓜頭猛揍,后者嚇得除了大哭以外什么都不敢做,不一會兒便鼻青臉腫。
這一幕被單杠上的小陸堯看見。
他隨手撿了塊鋒利的石頭藏在身后,緩緩地走到孩子們面前。
幾個還在揍人的小孩下意識退后幾步。
孩子們愣了半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在那位歲數(shù)最大的少年帶領(lǐng)下,無聲無息地退去。
因為他們知道,陸堯急了是真的敢把身后的石頭往人頭頂砸。
瘋子。
西瓜頭還蹲在地上揉眼睛哭泣,陸堯也蹲下來,撿起旁邊的萬花筒研究了一番。
西瓜頭男孩有些畏懼地看著陸堯。
小陸堯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問道,
男孩眼里的光逐漸黯淡下去。
陸堯起身,靜靜說道:
有人在二月的寒冬里,伸出一只同樣青澀瘦小的手。
陸堯轉(zhuǎn)過身就往寢室走去。
男孩也不哭了,趕緊跟上陸堯。剛準備沖到陸堯前面,便被陸堯惡狠狠的眼神瞪回到身后。
這一年,寒冬刺骨。
陸堯七歲,魏秧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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