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六月盛夏,水云村的那片春杏林已是結(jié)果,漫山遍野的杏子猶如美人臉蛋似的,滑溜溜的迷人。
“春杏姐,什么是嬌艷欲滴、秀色可餐呀?”
在一棵杏花樹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娃正眨著可愛的大眼睛,問著給她扎小辮子的美麗女人。
“?。俊?/p>
春杏姐暗吃一驚,不禁美眸輕皺:“小豆子,這些話你從哪兒聽來的?”
“我哥哥說的唄。”
小豆子奶聲奶氣地回答著:“他每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會自個嘀咕這句話來著。”
“你哥?”
春杏姐玉臉微紅,眉黛露出一股藏不住的羞澀:“我就知道是云殊這小子說的!他呀,就沒半點正經(jīng)!”
就在這時候,云殊提著藥簍朝杏花樹走來,嘴里還哼著小曲兒:“桃葉那尖上尖呀,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云殊今年二十二了,身高一米八左右,長得雖說不是如何俊朗,可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因為打小就跟胡老頭學醫(yī),水云村的鄉(xiāng)親們有個小病小痛都讓他看著點兒,一來二去就成了這小村子的小小村醫(yī)。
看到葉春杏的時候,云殊那標志性的笑容就掛了起來:“咱春杏姐啊,真是好看!”
“云殊!”
葉春杏瞪了云殊一眼,拉過他低聲責怪:“你這小子干嘛在豆子面前說我秀色可餐的?”
“春杏姐,你妥妥的秀色可餐呀,我這都是夸贊你來著?!?/p>
云殊滿臉邪笑,盯著春杏絕美的臉頰笑道:“我這夸贊只是對你一人而已,別人想得到我云殊的夸贊還不夠資格咧?!?/p>
說完,他還想伸出手指去戳一下,幸好葉春杏閃得快:“哎呦!你就會占我便宜,你都讓豆子學壞了!”
小女娃豆子側(cè)著小臉,臉上滿是歡喜地問道:“哥,你來了!”
“是咧?!?/p>
看著自家妹子善良的大眼睛,云殊臉上的歡喜很是苦澀:“要是咱豆子能看到東西,那得多好?”
三年前,云殊的妹妹豆子因意外跌落傷了眼膜導致失明,因為路途遙遠,送去市里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而且云殊家里還因此負債累累。
豆子雖然才五六歲,可是特別懂事,所以從來不說自己的痛苦,每天都笑嘻嘻的。
“唉。”
不過作為哥哥的云殊哪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豆子強裝出來的,可她越是堅強,云殊心里就越是難受。
云殊知道,難受的并不是自己一人,自己的父母親同樣是心在滴血,這些年來,為了救治小豆子的眼睛,四處借錢,基本上自己認識的親戚都走了個遍。
雙親本來就文化不多,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去問人借錢,就算被人取笑被人欺負也使勁地往肚子里咽,從來不向云殊訴說。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幸好云殊有個厲害的中醫(yī)師父,那就是居住村寨最后面的胡老頭,云殊四歲就跟他學醫(yī),到現(xiàn)在也有十四年了。
胡老頭說過,有一門偏方可以治好豆子的眼膜損傷,不過那需要一道非常罕有的藥引,那就是藥王山最厲害的毒物——三紋金蟾子。
傳說中三紋金蟾子是一種體型纖細的毒蛙,身上有紅白藍三種紋路,出現(xiàn)時間只會在傍晚時分的茂密林地。
它的一口毒液可以在三十秒里面毒死二十個成年人,比熱帶雨林的箭蛙還要厲害一百多倍。
不過,三紋金蟾子行蹤極其罕見,這幾十年來已是沒有人在藥王山見過這種奇特的癩蟾子的。
可是為了幫治好豆子的眼疾,在這三年間無論狂風暴雨還是山泥塌方,云殊都會在傍晚時分在藥王山尋找三紋金蟾子。
“又要去找金蟾子了嗎?”
春杏姐知道云殊每天都在這個時候會去碰碰運氣,低聲道:“天氣預報說晚點就有臺風,不如今天……”
“沒事的!”
云殊拍著自己結(jié)實的胸肌,笑得也自信:“咱又不是第一次在臺風天去藥王山,沒事的!”
“可是……”
春杏姐壓著嗓子,低聲道:“聽說藥王山那邊又出現(xiàn)大野豬,還把人給拱傷了,你爹娘在收谷子的時候也特意跟提了一下,讓我?guī)兔裾f你今天不要去找金蟾了,他們怕……”
誰知云殊更是笑了:“要是野豬來拱老子,那老子就可以請大伙吃野豬肉嘍,真沒事兒!”
他輕輕撫順小豆子的秀發(fā),柔聲道:“豆子先跟春杏姐玩耍,今晚我一定會把三紋金蟾子給你揪出來!”
“誒!”
小豆子眼眸眨動,輕快地應(yīng)了一聲:“哥哥,咱在家等你回來吃飯,你一定要小心哦!”
“放心吧,妥妥的!”
云殊笑了笑,眼珠子又在春杏身上溜了一圈:“嘖嘖!真是不可方物,就跟仙女下凡塵似的!”
說完,云殊就趁葉春杏沒打他之前,笑嘻嘻地往藥王山走去!
……
藥王山分為前山和后山,前山位于水云村和胡家村的交界,山腳之下都是兩村的農(nóng)田和菜地,山上則是兩村的果林和樹林。
而后山則是茂盛的森林,因為那兒經(jīng)常有野獸出沒,所以除了經(jīng)常去采藥的云殊和胡老頭之外基本上沒有人敢亂闖。
剛到前山,云殊就看到同村的痞子王建仁正捧著一只大西瓜一邊吃一邊罵:“他娘的,這破西瓜一點都不甜!”
說完,王建仁就把吃了沒幾口的整顆大西瓜都給扔在地上,還狠狠地踩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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