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龍還不起來,你堅持的全勤獎金又要被扣沒了?!蹦腥舜舐暤暮暗?/p>
沒反應。
男人走進房間,看了看床上睡著的某人搖了搖頭,推了推說道:“起來,你那豪言壯語就是個屁,宅男才是你最貼切的定位,趕緊的。”
可被窩的某人依舊毫無反應。
男人拍了拍被子,猛搖了幾把大聲的喊道:“起來,裝死騙誰啊!我和你媽也要上班去了可沒時間陪你演戲?!?/p>
這時,米龍雙眼睛驀然張開。
男人渾身一顫,只感覺一股冷漠,麻木,死寂襲來。
同時被窩里的米龍動了,左手直奔米河的咽喉,但是被子和身體反應出現(xiàn)了偏差,他只緊緊抓住了男人的肩胛骨,而右手則摸向床沿,連摸了幾下只是那里什么都沒有。
嘶,肩胛骨的一陣陣疼痛讓男人回神,他怒了狠狠的再打幾下,怒吼道:“干嘛,還想殺了你爹?。 ?/p>
一點振動,一聲怒吼,一手體溫的接觸,如雷般刺激著米龍的大腦,他的眼神在這一刻聚焦了,緊接著:思念,愧疚,悔恨一股腦的從雙眼涌現(xiàn)出現(xiàn)。
突然他一把抱著父親脖子,緊緊的抱著他,眼淚劃破臉頰,輕輕的喊道:“爸…”
米龍劇烈的反差讓米父分外迷茫,兒子這是怎么了,難道……他做了噩夢?
“米河,快點你怎么也在磨蹭了。咦……真是的都23了還要你爸抱著起床了??!”這時米母也走了進來笑道
“媽……”米龍回頭看著來人喊道,那聲音透著無窮的述說和思念。
“兒子,你怎么哭了?!泵啄岗s緊走了過來,抹去米龍臉上的淚水說道
“恩…爸打我腳的麻經(jīng)上了,疼的?!泵堄行┟院x擇說了個小謊
“該,睡的比豬都有狀態(tài),好意思!怎么樣還疼嗎?”米母瞪了他一眼說道,同時隔著被子摸了摸米龍的腳。
“恩,好了?!泵堈f著又抱住了母親
“行了,都大人了還撒嬌,快點起來吃飯,上班要遲到了。”米母拍了拍他的后背說道
米龍很想繼續(xù)抱著他們,可千言萬語的他卻說不出一個字。
砰,最后父母的聲音在一聲關門聲后快速消失。
安靜的老屋,平靜下的思緒,米龍感到非常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種狀態(tài),是夢還是幻覺,接著他搖了搖頭他們的體溫,他們的接觸感覺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虛幻里的……
但是如果是幻境呢?
哈哈哈……他笑了,誰會為他這個末世螻蟻付出如此代價,如此精力……
不管了先摸清狀況,他心神開始內視,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紫府布滿裂痕。
咔,咔,咔一條條裂痕還在變大,融合。它們并不是處于穩(wěn)定狀態(tài),他莫名其妙的傷還在惡化中,緊接著那被大腦屏蔽的痛感如開閘的洪水涌了過來。
啊~米龍瞬間發(fā)出本能的慘叫,大腦里只有一種信息:痛。
似有一把把無形的利器刺穿他的靈魂,割離他的魂魄,他就像一個囚犯正接受凌遲的刑法,卻只能在哀嚎中等著那最后一刀的到來。
米龍殘存的意識也知道,如此下去他就要死了,可還沒來得及思索,他的紫府如鮮花般的開始綻放。
米龍那痛滿血絲的雙眼瞬間變得無神,嘭的一聲他摔倒在床上,靈魂的深處閃過的是一幅幅曾經(jīng)的畫面:他看見兒時父母牽著他逛街。
看見自己庇護所新建時的驚喜和被攻破時的絕望。
看見父親對自己說:照顧好你媽,找到你姐,好好的活著。
看見母親一把把他推入冰地的糞坑,捧著他臉頰說道:好好活著。
看見自己獨自逃離集聚地,茍延殘喘卑微的活著。
看見自己被關在牢籠,等待被食人魔吃掉,無數(shù)帶有龍國國旗的裝甲士兵沖出了山林,揚聲器里不停的喊著:跑,快跑,向著陽光跑。那冰冷的話語,戰(zhàn)場上無情的廝殺掩蓋了熱血里的榮耀。
米龍那寂靜的靈魂再一次產生了絲絲波多。
真的就這么放棄了?父母真的只是幻境里的存在嗎?
難道是傳說中的重生嗎?
不,即便有也不可能重生回末日之前。
不,如果我真的是重生在末日之前了呢?末日之前誰會相信神話般的力量。
不,不能放棄,最少現(xiàn)在不能放棄,最少讓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思想決定方向,行動決定結果。
末日里的痛苦和死地一次次錘煉,米龍心靈和意志并不比誰差,他還有能再往前走一步的籌碼:道經(jīng)。
有名為萬物之始,無名為萬物之母……
經(jīng)文開始在心里默讀,全身的血液和經(jīng)脈在意念的指揮中震蕩運行。
然而這部包容萬千的功法卻沒能達到米龍所想要的效果。
不,是根本沒什么效果,經(jīng)脈淤塞,氣血羸弱,外界靈氣微不可查,更重要的是他的體內毫無力量。
但是米龍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他能做的只是引導功法,當然這依舊杯水車薪無法挽回他消散的命運。
米龍并沒有氣餒每一次陷入死地都不是這樣的嗎?
命運就是如此,你不放棄,它也許就不會放棄,一股從未有過的能量進入了體內。
不,是顯現(xiàn)了出來,壯大了出來。
米龍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這股能量的出現(xiàn),因為平時道經(jīng)的能量是中正平和包容萬千,如春風細雨,而它卻是純粹的破壞,吞噬和毀滅。
米龍卻沒時間去管它,默默的牽引著功法,可事情并沒有結束。
隨著功法的運行那股力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快速壯大,他不再是紫府和靈魂的破壞,身體的經(jīng)脈也開始加入,這股力量似乎正在成為第二種傷害他的存在。
好消息是,他淤塞的經(jīng)脈竟在吞噬和破壞下被一點點的疏通。
不解的是,它所破壞的紫府并沒有飄散或碎裂,而是分化出的一條條細絲將其纏聯(lián)起來,同時它也在纏聯(lián)所經(jīng)過的所有裂痕。
它就像一只毒蜘蛛破壞花瓣的同時,又開始在花朵上結著自己的網(wǎng)。
默默的運行功法,未知與死他做出了選擇:他終于可以不用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