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歌盡傾寒 類型:古代言情 作者:落鈺槃 角色:燕翎歌慕熠寒 長篇古代言情《歌盡傾寒》,男女主角燕翎歌慕熠寒身邊發(fā)生的故事精彩紛呈,非常值得一讀,作者“落鈺槃”所著,主要講述的是:和蘇墨痕的擔(dān)憂相比,慕熠寒顯然很淡定“擔(dān)心什么,我要不是記得自己的目的,我能眼看著款項被劫?”他挑眉道“慕熠寒,你別告訴我你是故意的!”蘇墨痕差點把剛喝進(jìn)去的水吐出來慕熠寒不再說話,答案不言而喻“你……你……”蘇墨痕你了半天也沒能你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得放棄片刻之后,蘇墨痕輕嘆了口氣:“其實你也是有不甘心的吧,不然你也不會一邊走入他們的圈套,又不知不覺地把他們拉入你的圈套吧”“你說你就...

第17章 沒殺錯 在線試讀


府衙的大堂內(nèi),審訊很快就開始。

很快,堂上的形勢就因為一個侍衛(wèi)的證詞陷入了焦灼,毫無疑問,對方人證物證齊全,一切證據(jù),都指向了翎歌,看樣子,她插翅難逃。

“凌夫人,你可還有什么證據(jù)要呈上呀?”范知言皺著眉頭整理著手里的證詞,總覺得這好像跟自己預(yù)想的好像差了許多。

當(dāng)初抓她,是因為證據(jù)充足,理應(yīng)收押,但是即使如此,范知言的內(nèi)心還是不大相信堂下的女子會是屠害禁軍的人,但是一張張證詞下來,他不得不信,畢竟,他一介命官,總得相信證據(jù)。

懷著這樣的私心,他給了翎歌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大人,民女可否問這位證人幾個問題?”翎歌淡然一笑,并沒有一絲即將被定罪的慌亂。

“你問。”范知言見對方安之若素,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也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翎歌眼神清亮,一雙眸子好像能夠看穿一切:“這位小兄弟,你說你親眼看見我殺人了,那敢問你看見的時候是什么時間?”

“已過亥時?!彼^幸存的禁軍言之鑿鑿。

“你確定?”翎歌繼續(xù)確認(rèn)。

“我確定?!?br>
“那我當(dāng)時是什么情況?”

“你……你當(dāng)時雙眼赤紅,手里握著一把刀,刀上還滴著血,就站在尸體旁邊,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而且仵作不是查過了嗎?那把刀就跟死者身上的傷口相吻合,那兇手確定無疑只能是夫人你了!”對方顯然沒有料到翎歌會問這些問題,眼神閃躲,語氣也不自覺地弱了幾分,但是話卻說得流利。

“哦,是嗎?你確定當(dāng)時我眼睛的顏色是紅色的?”翎歌嘴角帶笑,淡定自若的樣子讓跪在一旁一直在指控她的證人手心里沁出了汗。

“是……當(dāng)然是,不然就憑著將軍夫人這個頭銜,我也不敢讓兄弟們的家屬控告你,這些都是證據(jù)!”

這一次的控告,是由死去的禁軍家屬做的原告。

謝茹,正是死者之一的謝良的姐姐,她因家中父親是夫子,從小便懂得識文斷字,而那些剛剛被殺害的禁軍中,有一部分是皇帝微服出訪之時無意間給了皇帝幫助,這才被破格提拔起來,幾經(jīng)輾轉(zhuǎn),進(jìn)入禁軍,當(dāng)了守衛(wèi)的,他們都是謝茹的同鄉(xiāng)。

因為他們并不識字,只知道自己的親人死了,需要申冤,他們需要一個代表,幾經(jīng)考慮,謝茹便被推了出來。

而這個人證,便是所謂僥幸活下來的禁軍。

如果這時候凌清影能夠到場,他會發(fā)現(xiàn),這個人,正是當(dāng)時跟隨他和白沫云去尋找翎歌的首領(lǐng)秦牧。

秦牧淡定自若地把自己設(shè)定好的話說完,然后想著自己也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

可是他沒有想到,翎歌之后問的這些話,已經(jīng)偏離了原先的設(shè)定,所以,慌張也是不可避免的。

“那請問,范大人鞋子上的花紋是什么顏色的?”翎歌并沒有理會證人在這一時間的心理歷程,也沒有理會秦牧所說的話,問出了一個似乎跟案情完全無關(guān)的問題。

“這……”秦牧停頓了一下,并不知道翎歌忽然轉(zhuǎn)到這個話題上的用意,皺著眉頭大著膽子往范知言的腳上看去,瞇著眼皺著眉看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是不回答。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謝茹的方向。

就連還在整理證詞的范知言,手下也不自覺地頓住,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依然不動聲色地抬眼等著秦牧的回答。

“凌夫人,你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嗎?范大人鞋面花紋的顏色,什么時候輪到我等小民評價了?你要是沒有證據(jù),那干脆認(rèn)罪,別在這里做無謂的掙扎了?!敝x茹和秦牧對看了一眼,及時出聲,也皺起了眉頭。

她和秦牧不一樣,她潛意識里是認(rèn)定了翎歌就是兇手,對于她的拒不認(rèn)罪,當(dāng)然是相當(dāng)?shù)牟粷M意,她只當(dāng)是翎歌想要拖延時間,然后用什么不正當(dāng)?shù)氖侄翁用撟镓?zé),下意識里,對翎歌產(chǎn)生了厭惡的情緒。

“范大人,您也覺得我是在空口說白話?”翎歌并不在意謝茹說了什么,只是轉(zhuǎn)向范知言,以此尋求意見。

范知言若有所思,回答得很是嚴(yán)肅:“本官既然答應(yīng)了讓凌夫人自行申辯,那就不用拘束,你盡管詢問就是,其他人照?;卮稹!?br>
翎歌向范知言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秦牧大人,還請你回答剛剛的問題。”翎歌轉(zhuǎn)向了秦牧。

“我不知道?!鼻啬岭m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如實回答了翎歌的問題。

“為何?”翎歌也很平靜。

“范大人雖然面向大家坐著,但是唯獨大人的雙腳卻是剛好隱在桌面的陰影下,在下實難看清。”秦牧雙手抱拳,眉頭又皺了起來。

“被擋住了太陽光的鞋面你都看不清楚,那你是如何在漆黑的夜里,哦,不對,就算是月光下,你是怎么看見我的眼睛是赤紅色的?”翎歌眼神一凜。

“我……”秦牧張了張嘴。

“還有,秦大人,你只看見了我手里就拿著一把劍,并沒有親眼看見我殺人,你怎么就能確定那人是我殺的?”翎歌并沒有給秦牧說話的機會,直接說中了要點。

“怎么不是你,當(dāng)時就你拿著那把帶血的劍,而且據(jù)你不遠(yuǎn)的地方就有尸首,不是你還有誰?”秦牧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下就急了。

“焉知不是有人栽贓嫁禍呢?”翎歌依然微笑著看著秦牧。

“這根本不可能,公主和凌將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們怎么可能做這種栽贓陷害的事情!”秦牧一激動,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原來在秦大人看來,判案是根據(jù)主觀想法和地位高低來的,并不是講求真憑實據(jù)的?”翎歌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秦牧:“并且,我有說過是將軍和公主證詞的問題嗎?秦大人為何如此激動?”

“我……”秦牧被噎住,但是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又跳了起來:“你這根本就是狡辯,我分明就是看見了你……”

“看見了我什么?我再三跟你確認(rèn)過,你看見的只是我的雙眼赤紅,還握著一把劍,秦大人該不會在我稍稍反駁之后便改了口吧,你這樣反復(fù)無常,所陳述的證據(jù)還可信?”翎歌擲地有聲,令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你胡說,就算是我因為天太黑沒有看清楚,那你使用的劍呢,你的劍口分明就和死者的傷口吻合,如果不是你,怎么會那么巧合呢?”秦牧雖然語氣不是很確定,但是是事先有人告訴他,只要咬死刀口與死者的相吻合,那翎歌就死罪難逃,他便又鼓起勇氣說出了這些質(zhì)疑。

“敢問大人,這些死者身上的致命傷確定是我的配劍所傷嗎?”翎歌轉(zhuǎn)而詢問范知言。

“仵作的證詞是這樣說的。你可以看一下,就是這把劍殺了他們,你且看看,這是不是你的佩劍?”范知言眉頭還是稍稍皺了一下,他顯然對些證詞也是有疑惑的,但也實話實說。

說完,一旁的小吏立即呈上了一把劍。

翎歌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番:“這確實是我的?!?br>
“這是在尸首旁邊找到的,正是因為這個,再加上公主殿下也說見到了您當(dāng)時可怕的模樣,下官才敢收押夫人的?!狈吨砸簧碚钡哪?。

“這既然是仵作的證詞說的,那為何一直沒有傳仵作上堂作證?”翎歌心平氣和地詢問范知言。

“哦,是這樣的,那仵作驗完尸體之后便回鄉(xiāng)去了,我們開堂之前就已經(jīng)去找過了,可是還沒有找到?!狈吨砸彩且荒槦o奈。

“范大人,這樣的證詞,憑您多年斷案的經(jīng)驗,您覺得可信嗎?”翎歌對于這種可能是范知言此生唯一一次遇到的斷案方式很是無奈。

“這……這證詞是……”范知言再伶俐的嘴也編不下去了,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沒做到位,當(dāng)時是想到有人證,也有公主的擔(dān)保,還有皇帝的施壓,想著八九不離十,可這流程走到這兒,他也知道這些證據(jù)似乎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的。

此時更是后悔輕易就允了那仵作的告假,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心虛地瞟了翎歌一眼,又迅速地移開。

他當(dāng)然不信,這中間有些……不可言說的無奈,也確實缺了仵作的親口證實。

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缺了這仵作的口供,也著實不合理,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上哪去把人給找回來?

他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本來也想拖一段時間,收集更多的證據(jù),可奈何上邊的人一直在催,所以他只能邊走邊看了,這會兒被眼前這個小丫頭戳破,他也會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他知道,這堂案審下來,他鐵面無私的形象,多多少少是要毀于一旦了。

翎歌微微一笑,了然地垂眸。

“范大人,我這里有一份證詞,可能會幫助您斷案。”翎歌還沒再開口,門口一人高亢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令堂上所有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見過范大人,在下蘇墨痕,偶然得到了這個,聽到這幾天的傳言,方才知道這東西是攸關(guān)生死的,方才大著膽子上堂一見,還望各位勿要見怪?!碧K墨痕一上堂便打了個笑臉,范知言也不好將人趕出去,只能讓警惕地握緊手里的殺威棒的眾人稍安勿躁,站回了原位。

“你有何證據(jù)?就呈上來吧?!狈吨杂行┮苫?,但還是捋了捋衣襟,一本正經(jīng)地擺起了官威。

蘇墨痕從善如流地把供詞交了上去。

時間好像被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情緒不斷變化的范知言。

“蘇公子,你這是從何處得來的?”范知言看完,嚴(yán)肅的神情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尤其是秦牧等人。

“一個仵作親口說的?!碧K墨痕瀟灑地打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折扇緩緩搖動,看起來好不愜意。

“那仵作可在?”范知言口吻嚴(yán)肅:“可能上堂作證?”

“自然。”蘇墨痕“啪”地一聲合上折扇,向著外間拍了拍手,一個一身勁裝的男子帶著一個雖然經(jīng)過一番裝扮,可還略顯狼狽的老者走了進(jìn)來。

那老者一上來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了下來,頭磕得砰砰直響。

“堂下何人,有何話說?”范知言正襟危坐,清脆地拍了面前的驚堂木。

“罪人……罪人王鑼,是禁衛(wèi)軍死者的仵作?!蓖蹊尯貌蝗菀淄W×丝念^,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你在這份供詞上說那些人都是事先被人下過迷藥,之后才被封喉而死的,這可屬實?”范知言翻著手里剛剛得到的供詞,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是的,這些禁軍都是這樣死的?!?br>
“那就是說凌夫人事先把這些人毒殺之后再補刀的?”范知言下意識問出了在場所有人想問的問題。

“不,不是……不是……”王鑼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不是?”范知言語調(diào)不自覺地調(diào)高了八個度:“那你這個死者傷口和淩夫人手中的刀吻合又做何解釋?難道是有人毒死人之后又偷了凌夫人的刀去殺的人?”

“這……也不是……”王鑼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又不是?那應(yīng)該是什么?”要不是身為一方父母官,范知言幾乎要爆粗口。

“死者身上的致命傷口確實跟凌夫人的佩劍吻合。”由于過分緊張,王鑼又不怕死地把話題繞了回去。

“那這樣說來,確實是凌夫人殺人沒錯了?”說完,范知言才驚醒,恨不得把驚堂木砸在對方臉上,繞來繞去,竟然又繞回了最開始的話題,范知言心里咬牙,自己這是被氣糊涂了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是,按理說是沒錯,凌夫人確實殺人了,可是……可是她也并沒有殺錯?!?br>
“放肆,我云月國律法森嚴(yán),殺人償命,誰給你的膽子說殺人是沒殺錯的?就算殺的不是禁軍,只要殺了人,就必須要償命的!”范知言“啪”地一聲把驚堂木敲得讓人心里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