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后宮上位記 類型:現(xiàn)代言情 作者:解語 角色:凌若凌柱 凌若凌柱是《后宮上位記》中的主要人物,在這個故事中“解語”充分發(fā)揮想象,將每一個人物描繪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創(chuàng)意,以下是內容概括:“姐姐你太縱容她了”李氏望著年氏遠去的背影憂心忡忡地道烏雅氏笑笑,撫著弘暉的臉道:“隨她去吧,誰叫貝勒爺看重她呢”說到這里她目光一轉落在了一臉謙恭的凌若身上,帶著幾許溫和的笑意道:“可愿去我院中坐坐?”凌若連忙答應,扶了烏雅氏徐徐往正院走去,李氏隨行在旁,靈汐交給乳母先行帶回,其他人則各自散去,已經成為庶福晉的葉氏狠狠瞪了凌若一眼方才離去始一踏入院落便能聞到無處不在的藥腥味,,弘暉交給乳母帶...

第1章 在線試讀


康熙四十三年的冬天,京城早早飄起了雪花,細密連綿,一下便是好幾天,百姓為避風雪都躲在家中不外出,街上少見行人蹤跡,就是擺攤的小販都比往常少了好些。

城郊南邊一處小小的四合院里,一名年約四旬,身著一襲淺紫色旗裝的婦人滿臉焦慮地在廳中來回走動,不時瞟一眼緊閉的院門。

“夫人,你別走了行不行,我頭都快被你晃暈了?!弊谝慌缘哪凶訐犷~,頗有些無奈地望著那道紫色身影。

婦人聞言腳下緩了些許,但仍是憂急不安,指間那方帕子都快被她絞爛了,“老爺,你說這么久了榮祿怎么還不回來,會不會是出事了?要不你去朝上打聽打聽,再不然找同僚問問也行,好歹你也是從四品的典儀,問個殿試結果總不打緊吧?”

凌柱拍拍身上那襲略顯陳舊的長袍起身苦笑道:“你也會說我只是個從四品典儀,虛銜而已,根本沒有實權;再說上回又不小心得罪了石侍郎,弄得如今在禮部處處受排擠,就連今年的冰炭敬都被苛扣了唉……”

適才剛一出口,富察氏就曉得自己說錯了話,這些年來,凌柱在朝中是何處境她最清楚不過,真可稱得上是舉步維艱。那個石侍郎不止苛扣外省官員孝敬來的冰炭敬,還變著法挑刺,只要稍稍讓他抓到一點錯就罰俸銀,以致于堂堂朝廷官員大冬天連銀炭都燒不起,還要搬到城郊居住,但出口的話收是收不回來了,只得歉然道:“老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

“行了,你我夫妻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嗎?我也就是隨便發(fā)發(fā)牢騷,不說這個了!”凌柱倒是看得開,很快便調整過來,拍著富察氏的手安慰道:“夫人耐心些,很快就會有消息來了,再說若兒已經去看了,只要一有消息立刻便會來告之我們?!?br>
話音未落便聽得“呯”的一聲,院門被人用力推開,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如燕般飛奔而來,在積雪重重的院落里留下一連串小巧的足印。

“阿瑪,額娘,來了,來了,報喜的人往咱們這兒來了!”來人揭下天碧色斗篷風帽,露出一張清麗無雙精致如畫的臉龐,喜悅掛滿了眉梢眼角,正是兩人的長女鈕祜祿凌若。

“真的?”剛剛一直盼著報喜的人來,等真要來的時候富察氏又有點不敢相信。

“是啊,很快就到了?!绷枞粲昧c頭,眉眼彎若天邊弦月。

“太好了!太好了!”見女兒一再肯定,富察氏再無半點懷疑,淚光一下子在眸底浮現(xiàn),他們一家等這個好消實在息等得太久太久了。

“老爺,你看我這樣打扮著行嗎?會不會太簡單了些,還有頭發(fā)亂不亂?要不要重新梳洗打扮一下?”聽到漸漸清晰的鑼鼓聲,富察氏緊張地問,唯恐儀態(tài)有所不周失了官家身份,

凌若與父親相視一笑,上前挽了富察氏的手臂笑嘻嘻道:“額娘,您不要這么擔心了,我保證您從頭到腳看上去都很得體大方,比那些所謂的貴婦還要像貴婦,只有宮里的娘娘才能跟您比?!?br>
富察氏被她夸張的話語逗得一樂,心中的緊張沖淡了不少,笑點著她額頭道:“就你這丫頭嘴甜?!?br>
說話間,報喜的官差已到了院外,凌柱夫婦趕緊整一整衣衫迎上去,只見那兩名身著暗紅色差服的官差滿面笑容地拱手賀道:“恭喜典儀大人,令公子榮祿殿前高中,被皇上選為二甲第七名,賜進士出身!”

二甲第七名!

這個成績令凌柱喜出望外,科舉每三年一次,先要取得秀才資格,然后歷經鄉(xiāng)試、會試,從中選出三百余人參加殿試,由皇帝親自出題考問,最終排出名次。

雖不是狀元榜眼,但這個成績同樣足以傲視群倫,要知道任何一個能進入殿試的都是一方人杰,各中佼佼者,想要在他們中間占得頭幾名,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

按例,以榮祿的成績進翰林院任庶吉士不成問題,只有當了庶吉士將來才有問鼎帝國權力顛峰的資格,最重要的是榮祿還年輕,才二十二歲,當真是前途無可限量。

凌柱心下歡喜之余,趕緊拿出一早便備好的紅包遞過去,足有五兩重,就賞銀而言,雖不多但也算不得菲薄了。

誰想那個瘦高個的官差接在手里掂了掂竟露出輕蔑之色,斂了笑容陰陽怪氣地斜眼道:“跑了這么老遠的路累死累活才賺了幾兩碎銀子,連去三元樓喝個酒都不夠,真是晦氣?!?br>
“就是,早知這樣咱兄弟就不跑這趟了,城里有的是中了進士的人,隨便一個給的賞銀都不止這個數(shù)?!绷硪粋€人同聲附和,尖酸刻薄地奚落著凌柱等人。

“算了,兄弟,就當咱自己倒霉吧?!笔莞邆€官差假惺惺勸了一句,隨后睨了一眼一言不發(fā)的凌柱冷笑道:“活該有些人一輩子都只能當一個沒權沒勢的典儀!從四品?我呸!在這京師狗屁都不是!”

“你們胡說什么?信不信我去順天府告你們侮辱朝廷命官?!”聽得他們越說越過份,還公然侮辱阿瑪,凌若哪還按捺的住,出言相斥。

“朝廷命官?”二人聞言不僅不怕還公然大笑起來,肆無忌憚地指著小小的院落諷刺道:“是朝廷命官的話就不會住在這種荒郊野外,還過得如此寒磣,連乘轎子也沒有,真是笑話?!?br>
“你們說夠了沒有?”富察氏面無表情地看著二人,一指院門道:“若是夠了的話便請你們離開,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鈕鈷祿家雖然落魄了,但也不是你們這些跳梁小丑可以任意詆毀的。”

“走就走,誰稀罕待在這個破地方?!眱扇诉艘豢跐M不在乎的揚長而去。

原本高高興興的一件事,被這兩個披著官差皮的流氓給攪得一肚子火,哪還有半點家人高中進士的歡喜。

“阿瑪,適才您為何一句不說,任由那兩個小人侮辱您?”在凌若印象中,父親雖是個老實人,但絕不是半點脾氣都沒有,俗話說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再說誰都看得出那兩人是故意鬧事,尤其是那個瘦高個的。

凌柱慢慢收回目光,一絲精芒在眼底閃過,凝聲道:“你們知道那個瘦高個是誰嗎?”

他?富察氏與凌若疑惑的對視了一眼,聽這意思,此事仿佛另有隱情?

“這人我曾見過?!绷柚従徸谝紊希种篙p叩桌沿,“他剛進來時我只覺得有些面熟并未記起在哪里見過,直至剛才……”他頓一頓續(xù)道:“四年前我剛到禮部去拜會石侍郎時曾見過他,那時他還是一個剛從鄉(xiāng)下來投靠石侍郎想混碗飯吃的遠房表親。”

“阿瑪?shù)囊馑际恰绷枞綦[隱明白了什么。

“若我所料不差的話,他根本就是石侍郎故意安排來折辱我的,若我與他針鋒相對,就正好中了石侍郎的下懷,萬一激動之下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么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參我一本,頂戴不保不說,只怕連余生都不得安穩(wěn)。”凌柱緩緩道出這個令人詫異的事實。

“這個姓石的好狠毒,當初老爺不過是因意見不合與他爭執(zhí)了幾句,事后也證明是他錯了,他竟記仇至今,把我們逼到這步田地不算,還想出這么惡毒的點子來羞辱老爺,真是欺人太甚。”富察氏越說越氣。

凌柱苦笑道:“就因為如此,所以才不肯放過,石侍郎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寬大之人,有何好奇怪的。還有,夫人你不要忘了,他女兒貴為當朝太子妃,從來就只有被人奉迎的份,何曾被人這般頂撞過,而且還是一個官職比他小得多的人?!?br>
他長嘆一口氣,目光落于富察氏與凌若的身上,“我并不曾后悔頂撞于他,因為那件事確是他有錯在先,只是連累了夫人和幾個孩子,我實在于心不安啊。”

“老爺,咱們是一家人,何來連累之說,只要一家人齊齊整整、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吃的差些住的差些又有什么?!再說,妾身相信日子總會好起來的,你看,榮祿中了進士,若兒又有了喜歡的人,只待選秀一過便可準備婚事,伊蘭和榮祥也逐漸長大懂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苦盡甘來。”

“幸好有你!”凌柱握住富察氏伸來的手感慨而言,他這一生能得如此賢妻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正因如此,所以他二十多年來從未想過納妾。

凌若地望著恩愛宛若新婚夫妻的雙親,怔忡出了神,直至凌柱寬厚的手掌撫過她垂順如流水一般的青絲方才醒過神來。

“在想什么?”凌柱關心地問道。

凌若淺淺一笑,宛若綻放于風雪中的梅花,“沒什么,只是在想女兒將來是否也有額娘的福氣,能得一個像阿瑪一樣的男子相伴到老?!?br>
“額娘相信容遠一定會好好待你?!睂@一點,富察氏從不懷疑。

聽額娘提起心上人的名字,凌若臉上禁不住有些發(fā)燒,跺腳不依地道:“好好的總提他做什么,八字還沒一撇呢?!?br>
“傻丫頭,這有什么好害羞的?”凌柱笑言,“男婚女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容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品性如何沒人比我們更清楚,雖是普通人家,但阿瑪知道你的志向只在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瘶s華富貴,錦衣玉食從不是你的向往,所以容遠必會是你最好的歸宿。”悄然撫去凌若不知何時滲出眼角的晶瑩,“待將選秀應付過去后,阿碼和額娘一定好好為你操辦喜事,雖做不到風風光光,但至少讓你體體面面的出嫁?!?br>
富察氏含淚欣然頷首道:“是啊,咱們家都多少年沒辦喜事了,趁著這回定要好生熱鬧一番?!?br>
“嗯!”凌若用力點頭,唇緊緊抿著,她怕一松開淚就會落下……

上天是公平的,雖不曾給她大富大貴的命運,卻給了她全心全意關心愛護她的家人,這是用多少金錢都買不來的。

當別的父母都在為了自身或家族的榮華富貴,想盡一切辦法將親生女兒往宮里推的時候,她父母卻支持她去追尋自己想要的幸福。人生至此,尚有何求。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生死難再見。

世人只看到表面的風光,誰又知曉風光背后的辛酸,后宮佳麗三千,得皇上寵幸封妃封嬪者能有幾人?且又有哪一個不是踩著別人的尸骨上去,后宮之爭最是殘酷不過。

更多的女子至死連皇帝一面都不曾見過更甭說召幸,她們只能枯坐于銅鏡前眼睜睜看著自己如花容顏漸漸老去,由盛開走向凋零,最終老死于深宮中,化為一堆白骨,無人問津,無人追憶……

這樣的人生,是她絕不想涉足的!

她只想與容遠相守一生,就像阿瑪與額娘一樣,平凡而幸福,一生一世一雙人。

極美的笑容綻放在唇邊,劃破漫天陰霾化為冬日飛雪中最絢爛奪目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