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騙子


江城玄武路主干大道,是一條七條大陸交錯的經(jīng)濟(jì)中心,綠地之中,一棟高聳的白玻璃大樓便是孟氏集團(tuán)這些年奮斗的標(biāo)志性成果之一,離地141.7米,是整個江城的標(biāo)志性建筑物。
孟清瑤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也在玄武路上,但棲身孵化中心,地理位置偏了不說,條件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她喜歡白手起家的過程。
這一次,孟清瑤幾乎是一路狂飆到了玄武路的岔路口,只用了一刻鐘,比平時快了近一倍。
助理也不知道平日里有條不紊的經(jīng)理為什么今天像是換了個人,見她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停在路邊,助理的半個魂兒還留在江都苑。
“這臭小子,我非要他長長見識不可。
”孟清瑤把車停在路邊,翹起好看的一對腿,戴上墨鏡,盯著玄武路過來的必經(jīng)之路。
這小子要過來,非走這條路不可。
“經(jīng)理,咱們?yōu)槭裁赐T谶@里?。俊毙≈硪荒樐懬拥貑?。
孟清瑤伸了伸脖子:“讓那小子認(rèn)識認(rèn)識什么叫社會的險惡。

話音未落,車門被人扣響。
孟清瑤搖下車窗,整個人傻了。
“怎么又是你?”車窗外,楊明一臉懵逼。
“這話該我問才對吧……?”孟清瑤一臉錯愕:“等會兒,你什么時候到的?”
“比你早個一兩分鐘吧。

“……你打車來的?”孟清瑤還是不信。
“打車?好端端的車打他干嘛?”楊明笑了:“不跟你扯了,門口保安非要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你停這地方,貼罰單。

孟清瑤還沒反應(yīng)過來,楊明早已經(jīng)揚長而去。
她氣得渾身抽動,根本沒把楊明的話放在眼里,而就在這時,助理扯了扯她的衣袖。
“不好了經(jīng)理。

“又怎么了?”
“剛才過去一個交警,給咱貼了個違停!”助理欲哭無淚地看向孟清瑤。
孟清瑤倒吸一口冷氣,低吼一聲“走”,驅(qū)車來到公司樓下。
“你先別跟我上去了,這個事兒你去辦一辦。
”到了公司樓下,孟清瑤從隨身的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寫了幾行字交給助理。
“什么……?”助理一臉懵逼:“經(jīng)理,你現(xiàn)在要重新裝修?”
“按我說的去做,快!限你在兩點開盤之前搞定!”
“再快也來不及??!”助理傻了。
“不用重新裝修,你給我去拉幾個搬運工,按上面的格局把房間重布置,記好了,好不好看不要緊,一定要一模一樣,過了時間,我唯你是問!”
留下話,孟清瑤氣鼓鼓的上了樓。
孟氏集團(tuán)三十九層,門口聚滿了穿正裝的員工,一個個裝作忙碌的樣子扒在會議大廳外,想方設(shè)法偷聽會議內(nèi)容。
按一般情況,這是要挨處分的。
但今天情況不一般。
孟軍一到公司,就得到三份訃告和一份行政處罰的決定。
三份訃告其中兩份是車禍,另一份是從隔壁樓跳下去的自殺員工——這員工自然是孟氏集團(tuán)的。
但……
孟軍焦頭爛額。
這破事兒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可行政處罰已經(jīng)下來了:停業(yè)整頓一周。
原因么,寫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孟軍懶得看。
但他知道這些借口下的真實理由是什么。
從年初大樓砌成到進(jìn)秋,幾乎每兩個月就出這種事——沒有什么直接原因,但孟氏集團(tuán)的員工總會有死于非命的。
即便孟氏集團(tuán)是江城內(nèi)外高薪高待遇的代表企業(yè),但也經(jīng)不住這么一通折騰,再加上暑期一過,警方也覺得孟氏集團(tuán)蹊蹺,雖然沒有任何證據(jù),但孟軍清楚,再這么搞下去,公司不用開了。
這幾個月請了上百位“天師”,孟軍也不知道里面哪些真哪些假,總之派不上用場。
而這次大會的主題,就是“驅(qū)邪”。
“張?zhí)鞄熓菤w隱山林多年的大師,今天愿意來為我們孟氏集團(tuán)化解妖邪,實在榮幸。

人事部的孫經(jīng)理很上道,又是奉茶又是溜須拍馬,把這位光腦門兒的“張?zhí)鞄煛迸跎狭颂臁?br>但孟軍可算是急了。
“好了幾位,討論來討論去,咱們現(xiàn)在是要落地一個有用的案子——張?zhí)鞄煟疫@人說話直,你別見怪,依你看,咱們單位的妖邪,有辦法沒有?你給個痛快話!”
這張?zhí)鞄熜α诵?,捋了捋并不茂盛的山羊胡:“佛說一切皆有緣。

“您不是道家的么?”
“……佛道本同源——咳咳,總之,你我能見一面,實在是有緣,本來我不打算輕易出手,但既然遇上了,不出手似乎也說不過去,不過么……”
“不過什么!”孟軍急了。
“一來,供奉天師,照理說,是要些供銀的……”
孟軍一抬手,財務(wù)便拍下一沓支票,放在張?zhí)鞄熋媲啊?br>張?zhí)鞄熜敝垲┝祟?,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用手肘摁住支票,嘿嘿地笑了笑:“既然供銀也有了,那就好辦了。

孟軍沉下聲:“依你的意思,是能解決了?”
“這個當(dāng)然,邪靈入髓,不是多麻煩的事,只待我招壇開廟,還不手到擒來?”
“好說,天師,那事不宜遲,您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公司上下,自然全力配合你!”孟軍當(dāng)機(jī)立斷。
張?zhí)鞄煉吡艘谎郏兆≈?,嘿嘿笑著:“這個嘛……不能急,我必須要回去開天眼,問天時,方能定奪,不如這樣,你們先讓我回去準(zhǔn)備,一旦時機(jī)成熟,我再回來。

張?zhí)鞄熮D(zhuǎn)身要走。
“等等……”孟軍正要攔他,孫經(jīng)理卻把孟軍扯了回來。
“孟總,使不得!”
“張?zhí)鞄熓歉呷耍呷俗杂兴男惺伦黠L(fēng),咱們可不敢輕賤了高人,既然張?zhí)鞄熣f了要幫咱們,咱們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孟軍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問題是咱問題還是沒解決啊,時機(jī)成熟時機(jī)成熟,什么時候才叫時機(jī)成熟?他要是說等二十年,咱們還得等他嗝屁了再去找?”
孟軍的擔(dān)憂自然有道理,但一扭頭,嚯,老頭兒溜得比耗子還快,又沒影了。
“孟總,他從樓梯上跑下去了!”兩個保安沖了過來,向孟軍匯報。
誰也沒想到,這么大年紀(jì)的一個人,行騙就算了,還不要命地打算從39樓一路跑下去!
“溜了?”
孟軍一拍腦袋:“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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