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梁青雅大學出來后的第一份工作,她向來人緣不錯,工作還是比較順利的。
除了每天早上要拼死拼活的擠上一個小時的公交之外,似乎一切都很好。
可因為這份工作,向琛似乎有些不愉快,畢竟他一向冷靜自制還有些大男子主義,他認為女人就應(yīng)該找個輕松簡單的工作,而她,卻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銷售。
跟向琛結(jié)婚半年來,夫妻生活和諧,在外人看來應(yīng)該是幸福恩愛的一對吧,就連姚星辰都說,像向琛這種長相英俊氣質(zhì)脫俗工作穩(wěn)定的男人,梁青雅你是怎么勾到手的?
其實她應(yīng)該知足吧,可她卻不愿意被他養(yǎng)著,總覺得特別沒有安全感。
畢竟,他們從相識到結(jié)婚只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即使已經(jīng)結(jié)婚半年了,她似乎還是不懂他。
就像今早,他接電話居然關(guān)上了浴室的門,出來后就神色不穩(wěn)的出去了,她突然覺得心里很亂。
這么晚了,手機上哪怕是一條短信,都沒有。
心里的凄涼又多了幾分。
其實如果能被像寶貝一樣的捧著,哪個女人愿意出來拋頭露面受那些委屈呢?
今晚的客戶很難搞,一直灌她酒不說,還有意無意的摟她的腰,她感覺不妙,乘著去洗手間偷偷溜了出來,可還是喝多了,她跌跌撞撞地朝路邊走去,伸手攔了輛出租車,迷迷糊糊地說了地址,坐在副駕駛上呼呼大睡起來。
她是被一陣猛烈的撞擊吵醒的,睜開眼睛看到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師傅很淡定的問她:“你沒事吧?”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呆呆的搖搖腦袋,“我沒事啊……”
師傅說:“那先下車吧?!?p>“哦……”她乖乖的去解安全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沒系安全帶,轉(zhuǎn)念一想,到家了嗎?
她抬起腦袋看了看車外,這才看到眼前的擋風玻璃已經(jīng)被撞碎了,一道一道暈開的碎紋特別扎眼。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黏黏的,一看都是血。
額,撞車了啊……
再看看被撞得凸起的車前蓋,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起來。
師傅……石墩您也能撞上……您確定您是開出租的么?
下車后她在路邊的石墩上坐下,拿出手機給向琛發(fā)了個信息:我出車禍了。
司機師傅正纏著前面一輛勞斯萊斯,好像是因為車主突然轉(zhuǎn)彎才導致的車禍,畢竟車禍可大可小,車都撞成那樣了,如果只有車險沒有乘客險,那醫(yī)療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交警大隊是在20分鐘后到的,在這期間,車主自始至終沒有露面。
交警人員做了一些簡單的登記,過來拍了幾張照片,閃光燈閃得她眼睛生疼。
“你跟著他去醫(yī)院吧?!苯痪藛T很隨意的撇了她一眼,指著那輛開過來的勞斯萊斯說。
她點點頭,迎面看向駕駛位上的男人,看起來二十七八,五官很精致,此時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手指不經(jīng)意地敲打著方向盤。
重要的是那輛勞斯萊斯快要亮瞎她的眼!
人,有種隨性的冷漠,給人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上車!”帶有強制性的語氣。
她上車,一路上彼此都沒說話,她抽出面巾紙按住往外流出的血液。
“有玻璃渣。”他說。
嗓音冷酷,有一種凍人的磁性。
“……”青雅傻了,這才慌忙對著鏡子檢查了一遍,額頭全是亮晶晶的玻璃碎渣,有些已經(jīng)被她按進了傷口里。
她迷茫的看向說話的男人。
那男人挑挑眉撇了她一眼。
“梁以白?!?p>“哦,梁青雅?!?p>兩人對視,原來是本家,親切感頓時倍增,當然這只是青雅的個人想法。
到了醫(yī)院,去急診部排隊掛號,全程都是這個梁以白替她搞定,就哪怕躺在病床上被醫(yī)生用刀片撥著腦門里的碎渣,也是這個梁以白在問:“會毀容嗎?”
梁青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醫(yī)生。
“傷口不大,應(yīng)該不會。”醫(yī)生說完,又加了一句,“按進去的碎渣取不出來了。”
“我給你開些藥,人的身體有排斥異物功能,你過一個星期再來復查一下。”
“哦,會有后遺癥嗎?”她問。
醫(yī)生走回辦公桌前,冷冷的說:“人家腦袋里有顆子彈還好好的呢,你這玻璃渣算什么,就放在里面吧,留個紀念?!?p>“……”這算安慰嗎?好吧,這算安慰。
她求助的看向梁以白,看見他贊同的點頭:“有道理?!?p>她撩亂頭發(fā),冷靜下來后,走出了醫(yī)院。
手機上依舊悄無聲息,她咬咬唇,還是把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是在嘟了一聲之后被接通的,她剛要開口,對面一個優(yōu)雅沉穩(wěn)的聲音傳過來:“我待會兒打給你。”
說完就掛斷了,梁青雅看著屏幕百感交集,她不是一個會抱怨的女人,可玻璃門里映照著傷痕累累的腦袋,她覺得胸口微微發(fā)悶。
梁以白走出來,修長的指間夾著一張燙金的名片遞給她,“我的名片,復查的時候打電話給我?!?p>“不用了,我自己過來就行了,你放心,我不會敲詐你的?!彼龥]接,孤身朝路邊走去,左顧右盼的等出租車。
背影清冷又有些倔強。
“還敢坐出租?”梁以白修長的身體遮住她一半的月光,輪廓分明。
青雅的眼圈紅紅的,澀澀的,眼睛努力睜大才把眼淚擠回去。
“我送你?!绷阂园卓匆娝劢堑臏I珠,頓時免疫力全無。
青雅余光看向他,“你的車也不安全?!?p>“我的技術(shù)……你不需要懷疑?!?p>青雅抬頭看他,腦袋里卻都是向琛跟她說類似的話時似笑非笑的樣子,果然好看的男人都會禍害人。
月光下的梁青雅很迷人,梁以白臉色一僵,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干嘛!”她有些厭惡地推開。
有脾氣,梁以白動動嘴角。
“在這等我,我去取車?!?p>他的背影很瀟灑,沒一會兒他就把車開過來了,青雅上車,一路上又是沉默。
梁以白遞過來手機。
她不解的看他。
“手機號輸進去?!?p>她沒接,“我不想輸?!?p>真是倔,他眸光精銳,“你不給我手機號,我怎么聯(lián)系你?”
青雅眸一低,看到旁邊的名片盒,伸手取出一張放進包里。
梁以白抬抬眉,有趣的勾起唇角。
她是在小區(qū)外下的車,簡單的告別,她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家,門一推,屋內(nèi)的冷清與黑暗在告訴她,向琛不在家。
這一夜她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第二天她用劉海遮住額頭的傷,可到公司,同事們還是發(fā)現(xiàn)了端倪,一窩蜂的擁了過來。
“青雅你怎么受傷了?”
“對啊,昨晚你不是去談客戶了么,難道……”
眾人的眼光開始異樣起來。
其實也不怪別人多想,在這個圈子里這種事情早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甚至有些人為了拿下一個大單子,想盡辦法往人家床上爬。
商場如戰(zhàn)場。
“青雅寶貝,你這是怎么了!”趙倩的嗓門是出了名的大,她這一叫驚動了經(jīng)理室里的王進。
“梁青雅,你給我進來!”王進臉色陰沉怒氣沖沖。
青雅自然知道原因,昨晚那么大的客戶,王進跟了很久,原本帶她去應(yīng)酬就是看中她的美貌,可她卻臨陣脫逃了。
“王總?!彼P(guān)上門,站在桌前,視線盯著腳尖。
“你說你,你說讓我怎么說你?”王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王總,對不起,這個單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怎么樣?”王進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最后,嘆了一口氣,“客戶說了,沒你在場,這個合同是死也不會簽的!”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引誘嗎?”她語氣不善,眉間緊蹙。
見她態(tài)度不好,王進的老板脾氣也上來了,“這就是游戲規(guī)則,你不喜歡可以趁早滾蛋!”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青雅是有脾氣的女人,見他用詞粗俗,郁結(jié)了一晚上的情緒也瞬間爆發(fā),頭一掉就出去了,還不忘用力地甩上了門!
“青雅寶貝,你真的要去赴這個鴻門宴???”一上午趙倩不停地問她。
青雅第二十四次看了看手機。
“公司這個月業(yè)績突出,王總請客,今晚吃飯唱歌!”
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剛宣布完就是一陣歡呼,眾人滿臉興奮,唯獨青雅沒有太大興致。
“另外另外!允許攜帶家屬!”
這次的歡呼聲更甚,當然,這是絕佳的秀恩愛時間。
“青雅,這一次一定叫上你老公,我們都還沒見過呢?!崩罾铈峦蝗慌吭谒赃厬Z恿。
公司里男女比例是3:1,而且大部分都是不到30歲的年輕人,男人們習慣性按照容貌把女人分成三六九等,而李李媛總是排在梁青雅的后面。
可人家也有揚眉吐氣的時候,比如她那身高180各方面都不錯的男朋友,每每公司聚會的時候,整個主場都是她的。
青雅沒太大的興趣,況且向琛……應(yīng)該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吧。
“不了,他很忙,沒時間陪我?!鼻嘌判πΓ凵駞s是暗的。
“你每次都說他很忙,這是借口吧?”李李媛暗藏著笑意,“再說,就算忙,陪老婆的時間還是要有的,難道……”
“李李媛,你夠了,你男朋友那么帥就算了,難道非要讓青雅難堪嗎!”說話的是趙倩,打抱不平來了。
“只要相愛,其實就算丑點也沒什么的,干嘛藏著掖著的不敢?guī)С鰜戆。俊崩罾铈碌靡獾钠擦怂谎邸?p>青雅沒關(guān)注他們,只是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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