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男人到來小縣城


謝茵茵說道:"趙屠夫沒有任何察覺,就被一擊殺死,自然是因為對自己的妻子誰也沒有防備之心,妻子從旁靠近,屠夫才不會設(shè)防,這分明是親近之人作案!"

徐蓮花激動跳起來,"你胡說!讓你污蔑于我!"

謝茵茵趁機揪住那徐蓮花的衣袖,猛地一拉起,徐蓮花的胳膊就裸出來。

徐蓮花驚叫:"你干什么???"

謝茵茵扯著她的袖子,說道:"這位娘子肌肉發(fā)達,恐怕許多男子都不及你,還想假扮楚楚可憐么?"

徐蓮花露出的一條胳膊,線條粗壯,大臂上有一塊十分顯眼的凸起,那叫個肌肉夯實。先前看她楚楚可憐的哭泣,眾人都覺得她就是個柔弱女子,此時乍見這一條粗壯手臂,百姓都被嚇傻了。

徐蓮花也是花容失色,徹底呆了。

謝茵茵這才松開手,說道:"剛才你不是還要隨趙屠夫去了嗎?現(xiàn)在可以得償所愿了。"

殺人償命,豈有那么容易逃過。

謝茵茵這時轉(zhuǎn)向蔡縣令,深深行了一個禮:"民女今日造次公堂,請縣令大人勿怪。"

蔡縣令現(xiàn)在哪還能怪什么,這是一樁命案,他險些判錯了殺人兇手,也就是一條無辜的人命。

蔡縣令現(xiàn)在握著驚堂木的手都在抖,"來人,將殺人犯徐蓮花押入大牢,待本官將案卷送報刑部,再行定奪!"

百姓中嘩然一片,有什么比來看審案,最后兇手卻換了人更驚奇的。

徐蓮花已經(jīng)呆若木雞,她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而那廂蔡縣令已經(jīng)說道:"案情大白,李大慶無罪,本官宣判當(dāng)庭釋放!"

李大慶癡呆一樣的笑,"我無罪,我無罪,無罪,呵呵,呵呵呵……"

蔡縣令黑著臉,連喊了兩聲"退堂,退堂!"

徐蓮花尖叫著被衙役拖走,蔡縣令也一甩衣袖,走到一半,忽地回頭捂住口鼻,厭惡地道:"派人將公堂徹底清掃一遍!"

這一股子尿騷味,真是直沖鼻孔。

蔡縣令氣呼呼的離開了公堂。

李家的仆人,這時候才一擁而上,沖上公堂扶起了李大慶:"公子!公子沒事吧!?"在聞見那一陣騷味后,又都捂住口鼻,極為尷尬。

謝茵茵早就趁亂從人群中混走了。一千兩到手,這案子,簡單的很。

百姓議論紛紛。一場精彩的堂審辯護。

"徐蓮花到底為什么要殺夫?"

"聽說徐氏加入趙家以后,十年都無所出,我住在趙屠夫隔壁鄰居,前一晚,還聽見趙屠夫揚言要休妻……"

這年頭,女人若是被休妻,下場絕對比死了還要凄慘。這就難怪徐蓮花寧愿冒著殺夫之險,也不愿意被休。

百姓現(xiàn)在個個都成了事后諸葛亮,這些細節(jié)一一被人想起來,倒不如說之前都故意當(dāng)做忘了。

李家的人拖著滿身尿騷味的李大慶回到李家,李大慶經(jīng)此一嚇,整個人像是呆傻了,回到家就一直傻笑,丫鬟湊近要給他換下騷臭的衣服,他就開始滿地打滾哭。

趕來的李夫人肝膽俱裂,撲上去:"兒啊!誰把你變成這樣!?"

聽了下人轉(zhuǎn)述公堂上的事,李夫人氣的面色青白,渾身發(fā)抖:"謝茵茵!"

這謝茵茵,分明是故意等到自己兒子出丑,才姍姍來遲出現(xiàn)在公堂,這謝家的丫頭,竟敢戲弄她李家、還把她唯一的兒子害成這樣!

……

謝茵茵掂量著手里的一千兩銀票,嘴角一笑,雖然她是收了銀子為李大慶辯護,可即便這一次兇手不是李大慶,可他們李家之前做的那些孽,可不見得就能一筆勾銷。

李大慶公堂尿褲子的事已經(jīng)淪為整個宛平縣的笑柄,已經(jīng)丟人丟到家。加上這次的驚嚇,李大慶恐怕,咳咳,某些方面……已經(jīng)不行了……

謝茵茵那叫個心情愉快,百姓只看到謝茵茵收錢為壞蛋辯護,和她那個壞爹謝方樽一樣。沒有人理解謝茵茵,謝茵茵也不需要人理解。她謝茵茵做事,只需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轉(zhuǎn)彎的時候,她冷不丁撞上一個人,謝茵茵沒有抬頭,也沒有看清撞得是何人,匆匆就走了。

只是隱約,鼻端聞到了一縷清香。

今日的酒樓茶館可就高興了,因為意猶未盡的百姓完全不想回家,全都聚集在這里繼續(xù)熱烈聊天,小二伙計忙都忙不過來。

與一樓的熱鬧擁擠相比,昂貴的樓上雅間,卻只有一間門幽幽打開。

伙計小心翼翼伺候著,臉上的笑都是硬擠出的謙卑。

雅間里此時有兩人,一個人一身黑衣,襯著他臉色像是鬼一樣白,冷冰冰站在桌前。那一身陰寒讓伙計都害怕。

另一個坐著的男人,倒是淡淡帶著微笑。一身尋常布衣,打扮的和樓下的那些百姓很像。但伙計一眼就能認出這兩人絕不是宛平縣的人。男人眉眼一帶的那股驚艷,那一身與周遭環(huán)境極為不協(xié)調(diào)的氣質(zhì),只那般隨意一坐,就感到一股逼人的威壓。

"小人就先下去了,若有事,請貴人隨時吩咐小人。"

臨走時,伙計遵照吩咐,特意打開窗子,男人聽著樓下的聲音,越聽,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清無的笑。

"想不到第一次來這樣的小縣,就看到這么有趣的事。"

路過縣衙,當(dāng)他轉(zhuǎn)身不經(jīng)意的第一眼,看見的,正是謝茵茵在公堂上,嬉笑怒罵徐蓮花的時刻。

黑衣人身上的氣質(zhì)就像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讓人一靠近就怵的慌。只有面對男人的時候,黑衣人眼眸中才有一種真正的臣服,他開口說話,聲音極細,竟然有一種不陰不陽的陰柔:"屬下早就聽說這民間百姓,十分迷信狀師,最喜歡請狀師上公堂攪局,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連命案都能如此兒戲,縱容旁人在公堂大放厥詞,還有什么不敢做。

男人瞇起了眼,似乎這時才慢慢反應(yīng):"你說那個黃毛的小丫頭,居然就是狀師?"

狀師這樣不上臺面的人,在京城是絕不敢出現(xiàn)的,所以狀師們都是在邊緣小地方十分肆虐。

黑衣男人道:"回殿……回公子,恐怕是的。"根據(jù)聽到的關(guān)于狀師的描述,顯然那丫頭,就是傳說中的專門替人打官司的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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