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子夜良辰未成眠 類型:古代言情 作者:墨家楓糖 角色:臧寧寧蔓 古代言情《子夜良辰未成眠》中的主人公是主角臧寧寧蔓,編寫本書的大神叫做“墨家楓糖”。更多精彩閱讀:對于黎蔓的去留,寧蔓苦苦思索了好一陣子,黎蔓畢竟是凡人,不好長期待在蘼蕪檻,雖然目前看她在蘼蕪檻內(nèi)會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保護,但誰也說不好這種力量哪一天會不會不靠譜的消失,另外黎蔓在凡間有家人朋友,消失一兩天還說的過去,消失得久了難免會成麻煩此外,她也去探查過,蘼蕪檻與人間的結(jié)界沒有絲毫問題寧蔓最后只得找來秦伯和子隱,告訴他們自己為黎蔓安排了一個好去處,是以前一位客人的女兒,目前是一家大型娛樂公...

第11章 前塵起 在線試讀


蘼蕪檻

長風難得拎著一匣子的糕點蜜餞去看望在地宮埋首整理典籍,深藏功與名的黎蔓,“來來來,老看書對眼睛不好,吃點點心休息一會兒?!?br>
黎蔓抬眼看了一眼長風,覺得長風臉上的笑容像極了給雞拜年的黃鼠狼,視線就又回到了書上。長風也沒有惱怒,反而笑嘻嘻地湊到了黎蔓的跟前,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拿出了一頁紙,輕輕地放在了黎蔓的面前,一張泛黃的有些時間了的紙,用徽墨勾勒出了一幅圖畫,紙是極舊的紙,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黎蔓心里嘀咕著這紙的歲數(shù)說不定比她還要大個幾番,墨卻是新墨,給人極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反而讓人對紙上的圖畫記憶更加深刻。

“我只聽說過二龍戲珠,原來還有二魚戲、戲…,這是什么?”黎蔓仔細辨認了一眼圖畫的內(nèi)容,抬頭一臉疑惑地看向長風,希望長風能解答一下她的困惑。

長風撓了撓頭,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我畫的是什么,只是偶爾會夢見它,醒來后隱隱約約有個印象就畫出來了,不過旁邊的那兩條魚是豚魚,你出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滅絕百八十年了,你可能沒見過,不過這魚可有歷史了,聽說上古時候就有了,時運不濟啊,連仙魔大戰(zhàn)都沒阻止得了人家種族的繁衍,結(jié)果敗給了環(huán)境污染?!闭f著,長風還一臉沉痛地搖了搖頭,很是惋惜的樣子。

黎蔓面部的表情一下柔和了不少,畢竟愛護動物是良好的品德,不料長風的下一句話就打破了她對長風抱有的美好幻想。

“現(xiàn)在去人間都吃不到了,前些年還得千辛萬苦跑一趟海族,找熟人托關(guān)系才有得吃,近些年聽說剩下的也不多了,吃一條少一條?!?br>
長風說著說著就發(fā)現(xiàn)自己跑題了,趕緊將談話的內(nèi)容拉回了正軌“這可能是種滅絕了的花花草草之類的,前些日子,老板娘不是去了幽冥一趟帶了個玉佩回來嘛,那上面的紋路我當時看著就覺得眼熟,過后想了好久原來是做夢經(jīng)常夢見。我想著你不是在整理典籍嘛,而且以后你擱大明星身邊,肯定見多識廣,說不定會遇見,能不能幫著查查”說著長風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實在不是讀書的料,一讀書就犯困,書一放下立馬就精神百倍?!?br>
黎蔓看了看手中的紙,有些犯難,“查什么?查它什么時候滅絕的?”

長風聽了黎蔓的問題有些傻眼,嘴唇緊抿,揮了揮手,“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查什么,可我總覺得它對我很重要。你看著查吧,查到什么算什么?!?br>
黎蔓點了點頭,但還是對長風畫畫的水準有些不放心,“你確定你畫得和你夢見的,還有老板娘玉佩是一樣的?不會你自己又加工了什么吧!”

長風剛想申訴并且炫耀一下自己堪比大師級的繪畫功力,就聽子隱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放心吧!他做事雖然靠不住,但這畫畫的功夫可是爐火純青,尤其是畫美人,不但傳神,而且生動過人?!?br>
長風回頭望去,就見子隱拿著寧蔓從幽冥帶回來的玉佩,遞給了“諾,蘼蕪香調(diào)制好了,老板娘讓你去給那位幽冥的客人送去。順便再去人間的淮安走一趟兒,我們有位客人好像出了點麻煩。!”

長風伸手接了過來,打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黎蔓也站起身子順勢看看了,長風在圖紙上所繪的圖案和玉佩上的花紋走向絲毫不差,甚至比玉佩上的在細微處用筆更精雕細琢了些。

子隱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暫且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形,用魂飛魄散換來的榮華富貴好端端地全捐給了海洋保護慈善基金?!闭f罷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棕古木的八寶小方匣,也遞給了長風。

長風和黎蔓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這世上竟有這樣愛護海洋的人么?

長風喃喃道:“我靠,這才是活雷鋒??!什么時候老板娘也能發(fā)揮發(fā)揮這樣的精神給我們漲點工資啊!?!?br>
長風討好地笑笑,信誓旦旦地保證,“以往那是沒什么正經(jīng)事嘛,這回是我們的客人出了事,我一定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快馬加鞭送完了香就去尋你。”

黎蔓的注意力則被長風手里的小方匣吸引了去,子隱見狀,便給黎蔓解釋說“這匣子里,是尋香迷迭蝶,,能在萬里之遙追尋到主人的味道進行追蹤,找人很是方便,只不過得從小養(yǎng)起,才能讓它熟悉你的味道。所謂尋香,其實是在茫茫人海里尋找主人的體香?!?br>
長風見黎蔓的視線緊緊盯著尋香蝶,靈機一動,搭著黎蔓的肩膀,“你呢,好好在這里翻翻我要你找的東西,等我手頭上的事處理完了,我就去花界跑個腿,向花神姐姐給你討一只?!?br>
黎蔓重重地點了點頭,暗自在心里大致推測了一下自己應(yīng)該朝哪一年的古籍去找靠譜些。

淮安市,一座沿海的熱鬧城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漁業(yè)資源發(fā)達,尤其是味道鮮美的豚魚更是吸引了無數(shù)的美食家以及游客。

只不過近些年隨著全球氣候變暖和海水污染嚴重,豚魚幾近滅絕,可能是物以稀為貴,豚魚的價格反而水漲船高,無數(shù)政客、商人、明星都紛紛光顧這個城市,都以自己的餐桌上有一道豚魚作為炫耀的資本,順便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沿海捕魚為生的商販被這“天價豚魚”刺激的紅了眼睛,晝夜不停地捕撈,讓少之又有的河豚再也不見了蹤影。

“這豚魚哪,我小時候就是個稀罕物了,我爺爺那一輩是最后一代會料理河豚的師傅了,再往后,豚魚絕了跡。我們這一輩的連見過的也沒幾個?!币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兒跟對面的客人念叨著。

景孤淮與閻王面面相覷,被餐館老板兼廚師長的話震驚到了,閻王除非有公務(wù)在身否則基本不出地府,景孤淮近百年也更愛在地府里待著,豚魚在人間絕跡這樣的事歸海龍王管,兩人都是辟谷的神仙,此次會光顧人間的餐館說到底也是為了嘗嘗豚魚,哪曾想剛上了桌就被通知豚魚絕跡了。

“兩位,要來點別的嗎?我們家可是老字號了。”餐館老板用粗壯豪邁的嗓門一臉熱情洋溢的打算推銷店里的其他菜肴。

還沒等景孤淮接過老板手里的菜單,閻王一臉意興闌珊地搖了搖頭,一言不發(fā)拉著景孤淮當場就走人了。

景孤淮倒是也不惱火閻王這不分尊卑的舉動,反而一臉笑意地調(diào)侃道:“看來這淮安的豚魚果然不負六界盛名,連地府向來以宅出了名的閻君都沒能抵擋得住口腹之欲的誘惑。”

閻王淡淡瞥了一眼景孤淮,沒搭話兒,景孤淮似乎早料到了閻王的反應(yīng),自顧自地說:“入鄉(xiāng)隨俗,凡人在干活前可是先祭好了自己的五臟廟,我可先聲明,要是不讓本君吃飽喝足了,本君可是要罷工的?!?br>
閻王一臉篤定保證道:“放心,絕不會讓您餓肚子的,幽冥之主最后做了個餓死鬼,這傳揚出去未免也太丟幽冥的臉了?!?br>
景孤淮突然停下了腳步,閻王回頭看去,似是有些不解,只見景孤淮特別認真地打量著她,還不時點了點頭,閻王以為是自己的面部有何異樣剛想出口詢問時。景孤淮突然開口:“閻君,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不怕我了?調(diào)侃打趣,拉拉扯扯,哪里還有半分你初到幽冥時的畢恭畢敬?”

閻王的心“咯噔”一下,再看向景孤淮,許是這千年間見慣了景孤淮吊兒郎當不正經(jīng)的模樣,咋一見景孤淮嚴肅的神情,除了不適應(yīng),閻王還隱隱感覺到了幾分不怒而威,就好像是千年前那場神魔之戰(zhàn)的前夕,那種名劍在匣只待出鞘便橫掃千軍的凜然殺意,當真是久違了。

閻王剛想請罪,可看周圍人來人往,又覺得不合時宜,于是便想著傳音入密,可景孤淮突然笑了一聲,再望去,又是那張看了幾千年的熟悉的面容,招人的桃花眼,眉眼含笑,幾分不羈,幾分放浪。

景孤淮本想嚇唬嚇唬閻王,可見閻王真的露出了幾分怯意,心里又有點不舒服,只好自己主動打破了僵局,“真是難得,還能看見你這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好了,本君曉得了,下次修改地令,若是再遇分歧,本君就擺出這幅神情,何苦像上次一樣,勸你勸得口干舌燥,十八般武藝都用盡了,也不見你改主意?!?br>
閻王仔細端詳了景孤淮的神情,確認了一下他感受到的殺意應(yīng)該只是自己的錯覺,心立時就放下了大半。想著老天真是不公平,給了景孤淮這樣的一張臉,笑得時候眉目含情,龍章鳳姿,不笑的時候蕭蕭肅肅,霸氣側(cè)漏,真是半點也不浪費。不像自己,裝的再嚴肅再有氣勢,在別人看來也是個好脾氣的老實人。

閻王帶著景孤淮在淮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了好久,最后還是找了個沒人的僻靜地方召喚出了當?shù)氐耐恋厣癫艈柍隽怂肴サ牡胤健?br>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座山,莫非以前來過?”閻王帶著景孤淮來到了淮安市東南的一座荒山,雖說是荒山,無人打理,但草樹生命力頑強,靠著些許陽光和雨露就能自由自在地野蠻生長,倒也很是有幾分野趣。

“雖說滄海桑田,但一座山,沒個千秋萬載的光陰,是不會有什么大變化的,我記得這山上深處原來有間寺廟,有處泉位毗鄰廟下,也不知現(xiàn)在還出不出水了?!遍愅踹呎f,邊不時用手拂開山路一旁長出來的雜草,算是默認了以前來過這里。

倆人一路跋涉,總算是到了閻王口中所說的古廟,看得出來,已經(jīng)很久人沒有來過這里了,周圍荒草叢生,就連寺廟的牌匾都倒了一半,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倒下來的可能。

景孤淮眉頭微蹙,神色不虞,“若是人煙稀少還算是情有可原,都荒廢成這樣了也不打理打理,看來這座山的山神是不想干了。”

閻王淡淡瞥了一眼景孤淮,“一座排不上名號的山而已,哪里比得上女媧娘娘的三生石呢。”

景孤淮看了看閻王安靜的側(cè)臉,感受到了平靜的語氣下暗藏著的波濤洶涌,難得的紅了臉,不甚有底氣地開口自辯:“我那段時日著實是忙碌了些,我記得我當時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可隨手點的兵將事后實在想不起來了,問起來估計也不會有哪個鬼傻乎乎地承認?!?br>
閻王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景孤淮的說辭,可眼神卻在打量著四周想著看看怎么收拾一下能讓這里可以住人。

雖然感受到了閻王的頭點的十分敷衍,景孤淮還是緊跟在閻王的身后保證說他一定會克服千難萬險聚齊三生石的材料,并把保護僅存的三生石和修補三生石當做他畢生的事業(yè)為此無怨無悔奮斗終生。

閻王把廟從里到外逛了個遍,廟內(nèi)有幾件房間保存得還不錯,收拾收拾應(yīng)該可以住人,可能因為常年無人問詢,這里的泉水也算得上清冽干凈,閻王十分滿意,就在山外布了個結(jié)界,只要有人闖入自己就能立刻知曉,又在廟外布了個結(jié)界,加了道防衛(wèi),即便有人闖了進來也看不到這間古廟,只會走來走去覺得自己迷了路。

景孤淮從小就是幽冥最尊貴的少君,衣食住行一向是怎么奢靡怎么來,一聽說這一段時間就住在這間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古廟,還得自己動手收拾立刻就不干了。

閻王默默看著景孤淮說盡了住在五星級大酒店的種種好處,什么交通發(fā)達,房費全面之類的,都沒有改變主意,只開口說了個“三生石”,景孤淮就敗下陣來,“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只要不提三生石什么都依你。真不知道你這翻舊賬的毛病是跟誰學(xué)得?!?br>
看著滿地的灰塵和密密麻麻的蜘蛛網(wǎng),再看看自己暫新干凈的衣服,景孤淮一臉生無可戀,看了眼閻王,見她在后院收拾房間,沒功夫注意主殿這邊兒的動靜,悄悄施了個法喚來了山神。

閻王剛從后院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盆尋思著去打點水收拾收拾房間,剛出房門就看見院子里景孤淮面帶笑意地看著他,旁邊還站了個矮個子的老爺爺,看打扮應(yīng)該就是鎮(zhèn)守此地的山神了。

景孤淮暗暗給山神遞了個眼神,山神會意,連忙俯身行了個禮,“小臣不知冥君,閻君兩位君上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君上恕罪。”還沒等閻王免禮,就又接著說“君上光臨,已然是小臣天大的福份了,哪里還敢勞煩君上親自收拾,小臣這就安排下去,兩位君上既然來了不如就趁這功夫欣賞一番風寧山的景色,現(xiàn)在正是賞景的好時節(jié)。小臣也好準備晚上的美酒佳肴,為兩位君上接風洗塵,還請兩位君上莫要推辭,給小臣個薄面?!?br>
景孤淮也在旁邊附和道:“是啊,閻君,我們遠來是客,已經(jīng)多有叨擾了,客隨主便就是了?!?br>
山神聽了,神色一喜,“就是就是,冥君說得是,還請閻君莫要推辭?!?br>
閻王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景孤淮,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山神盛情了。”

出廟門前,閻王還一連滿面春風,出廟門后,閻王的臉立刻就耷拉下來了,自顧自地往前走,也不理景孤淮。

景孤淮見狀暗道不好,“等等,閆君,誒呦,我的舊傷又復(fù)發(fā)了,有些痛,慢點走等等我。”說著還捂了捂胸口,以表明自己真的很痛。

閻王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景孤淮,“你騙誰呢,都是千年前的舊傷了,還會復(fù)發(fā)?山神是怎么知道我們來的,你找來的吧!”

嘴里說著不相信,步伐到底是慢了下來。景孤淮見狀長吁了一口氣,趕緊追了上去,“我只是想打聽打聽卯辰的事情,誰知此地的山神實在是好客,盛情難卻……?!?br>
春風徐徐,天清氣朗,這安寂了很久的荒野深山里難得出現(xiàn)這樣活潑的熱鬧景象,若是只聽聲音,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一對小情侶在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