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狗還是龍

“余歡，快點進(jìn)來啊。”何子航看見余歡，頓時熱情地招呼他，同時還和李雪眉來眼去。

何子航熱情地?fù)е鄽g，絲毫不顧及他臉色鐵青。

他看了眼李雪，然后死死地盯著何子航。

“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兄弟余歡?！焙巫雍嚼鄽g走過來，向劉子光道：“劉總，背景墻我給你找來了?！?/p>

然后壓低聲音對余歡說：“歡子，幫我個忙?！?/p>

“啥忙？”余歡語氣冰冷，毫無表情。

“歡子，我聽說你媽生病了，你讓李雪在這兒陪劉總喝個酒，唱個歌，小事兒，然后我給你兩千塊錢，以后，你和李雪還是好好過日子，咱們也是好兄弟，你說呢？”

何子航苦口婆心，說的好像是借一件衣服那么簡單，簡直厚顏無恥！

“還能好好過日子嗎？”

余歡怒視著何子航，握緊雙拳，他沒想到，自己視若生命的好兄弟，居然在這種時候背后插一刀！

“就陪個酒，又不會少塊肉，怎么就不能過日子了？”何子航拍拍余歡的肩膀：“歡子，你要真拿我當(dāng)兄弟，你就幫我，我公司今年的業(yè)績，都靠劉總了?！?/p>

“你賺多少？”

何子航一愣，伸出三根手指：“三千萬，哈，李雪也有股份，她的不也是你的嘛?！?/p>

你賺三千萬，給我兩千，哈哈，這就是兄弟！

再看李雪，倒酒的熟練動作，一看就不是新手！

捧在手心的女朋友，背后竟如此丑陋！

“行啊！”余歡忽然笑得很燦爛，但難掩悲傷。

何子航就知道，余歡是個慫包，就算讓他跪下，他都不帶考慮的！

“何總真行啊，在哪找的這種廢物！”

“哈哈，讓他跪下！”

“順便磕個頭！”

包廂里氣氛熱烈，一眾男女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有人來回推搡余歡。

李雪輕笑，睨了余歡一眼后，不屑撇撇嘴，膩聲和劉子光說：“劉總，你和何子航簽約吧，我唱歌很好聽的，而且我酒量也不錯，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聞聽此話，劉子光邪笑道：“簽約倒是問題不大，這喝酒唱歌嘛，那也是必須的，不過后續(xù)如果有什么進(jìn)展，你懂吧？”

“恩恩，劉總，別的都好說，咱們先簽約，先簽約哈?！崩钛尚Φ拇叽俚?。

這是余歡從未聽過的語氣和話語，他們在一起，李雪清純純潔，哪能想到這幅樣子！

李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把余歡切割得千瘡百孔。

撕毀了他最后一絲幻想！

“小子，過來！”

劉子光對余歡勾勾手指，拿出一瓶人頭馬，往里摻雜了許多飲料和紅酒，推到余歡面前。

“來，把這杯酒喝了！我給你一萬塊，算作獎勵！”

“你女朋友在這兒陪我唱歌喝酒，我也不虧待你，你喝一瓶，我給你一萬塊，怎么樣？！”

劉子光滿臉不屑的笑容，李雪則饒有興致地看著余歡。

“真的很賺錢啊！”

“小子，你把這瓶酒也喝了，我也給你一萬！”

哈哈哈！

包廂里哄笑聲一片。

“劉總真是大方啊，我替我兄弟答應(yīng)了！”

何子航哈哈大笑，然后推了余歡一把：“一次就一萬塊，多劃算??！兄弟，阿姨看病需要錢，這錢得賺。”

“別啰嗦！”

“劉總太大方了，讓他喝酒都是天大的幸運(yùn)，給他幾毛錢打發(fā)一下就不錯了！”

起哄聲，羞辱聲，辱罵聲，余歡不在乎，他冷幽幽地盯著何子航。

“那讓你老婆陪酒，你同意嗎？”他的眼神無比平靜。

十五年的交情，不過如此。

何子航臉色一變：“你再說一遍！”

“讓你老婆陪酒，你愿意嗎？”余歡猛地提高聲調(diào)，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尼妹！

何子航完全沒想到余歡敢反抗，這個膽小懦弱的家伙，什么時候變硬氣了呢？

他揚(yáng)手一個耳光打過去。

啪！

還沒落下，反而被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給握住了。

是余歡。

“這就生氣了？”

余歡嘴角冷笑，雙目如電：

“咱們是兄弟，你卻這么羞辱我，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你讓我跪下當(dāng)背景墻，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還讓我忍，給我兩千，就覺得寬容大方，你覺得你是發(fā)善心嗎？”

啪！

一個耳光扇在何子航的臉上。

余歡一出手，震驚了整個包廂。

但沒人覺得一個臭窮鬼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反而期待他被打得很慘的樣子。

“何子航，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卻把我當(dāng)凱子！”余歡笑聲不斷擴(kuò)大，充滿悲愴。

嘭！

直接一腳，踹在何子航胸口上，他狠狠砸在鋼化茶幾上，茶幾沒碎，他的骨頭架快散了。

“你，你是余歡嗎？”何子航真的被狠狠震驚到了。

在他認(rèn)知中的余歡，膽小懦弱，對李雪的愛特別深，今天的他怎么變化這么大？

勇猛冷硬堅強(qiáng)！

“是，但不是那個你想欺負(fù)就欺負(fù)的余歡！”

余歡斬釘截鐵：“何子航，從今天開始，你我恩斷義絕！”

“和我恩斷義絕？”

何子航覺得是天大的笑話，“余歡，我和你做朋友，那是憐憫你！可憐你！然而你不知好歹，沒有自知之明，還丫跟我什么恩斷義絕，你夠格嗎？”

然后，一只強(qiáng)有力的腳踩在何子航胸口：“原來你一直在憐憫我啊，但你憐憫人的方式很特別，你和李雪好多久了？”

“放開我！你個廢物！”何子航呼吸不暢，大腦充血臉色血紅。

“說！”

“三年了，我和李雪本來就是相好，你還把我當(dāng)成最好的兄弟！余歡，你就是個大傻子！”

嘭！

一腳，何子航被踹出老遠(yuǎn)。

但何子航?jīng)]爬起來，滿臉譏諷：“她碰都不讓你碰她，牽個手都要洗半天的手，這種事情有多少次了？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又窮又臟，一無是處的蠢貨！”

又是一腳，何子航如滾地葫蘆般，劇痛加身：“余歡，今天你別想走出這個包廂！”

嘭！嘭！嘭！

一腳接著一腳，何子航吐了血，渾身上下沒一塊不疼的，話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

余歡不悲不喜，但就要打他！

“反了天了，放開何總！”一個肥胖的男人手里握著酒瓶，朝著余歡腦袋砸下去。

啪！

酒瓶應(yīng)聲而碎，但手握瓶頸的卻是余歡。

那個胖子腦袋開瓢，鮮血淋漓！

他軟軟地倒下，臉上扔帶有不甘。

包廂為之一震，剛才的冷嘲熱諷此刻都沒了聲音，所有人的臉色精彩至極。

余歡懶得搭理這群捧高踩低的垃圾，徑直走向李雪。

李雪滿臉訝然，相戀四年，她真不知道余歡敢打架，以前打他罵他折辱他，他永遠(yuǎn)是老實巴交的樣子，讓她極度厭煩。

可現(xiàn)在的余歡，面容冰冷，眼神冷厲，脫胎換骨一般。

劉子光也軟了，偷偷拿住兩只酒瓶，以備不時之需。

“為什么？”余歡很平靜，但仍舊能聽得出絕望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