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把她弄去哪里了?


這個當(dāng)然不是依據(jù),但憑這么多年來我對溫采音的了解,看她的精神狀態(tài)和氣色,我也覺得不太可能。

一個身患絕癥的女人,不可能還有心情跟另外一個女人爭男人。

她現(xiàn)在所想的應(yīng)該是怎么活下去才對。

我討厭溫采音的笑容,大約我們是天生的敵人。

我無力地他們揮揮手:“哪弄來的再弄回哪去?!?/p>

“不是太便宜了她?”傅筱安跳起來,我用力拉他坐下來:“你這個傻子,你是覺得現(xiàn)在顧言之不夠討厭我?”

“現(xiàn)在你還在考慮他的感受?”

“就是,那個渣男?!?/p>

他們一人一句,我的腦漿子都要被他們吵出來了。

我指了指傅泳泗的鼻子:“你,送她回醫(yī)院?!?/p>

傅泳泗站起來:“我去給你沖杯咖啡。”

“不喝,我讓你把她送回去,快!”我聲嘶力竭地跟她吼,嗓子都喊劈叉了。

我有多崩潰,他們都看得出來。

他們面面相覷,低下頭不作聲了。

過了會傅筱安說:“我去開車?!?/p>

傅泳泗縮了縮脖子:“我去沖咖啡?!?/p>

大廳里只剩下我和溫采音兩個人,她還保持剛才那個姿勢,高傲冷淡像個驕傲的勝利者一般看著我。

我討厭她的眼神,我冷冷地跟她說:“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p>

她笑了:“你不敢。”

溫采音最討人厭的一點(diǎn)就是總能抓住最核心的關(guān)鍵點(diǎn)。

是啊,我不敢,我只能說說狠話而已。

我注視著她,她面色紅潤,未施粉黛的皮膚也相當(dāng)有光澤,嘴唇都是紅艷艷的。

相比之下,我面黑蠢青的還真像個鬼。

“溫采音,你是裝病的,是嗎?”我舔舔嘴唇。

她還是那樣怪腔怪調(diào)地笑:“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能讓言之相信你就算你的本事。”

我的手心濕濕的,全都是冷汗。

溫采音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激怒我。

她悠哉悠哉地繼續(xù)說:“是啊,顧言之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離開了,現(xiàn)在他又是那個光芒萬丈的顧言之我又回來了,我很可惡,我坐享其成。但是又如何呢?只要我回來,顧言之還不是立刻拋下你回到我身邊?”

外面?zhèn)鱽砥嚨穆曇?,傅筱安把車開到了門口。

溫采音微笑著站起身,從我身邊走過去,她千年都不變的香水味熏的我頭痛:“謝謝你啊傅筱棠,這幾年你辛苦了,幫我陪伴著顧言之,對了,你們睡過了吧?沒關(guān)系,我很大度的,反正我的言之也需要解決需要的,謝謝你??!”

傅泳泗在吧臺沖咖啡,聽到了溫采音的話,翻過吧臺就沖了過來,我擋在了溫采音的面前,握住了傅泳泗的手腕,跟她搖搖頭:“別打她?!?/p>

“我要撕爛她的嘴?!?/p>

“別撕了。”我擋住傅泳泗,回頭跟溫采音吼:“還不走?你真想被她揍一頓?”

溫采音涼涼的手指攀上我的肩頭,拍了拍:“傅筱棠,幾年不見,你識大體了不少?!?/p>

她走出了咖啡館大門,門上的風(fēng)鈴叮當(dāng)作響,門又用力關(guān)上。

“你干嘛拉著我?她那種人就是要揍一頓就好了!”傅泳泗又跳又叫。

我放開她,精疲力盡:“你忘了,小時候你揍她的結(jié)果是什么?幾家大人一起訓(xùn)你,罰你?!?/p>

溫采音永遠(yuǎn)有這樣的本事,一堆孩子中,她看上去是最懂事,最溫婉大方,最惹人憐愛的。

到現(xiàn)在我嬸嬸還會在傅泳泗的面前說:“你什么時候能跟采音一樣,做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即便我是最努力的一個,也會有人拿溫采音給我比較。

問題是,回回她都能把我給比下去。

傅泳泗也泄了氣,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傅筱安半個小時后回到店里,我問他:“人呢?”

“送回去了,我還能半路把她給埋了?”傅筱安沒好氣。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溫采音生沒生病這件事情,我們只是猜測她是裝的,但萬一是真的呢?

可能我和溫采音比,我總是會輸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有心,她沒有。

我打算在傅泳泗這里混上一天,我喜歡聞她店里的這股咖啡味,苦苦的,醇厚的,一直縈繞在鼻子底下。

我就躺在沙發(fā)上半閉著眼睛,傅筱安我打發(fā)他去上課了,傅泳泗趴在我身邊的桌子上畫畫。

她從小就愛畫畫,一生氣就畫很多美女蛇,畫一條就說這是溫采音,畫另一條又說這也是溫采音。

嬸嬸說我們討厭溫采音,是因為她從小到大都比我們優(yōu)秀,我們這是嫉妒心。

這樣的寧靜很快就被顧言之的電話給打破了,他在電話里的語氣已經(jīng)非常不好了,他說:“傅筱棠,你在哪里?”

“小泗的咖啡館?!?/p>

他掛掉了電話,我知道他很快會來找我。

所以,在他到之前我趕緊給傅筱安打過去電話,他還在上課,聲音低到不能再低:“姐,怎么了?我們這個教授很兇,會罵人?!?/p>

“你把溫采音送回去了嗎?”

“當(dāng)然了,送她進(jìn)了醫(yī)院大門我才走?!?/p>

我放心下來,掛了電話沒幾分鐘顧言之就來了,他推開門大步流星地向我走過來,環(huán)顧了四周,彎腰在剛才溫采音坐過的地方拿起了一枚精致小巧的發(fā)夾。

剛才我們都沒發(fā)現(xiàn),極有可能是溫采音有意留在那里的。

顧言之凝視著手里的發(fā)夾,終于把目光投向了我:“采音呢?”

“她回去了,兩個小時前?!?/p>

他捏著發(fā)夾向我壓低了身體,他的眉心都攢出了一個小球。

他每次這樣,都是他怒氣值已經(jīng)快到頂點(diǎn)的時候。

傅泳泗及時擋在了我面前:“顧言之,你太渣了,你憑什么這么對筱棠...”

顧言之只是輕輕一撥,就把傅泳泗給推開了,然后他把我從沙發(fā)上揪起來往門口拖去。

我的腳痛的厲害,鞋子也沒穿,剛才脫了鞋躺在沙發(fā)上的。

我像個鐵拐李一樣被他拽著往前走,我聽見傅泳泗氣急的聲音:“顧言之,你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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