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變成小娃娃不是個詞語?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她是武功天下第一,又不是語文天下第一。
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狗窩里,身上穿著十分不合身的寬大袍子,背上還火辣辣的疼,眼前還有只土黃色中華田園犬瞪大了眼睛望著她。她站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只比這只大狗高出半個頭!她覺得自己原本不該這么高的,因為從這個角度來看狗,感覺特別陌生。
然后,她開始思索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不過想了半天,什么都想不起來,就是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吧!阿零只是覺得自己怪累的。
“喂,你是我的寵物吧?”她伸手去摸那大狗的頭,誰知那狗竟傲嬌地把頭扭開。
那意思大概是說,老子不認(rèn)識你,別摸老子的頭!
遭到中華田園犬的高冷拒絕,阿零一手拖著下巴思索道:“我也覺得我的寵物不該這么丑……”
話還沒說完,肚子便是咕嚕一叫,對面便有一家包子鋪,阿零摸遍了全身,除了血跡,沒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要買東西吃,似乎是不可能了。正巧這時,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兒掉了個包子在地上,正巧落在了阿零腳下!
肚子餓了就有人送吃的來,這一定是主角的待遇!可她卻在想著,撿地上的東西吃,這樣好嗎?雖然她現(xiàn)在身處狗窩,可她怎么就覺得自己是個貴族呢?
正想著,肚子又叫了,餓得胃疼了,阿零把心一橫,自己是貴族這種事,一定是錯覺吧?正彎腰去撿包子,卻聽見那大狗嗚嗚地叫起來。
阿零一看,這狗此刻眼露兇光,齜牙咧嘴,一副你吃包子我吃你的樣子!
要不要把包子讓給這位狗哥呢?阿零也是經(jīng)過了激烈的思想斗爭,想來也不知道自己霸占了狗哥的草窩多久了,狗哥沒把自己吃掉,可見它是一只有良知有追求并且慈悲為懷的狗,既然這樣,它一定能容忍自己把這個包子吃掉吧?
阿零忽然指著狗哥,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教育他道:“狗哥,媽媽有沒有告訴你不要撿地上的東西吃,吃了會生病的!”
狗哥顯然對這教導(dǎo)有些無法適從,什么?這是在教育它嗎?好感動,流浪了好多年,竟然有個人像個主人一樣來教育我!
“我知道你很想吃啊,但是狗生不長,要珍惜生命??!如果你把持不住就是想吃,那只有我?guī)湍阋话蚜??!卑⒘阏f完,飛快地?fù)炱鸢颖闩?,她腳底跟有風(fēng)似的,咻地一聲便把狗哥給甩到了身后。
不過跑得再快,她兩條小短腿怎么比得過狗哥四條腿,更何況她還穿著大人的袍子,稍不小心,就會摔跤。
于是,柏水縣的街頭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幕,一只黃狗死命追著一個穿戰(zhàn)家練功服的女娃,那女娃后背都是血跡,也不知是不是被狗咬的,不過那女娃似乎不知道痛,一邊跑一邊啃著包子還口齒不清地說著亂七八糟的佛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狗哥,餓海無邊,回頭有肉??!”
最終,狗哥追上了阿零,不對,是踩上了阿零的裙腳。
完了,被追上了!阿零嘴角忽然咧出一抹笑。
“金蟬脫殼!”
狗怎么能跟人比呢,就算是狗四肢比較發(fā)達(dá),可人是有腦子的呀!阿零笑得瞇起了眼睛,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但自己一定是個聰明的人,正得瑟著,忽然被一個人給抓住,二話不說就拿衣服往她身上套。
“就算是孩子,也不能赤條條在街上跑?!?p>阿零抬頭一看,不由地咽了咽口水,這人好高,現(xiàn)在的她不過在那人膝蓋左右的高度,他又仰著頭,所以阿零只看到了那人的下巴。
阿零癟癟嘴,再看此刻蹲著她穿衣服的人,穿著深青色的棉布衣裳,十六七歲的年紀(jì),皮膚白嫩,鳳目妖嬈,好看得緊。
“是不是覺得他很兇?”這青衣少年笑著問道。
阿零看了看站著的那人,他穿著紫底白線的衣服,而此刻套在自己身上的上衣,也是這種顏色,那這衣服,應(yīng)該是他脫下來的吧?
“沒有呀?!卑⒘阈χ瑑芍皇直蹞潋v了幾下,這衣服袖子長,她覺得挺好玩兒的。
此時狗哥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阿零和那兩個男人,不敢靠近。
“凌曄,去把掉在地上的那件衣服拿來?!弊弦履凶铀坪醪幌矚g被這兩人當(dāng)著面議論,便把那青衣少年給支開了。
凌曄取回地上的衣服,交到了紫衣男子手中,紫衣男子沉思了片刻,說道:“去戰(zhàn)家?!?p>“是?!?p>說完兩人便走,阿零也屁顛屁顛地跟在那兩人身后,而狗哥,又屁顛屁顛地跟在了阿零身后,走了半條街,那兩人停了下來,阿零和狗哥也跟著停了下來。
“小姑娘,你不能因為我和那個哥哥長得好看就跟著我們的……”
阿零無辜地眨巴著眼睛,真是冤枉,她不是因為這兩人長得好看才跟著他們的啊!難不成,這兩個人給她穿衣服,不是要收養(yǎng)她的意思嗎?
“可是,我穿了你們的衣服啊……”阿零嘟著嘴說話,自以為很萌。而且事實證明,小女娃的臉嘟起嘴來,確實很萌。
“不必還?!弊弦履凶永淅涞?。
“我沒說要還啊……既然你們都給我穿衣服了,還把我全身都看光光了,不是要把我?guī)Щ厝ヰB(yǎng)成嗎?”阿零覺得這些人怎么這么不好交流呢?
聽到這里,凌曄噗嗤笑了,他家主子不常做好事,今兒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偏幫了這個小女娃,估計用不了多久,這丫頭就能把他的偽裝給撕下來。
見那兩人不說話,阿零繼續(xù)推銷自己:“我可是什么都不記得了,而且有傷沒錢,你們收養(yǎng)我是做好事積陰德??!你們?nèi)绦目粗疫@樣一個小女娃,每天跟狗搶吃的嗎?”
“可是你爹娘呢?你爹娘會找你的吧?”凌曄問道,他倒是決定了,就算主子不要這孩子,他也要帶回去玩兒,畢竟能跟狗搶包子吃的孩子可不是每天都遇得到的,而且她跑得還比狗快,說話一套一套的,太有趣了!
“我都不記得了啊,能讓我傷成這樣流落街頭的爹娘,絕對不會找我的,你們放心地把我抱走吧!”
凌曄看看自家主子,依舊是一張冰山臉,什么也沒說,不過他沒說抱走,也沒說不抱走啊!有戲!
阿零覺得,那紫衣的男人才是兩人中的主導(dǎo),而他能第一個脫下衣服給自己,絕對不是個冷漠的人,那是不是自己沒戳到他萌點呢?
“你們真的不要我嗎?我會學(xué)喵的,喵……也可以學(xué)狗的,汪!對了,還有老鼠,吱吱吱……我不用你們每天給我喝奶奶,有包子吃就夠了,你們真的不要我嗎?我長大了可以給你們做通房丫頭,要是我長大了太丑,也可以去廚房燒飯的,要是我飯都燒不好,我還可以掃地……掃地也掃不好,我還可以幫你們?nèi)ネ靛X的,我跑得很快的,要是這都不行,我只能把自己賣去那什么樓什么院……”
阿零手舞足蹈地說著,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起來,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心的,想想作為一個無親無故沒有記憶的小娃娃,要活下去還真是挺艱難的……
沒想到這時,那一直高高在上的紫衣男子忽然蹲了下來,不由分說地把阿零給抱了起來,這動作太快,好像是憋了很久,以至于阿零現(xiàn)在都沒看清這人長成什么樣子。
“??!痛痛痛痛!”
那紫衣男子這才覺得手上有些黏膩,一看,衣服上和手上都已經(jīng)沾滿了血。他將阿零放下來,看著她道:“可以爬到我背上來嗎?”
他的聲音又輕又柔,黑亮的瞳仁里滿是憐愛,少年凝脂般白皙的肌膚襯著初春淡金色的陽光,淡淡的櫻唇勾起一絲笑,這樣子,完全就是個小太陽,雖然知道這人心腸是好,可這樣反差太大了吧?
阿零爬上了紫衣男子的背,在他耳邊輕輕說道:“謝謝,你叫什么名字呀?”
“納蘭懿?!弊弦履凶拥馈?p>“一?阿一?”這名字倒是讓阿零覺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的名字也是個數(shù)字,最后一拍納蘭懿的肩膀說道:“我好像是叫阿零……”
三人一狗停在了回春堂外。
“不是說去戰(zhàn)家嗎?”凌曄問。
“無妨,先給阿零治傷,這樣子下去怎么行……”
納蘭懿背著阿零進(jìn)了回春堂,凌曄站在門口對狗哥說道:“你說他是不是特好心?天決四美中的心腸最美,應(yīng)該是他才對,至于那皮囊最美,自然是我才對了?!?p>狗哥轉(zhuǎn)身不理凌曄,坐在門口,眼巴巴望著里面的情況。
阿零敷上了清涼的藥,趴在床上,聽著大夫說自己的傷情。
“外傷看上去像燙傷,用我這草藥敷了,康復(fù)是不成問題,不過以后留疤是避免不了。還有就是你說這孩子失憶,我診斷不出來,孩子脈象挺奇怪的,似乎不僅受了內(nèi)傷,還中了毒。老朽無能,若是讓神醫(yī)谷的望神醫(yī)來診治,必定能讓小姑娘藥到病除?!?p>納蘭懿看看阿零背上的傷痕,再看那件戰(zhàn)家練功服身上的血跡,形狀驚人的一致,都是閃電形狀,這件衣服的主人和孩子一起受傷了嗎?不知那人現(xiàn)在如何了。 點擊進(jìn)入整本閱讀《呆萌小暗衛(wèi)(書號:1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