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有個關(guān)系很好的女同事。
他們好到出差可以睡同一間房的程度。
我懷孕五個月孕反嚴(yán)重,他卻不聞不問。
因此我們爆發(fā)過無數(shù)次爭吵。
他卻言語敷衍:「我和夏珊只是普通同事,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了?」
「你看我們都結(jié)婚了,我當(dāng)然最愛你?!?br>
周景言想跟我同房,被我拒絕了。
他轉(zhuǎn)頭就把我拋下,去找了夏珊排解寂寞。
「她懷著孕又不讓我碰,就沒見過這么矯情的女人!」
.
跨年那天,我發(fā)了高燒,周景言卻沒有回家。
他的電話打不通,留給我的最后一條消息是:
「我在加班,今晚不回來了?!?br>
我也以為他很忙。
強(qiáng)忍著痛苦給自己找了退燒貼,勉強(qiáng)恢復(fù)了一絲清醒。
卻看到夏珊的社交平臺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雖然你身邊的位置不是我的,但是你心里的那個位置卻屬于我,這就夠了?!?br>
原來周景言在陪著夏珊放煙花。
他們的合照曖昧又甜蜜,絲毫不避諱周景言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我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經(jīng)常會被一些小事觸動。
在將這張照片發(fā)給周景言去質(zhì)問的時候,我的手還在抖。
「你說的在忙,就是陪她是嗎?」
很久以后,他發(fā)了消息過來。
「我就陪她放場煙花而已,這都要跟你報(bào)備嗎?」
「況且你一個孕婦,出來湊什么熱鬧?」
周景言每次都會這么輕描淡寫的帶過。
仿佛我才是那個不講理的人。
難過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涌上心頭。
我又孕吐了。
從懷孕以來,我的身體就沒好過。
可當(dāng)我難受到極致的時候。
周景言只會說:「女的懷孕不都這樣?你就別矯情了。」
夏珊也會在這時候,陰陽怪氣地說:「對啊,景言哥賺錢也不容易,你不能仗著你懷孕了就耽誤他工作吧?」
她親昵地挽過周景言的手,「我們得去見客戶了,舒瑤姐,你別再一點(diǎn)小事就打電話過來騷擾景言哥了,你又不用工作,多幸福啊。」
我懷孕后就被迫辭職了。
基本上都是周景言養(yǎng)著我。
他工作忙,我理解。
產(chǎn)檢我可以一個人去。
可明明上一秒還說著工作繁忙的男人。
卻因?yàn)榕逻^敏,推了工作也要陪她來醫(yī)院看病。
我拿著產(chǎn)檢報(bào)告,指尖捏到發(fā)白。
他看到我的那瞬間眼神卻沒有任何心虛。
甚至振振有詞地說著:「夏珊她一個小姑娘,一個人來醫(yī)院害怕,我這才陪她來的?!?br>
「我總不能對同事太冷漠吧,何況她真的過敏了,臉上起了疹子,挺可憐的?!?br>
周景演的眼神里竟然泛出了一絲心疼。
他的妻子一個人來產(chǎn)檢,他沒有任何愧疚,卻因?yàn)橐粋€普通的女同事臉上過敏而焦急不已。
呵,真是諷刺。
那天我沒和他吵架,只是平靜地看了他幾秒。
最后選擇離家出走。
周景言是愛我的,和從前一樣。
他曾對我說過:「舒瑤,如果有一天我惹你生氣了,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千萬不要離開我好嗎?我不能失去你?!?br>
而那次我的離家出走,真的讓周景言慌了。
他停下工作,滿世界找我。
不顧一切從我朋友那里打探我的消息。
他快要急瘋了,甚至還報(bào)了警。
最后找到我的時候,卻發(fā)了很大的脾氣。
「阮舒瑤,你這樣鬧有意思嗎?」
「是不是看著我這樣狼狽的找到你,你很有成就感???」
他握著拳,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出所料,他身后站著的,果然是夏珊。
2.
「舒瑤姐,你這次太任性了!」
「你知不知道景言哥都快急瘋了,為了找你,好幾天都沒睡好覺?!?br>
我淡淡地看著她:「他沒睡好覺,你怎么知道的?」
夏珊一時語噎。
顯然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里,他們整日整夜都待在一起。
周景言一邊擔(dān)心我,一邊也沒忘了和夏珊親熱。
「阮舒瑤,你又亂說什么!」周景言把夏珊護(hù)在身后,「我和夏珊清清白白,你能不能別想的那么齷齪?」
「你下次要再這樣鬧,你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再來找你!」
我心里苦澀蔓延。
周景言雖然說的話難聽,卻在物質(zhì)上沒缺過我什么。
在我離家出走后,他也那么緊張地找過我。
或許真的是因?yàn)槲覒言泻筮^于敏感多疑。
或許我真的不該再用這種方式試探他的真心。
所以后來,我變乖了很多。
他出差我不再打電話查崗,應(yīng)酬到很晚我也不會催他回家。
就連昨晚我發(fā)了高燒這樣的事情,我都瞞的很好沒讓他知道。
可他卻做的很不謹(jǐn)慎。
連脖子上的吻痕都沒有掩蓋住。
我愣了一瞬,以為自己是眼神恍惚。
他心虛了,遞給我的外套又被他穿上了身,「算了,這件衣服不用洗?!?br>
夏珊獨(dú)屬的香水味還未消散。
直覺告訴我,他們昨晚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我沒有任何證據(jù)。
腹中的孩子牽引著我的心。
它仿佛在告訴我,讓我冷靜理智。
不要再因?yàn)槌源走@種小事而破壞原本完整的家庭。
如果他不愛我,他今天就不會回來。
也不會買那么多母嬰用品。
他是在乎我的。
所以,我沒有質(zhì)問周景言。
只將那些胡思亂想的思緒壓在心底。
慢慢地等待著我們孩子的出世。
可我低估了夏珊。
她幾乎滲透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
甚至在除夕那天,周景言還把她帶回了家。
「夏珊沒買到回家的票,總不能讓她一個小姑娘自己過年吧,我就把她帶過來了?!?br>
「你不介意吧?」
她都已經(jīng)進(jìn)門了,我還能介意什么呢?
「舒瑤,有客人來了,你就多做幾個菜吧!」
我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知道我不會做菜?!?br>
夏珊主動走進(jìn)廚房:「還是別讓舒瑤姐休息吧,她是孕婦,身體嬌弱,我來做就行?!?br>
周景言拋了個冷眼給我。
仿佛在欣賞懂事的夏珊。
卻鄙夷一無是處的我。
我最近孕反很嚴(yán)重,吃幾口就吐了。
周景言立馬甩了筷子:「阮舒瑤,你吐出來什么意思?」
「夏珊她一個客人給你做飯,你有什么不滿的就直說啊!」
我來不及解釋,難受的跑到洗手間里去吐。
卻聽到客廳里的夏珊說道:「是我的錯,早知道舒瑤姐不喜歡我,我就不該來的...」
周景言在安慰她:「不是的,她就是愛使小性子,跟你沒關(guān)系?!?br>
等我出來的那一刻,夏珊還紅了眼眶。
周景言瞪著我道:「給夏珊道個歉,她是客人?!?br>
3.
我一字一句解釋道:「我剛剛是不舒服...」
「我管你什么不舒服,你當(dāng)著面吐出來就是沒禮貌,夏珊做了這么多菜她容易嗎?」
眼看著我們就要吵起來了。
夏珊走過來勸架:「大過年的,你們別因?yàn)槲页臣堋!?br>
「舒瑤姐一個孕婦,她情緒不穩(wěn)定也不是她的錯,怪就怪我做的不符合她口味,下次我一定改。」
周景言聽到這話,更加心疼夏珊了。
連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怒意。
「只不過是懷個孕,能有多高貴。」
我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好像只要跟夏珊牽扯上的事情,周景言都會毫無條件地偏袒她。
他們一起放煙花的時候,更像是一家人。
夏珊拿著仙女棒走了過來,「舒瑤姐,你不跟我們一起玩嗎?」
我搖搖頭。
夏珊卻依然拽著我胳膊,不停拉著我往前走。
然后我的頭發(fā)就被她點(diǎn)燃了。
「對不起啊舒瑤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你頭發(fā)怎么那么容易燒起來...」
她無辜地看著我,沒有要為我撲滅的意思。
等到火熄滅的時候,我頭發(fā)燒焦了半截。
周景言放下了手中的煙花,沖了過來。
他第一時間去看夏珊的手,「沒燙到吧?」
「沒事的,景言哥。」
我實(shí)在忍無可忍,「她當(dāng)然沒事,燒的是我?!?br>
周景言卻為她辯解:「珊珊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自己不注意?」
我忽然冷笑道:「難不成還是我的錯?」
夏珊委屈地站了出來:「舒瑤姐你別生氣,是我的錯...」
「珊珊,你不用道歉?!怪芫把匝凵竦粗遥杆@招我都看透了,每次都要鬧出一些動靜來,巴不得所有人都關(guān)注她才行?!?br>
「不用理她?!?br>
沒想到周景言會這么想我。
我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眼淚就涌了出來。
在這場沒有安全感的婚姻里。
我總是患得患失。
做過很多沒有邊界感的事情。
查他的手機(jī),跟蹤他和別的女孩的行程。
甚至還去酒店捉過奸。
但是他都將這些事藏得太好了,我根本找不到證據(jù)。
反而致使他越來越厭惡我。
在他眼里,我就是想法設(shè)法引起他的注意。
現(xiàn)在的他,早已沒了當(dāng)初的耐心。
我只能躺在床上默默流眼淚,看著窗外的煙火四起。
心里卻冰涼一片。
「舒瑤?!?br>
周景言不知什么時候進(jìn)房間了。
他抱了抱我,「你怎么又鬧這種脾氣?一言不發(fā)就一個人走開?」
我有點(diǎn)不敢相信,抱著我的這個人是周景言。
他語氣很溫柔,「我和夏珊只是普通同事,她是客人,你不要總是針對她好不好?」
我忽然問道:「周景言,你還愛我嗎?」
人總是執(zhí)著反復(fù)去確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
周景言笑了笑,「你怎么問這種問題?」
「你看我們都結(jié)婚三年了,我當(dāng)然愛你啊?!?br>
他忽然又低聲說道:「前些天你去產(chǎn)檢,醫(yī)生說你胎像穩(wěn)固了不少?!?br>
我眉心一皺,「你什么意思?」
「要不試試吧?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
他想進(jìn)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被我猛地推開。
「我不想!」
周景言有些惱,「阮舒瑤,你在別扭什么?」
「上一秒問我愛不愛你,現(xiàn)在我來愛你了,你又把我推開?」
「算了,我去書房睡,真他媽沒勁!」
門被關(guān)上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隔壁客臥卻突然有了聲響。
夏珊住在那間房里。
他以為我不會再出來了。
更不會聽見他的秘密。
「她懷著孕又不讓我碰,就沒見過這么矯情的女人!」
「珊珊,還是你懂事,她懷著孕的樣子,我真是倒胃口!」
......
那是一段不堪入耳的對話。
那樣荒謬惡心。
這時的我,才真正看透周景言。
原來愛不是永恒的。
4.
我沒有當(dāng)面拆穿周景言。
假裝沒有聽到那晚的話。
新年他借著工作的名義,和夏珊去出差。
我沒有鬧,甚至一句話都沒有過問。
只是默默離開了家,找了律師咨詢離婚。
「你是說要把孩子生下來自己撫養(yǎng)?」
我是想過把它打掉的。
可是它在我的身體里,是我的血肉。
我無比盼望它的降生,傾注了所有的愛和期待。
在這個世上,它是我唯一血脈相連的人。
五個月了,我有些不忍心。
但作為一個沒有工作的家庭主婦。
我知道這很難。
但我不想再委曲求全了。
寒風(fēng)再一次刮過我的臉頰。
很冷很冷。
我捏緊了離婚協(xié)議,不停地往前走。
冬天總會過去的。
我的生命會迎來新的春天。
下一秒,我撥通了周景言的電話。
可意外卻在此時發(fā)生了。
那輛車猝不及防撞了過來。
我被撞的神志不清,倒在血泊里。
離婚協(xié)議書也被寒風(fēng)吹散。
手機(jī)里傳來周景言的聲音。
「阮舒瑤,你又來了,我這才出差幾天,你就要查崗?」
我已經(jīng)痛的沒有知覺了。
努力拼湊出完整的話:「周景言,我們...我們的孩子保不住了..」
電話那頭頓了幾秒。
他不耐煩道:「夠了!你一天到晚煩不煩?想方設(shè)法找理由讓我回去,你真這么想我,怎么那天晚上不給碰?」
「現(xiàn)在還用孩子這種借口來騙我!你怎么不說你自己得了絕癥?」
我的力氣一點(diǎn)點(diǎn)消耗殆盡。
甚至都沒辦法睜眼了。
最后只聽到夏珊嬌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景言哥,你怎么還不過來呀,我衣服都脫了!」
電話被冷漠掛斷。
而我暈了過去,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再睜眼的時候,醫(yī)生告訴我:「命是保住了,但孩子沒了?!?br>
我的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
鉆心的痛深入骨髓。
老天總是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讓我得到又失去。
周景言的真心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都已經(jīng)死在了冬天。
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
我出院那天,天氣很好。
醫(yī)生說我的身體狀況恢復(fù)的很不錯。
以后肯定還能懷孩子的。
我只是笑了笑。
周景言給我發(fā)過消息。
「阮舒瑤,你怎么不在家?」
我沒回他。
我的心比往日都要平靜。
周景言又把夏珊帶回了家里。
他們坐在沙發(fā)上喝著同一杯奶茶。
任誰看來,他們都像一對親密的情侶。
「發(fā)你消息也不回,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周景言搭在她腰上的手縮了回來。
「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我嘲諷地開口。
「你胡說什么呢!」
「你買不起兩杯奶茶嗎?要喝她杯子里的?」
第一次被我明晃晃抓到證據(jù)。
周景言氣急敗壞說道:「你發(fā)什么瘋,一回來就因?yàn)橐槐滩璩臣??我們不拘小?jié)而已,倒是你,心是臟的,看什么都是臟的!」
我沒理會他,慢慢走向夏珊:「你穿的是他的睡衣吧?」
夏珊站了起來,臉色窘迫:「舒瑤姐,我剛洗完澡,沒衣服穿,你要是介意的話...」
「我怎么會介意呢,你們都喝同一杯奶茶了,穿同一件衣服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周景言臉色很難看:「阮舒瑤,你陰陽怪氣什么意思!」
我轉(zhuǎn)過頭,平靜地望著他:「沒什么意思,離婚吧。」
「簽好離婚協(xié)議,我不會再打擾你們的?!?br>
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就因?yàn)槲腋韧槐滩瑁阋译x婚?」
繼續(xù)閱讀請關(guān)注公眾號《半字書香》回復(fù)書號【41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