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掌還被匕首劃傷了,正滴滴答答地,流著血。
真狼狽。
江逾白憤恨地看著我,“你皮糙肉厚,不過是多了道小傷口!裝什么可憐?!”
“可緋兒不一樣,她從沒吃過苦!她的手腕都被你搞脫臼了,你該死!”
我陪了江逾白十五載,替他擋過無數(shù)明槍暗箭,如今滿身舊疾。
最難的時候,我背著昏迷的他,放血割肉為他續(xù)命,走了幾百里路。
可到頭來,只換來四個字——
皮糙肉厚。
我只覺得腿疼得厲害。
心也疼得厲害。
江逾白渾然不覺,還在罵我。
那樣子,像是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朕都舍不得動她半根汗毛!你竟敢動她!你怎么敢的!”
“趙琬意,朕要你付出代價!”
我笑,笑出了眼淚,“我這兩條腿已經(jīng)斷了,皇上還要什么啊?要我的命好不好?”
江逾白陡然梗住。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臉上的淚,抬了抬手,像是想要來替我擦。
可最后,江逾白還是冷哼一聲,“別老拿這兩條腿來說事!沒有你,朕同樣可以安然無虞!”
他抱起容緋,拂袖離去。
我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我想,江逾白大概是很愛她的。
自古以來,后宮和朝廷的關(guān)系密不可分。所以這些年,江逾白從來雨露均沾,專寵一人的事,從來沒有過。
可這大半年來,我聽過太多關(guān)于容緋的傳聞。
容緋生于民間,出身普通,喜愛坊間生活。
江逾白就不顧安危,時常陪著她出宮,帶她猜燈謎、放花燈、流連于大街小巷。
那些民間尋常夫妻做的事情,他都慣著她,陪她去做。
這些,連我都沒有過。
小桃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娘娘,你疼不疼?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非要帶你出來透氣,娘娘你根本不會受這么大的委屈?!?br> 我搖頭,朝她伸出手,“扶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