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淮如今已是禁軍大統(tǒng)領,出行排場十足。
這一路都是上等船隊,前后護衛(wèi)水師至少百人。
我倚在船舷邊看著江面波光,忽然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
那時我還沒睡到司徒淮。
聽說他奉旨去北境剿匪,我就借口去邊塞獻藝偷偷跟著。
想著萬一他遇到危險,我就跳出來救他。
畢竟我從小就跟著父親習武,身手尚可。
誰知邊境重鎮(zhèn)離京城千里之遙,騎馬都要走上半個月。
我跟了兩個時辰就困得不行。
司徒淮勒住馬,轉身看我:“......上來罷?!?br>我眉開眼笑,收起披風一躍上馬。
“司徒大人,你還說不在意我,不在意我怎么會讓我騎你的寶馬?這可是你的心愛之物,我現(xiàn)在坐在你的......”
馬兒突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司徒淮耳根通紅,沉聲喝道:
“黎青青!”
我無辜地眨眨眼:
“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
司徒淮胸口起伏了幾下。
看樣子是又羞又怒,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見好就收。
再惹急了他,又要冷著臉不理我,那多沒趣。
“對了司徒大人,你上次說的那場軍中大比還沒說完呢。聽說你跟北境大將楊鐵騎交手,到底誰贏了?”
“贏了?!?br>我啊了一聲。
他看我一眼,又道:“我贏了?!?br>我默然片刻,總覺得司徒淮這幅神色,像極了閣中那只撿回了球搖尾巴邀功的小狗......
“呃,將軍真是威武!”
“嗯?!?br>他的耳根,又紅了......
船身輕輕搖晃,把我從回憶中驚醒。
我轉身,就見那道挺拔的身影正站在甲板上,墨藍色的戰(zhàn)袍被風揚起,手中逗弄著一只胖頭呆腦的麻雀。
察覺到我的視線,司徒淮解釋:
“它差點撞上船帆?!?br>我一時還沉浸在回憶里。
嘴快過腦子,脫口而出:
“這是哪家的人美心善......咳咳咳!”
我拼命咳嗽試圖掩飾罪證。
“小女子是說,將軍仁德?!?br>司徒淮斜睨我一眼,抬手放走那只麻雀。
他落步無聲,卻沒有離去,反而走到我身前三步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