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跟著顫了顫。
“……”
他眉毛狠狠一抽,連忙上前貼著墻仔細(xì)聽,壓低了聲音憂心忡忡:“公子,沒摔著吧?”
池宴齜牙咧嘴捂著屁股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了。
——
東院。
沈熹微跪坐在地上給侯夫人捏腿,她面上恭順謙卑,心里把侯夫人罵了一遍又一遍:
這老虔婆,動不動就叫她過來立規(guī)矩,規(guī)矩那么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是皇親國戚!
世子在的時候還裝模作樣,可世子要去宮里當(dāng)值,哪能時時刻刻都陪在她身邊?
侯夫人正是捏準(zhǔn)了這個,每每叫她來主院,不是站著就是跪著,偏偏膝蓋下還墊了蒲團,叫人看不出絲毫痕跡,她想向世子哭慘都沒法子!
沈熹微斂著眉眼,腦海里浮現(xiàn)過沈棠寧的話,眼里掠過晦暗不明的光:
要是這老虔婆真能病得起不了身就好了。
侯夫人瞥了眼下首的她,心知沈熹微心里定是極其不滿的,施施然出聲:“你也別怨我折騰,往后世子妃進府,需要你伺候的地方還多著呢,我也是讓你提前適應(yīng)一番?!?br>言語間,倒是真把她當(dāng)成伺候人的奴婢了。
沈熹微咬了咬舌尖勉力維持清醒,怯怯地道:“夫人教訓(xùn)的是,妾身受教了。”
說話間,一個嬤嬤走了進來,低聲道:“夫人,西院那位翻墻跑出去了?!?br>侯夫人眼神玩味,唇邊勾起一抹譏誚:“我道他是真改了性子,沒成想爛泥果然是爛泥,永遠(yuǎn)扶不上墻!可笑二房那位還一心做著她兒子能考個狀元回來的美夢!”
二夫人大張旗鼓地往院里抬東西,動靜不小,瞞不了人。
是以池宴被沈棠寧逼著讀書這事,闔府上下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抱著看樂子的心態(tài)。
畢竟池宴三次落榜的經(jīng)歷擺在那兒,誰也不信他真能一夕之間開了竅!
嬤嬤掩了掩唇,眼里忍著笑意:“二少夫人也是病急亂投醫(yī),當(dāng)日放著好好的世子妃不當(dāng),偏要意氣用事嫁給一個不成器的混賬,這會兒怕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提及沈棠寧,侯夫人眼里劃過一抹冷意:“自作自受罷了,給她臺階不下,非要跟我爭這一口氣,那就且看看,她手中的那廢物,能不能變成金疙瘩!”
她原先對沈棠寧是很滿意的,家世才貌品行,樣樣都拿得出手,做他家的世子妃是夠格的。
但自從新婚之夜,沈棠寧毫不留情打了她的臉,她便對她心生不滿了。
她兒子在世家子弟中也是佼佼者,沈棠寧以為自己還能找到更好的?
沈熹微聽到這里才勉強平復(fù)了心頭那點憤懣,至少這證明自己當(dāng)初的選擇沒有錯。
給池景玉做妾,也好過嫁給池宴做正妻,否則沈棠寧的今天就是她的昨天!
她這大姐姐也是個腦子拎不清的,狀元哪里是那么容易考的?
尋常書生十年寒窗苦讀都不一定能功成名就,更何況池宴那種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