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大尉邊境安寧,圣上派公主前往北韁和親。
我的夫君卻以我全家性命相逼,讓我代替公主出嫁。
他說:“公主身嬌體貴,怎受得了北韁那蠻夷之地的苦楚?!?br>
“阿箏你自幼習武,有自保之力,由你代替她和親再合適不過?!?br>
“你放心,很快我就去接你。”
兩年后,他終于來接我了。
可他不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他帶回去的只是一具傀儡。
兩年沒見,燕南洲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個飽受摧殘,郁郁寡歡的我。
畢竟北韁和大尉素來不和,又打了快一年的仗,他們很難不遷怒于我。
直到闖進房中,見我容光煥發(fā),面色紅潤,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看來這兩年你過得不錯?!?br>
我苦笑一聲。
但凡他去抓個人問問,便知這兩年我過的是什么日子。
見“我”不說話,只是睜著一雙大眼怔怔望著他,燕南洲皺了皺眉:“怎么不說話?
阿箏,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說過會來接你,如今北韁氣數(shù)已盡,我來帶你回家了?!?br>
從踏上北韁那一刻起,我就盼著這一天。
為了這一句承諾,我撐了一天又一天,熬了一晚又一晚。
如今他終于來了,可是已經(jīng)晚了。
燕南洲以為聽到這話,我會激動的抱著他訴說這兩年的委屈,我卻只是平靜的坐在那兒,嘴角勾起抹恰到好處的笑容。
他似是察覺出不對,剛要上前。
一個侍衛(wèi)闖進來:“將軍,劉副將有要事找您。”
燕南洲聞言猶豫的看了我一眼:“阿箏,我等下再來看你?!?br>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我有些遺憾的想,他怎么就走了呢。
但凡他再多看幾眼就會發(fā)現(xiàn)眼前的“我”并不是我,只是一具不會哭不會痛,沒有情緒的傀儡。
兩年前,燕南洲為了心愛的公主,以我弟弟和全家性命相逼,讓我代替公主前往北韁和親。
他以為我會武藝足以自保。
卻不知為了防止我逃跑,他們給我下了軟筋散。
名義上我是和親公主,但在他們眼里連最低賤的馬奴都不如。
他們以欺辱大尉公主為樂,將我拴在牛棚,逼我吃狗食,隨意踐踏我羞辱我。
我多次想尋短見,都為了他咬牙撐下來。
不曾想一年后兩國戰(zhàn)事再起,領兵的正是我夫君燕南洲。
為了泄憤我被制成傀儡,丟進軍營供士兵享樂。
這是北疆面對罪大惡極之人實施的最嚴酷的懲罰。
傀儡師先是在犯人體內(nèi)放入蠱蟲,待宿主活活疼死之后續(xù)上特殊熬制的湯藥,便成了不老不死,終身供人驅使的傀儡,死后都不安生。
這便是燕南洲口中,所謂的過得還不錯。
那日燕南洲走后,我與他再未見過。
北韁已滅,他忙著善后,直至大軍回朝,他都抽不出時間見我一面。
只是命人將我?guī)Щ馗小?br>
兩年沒回來,燕府已與我走時大變樣了,到處都充斥著另一個女主人的氣息和喜好。
我在府里游蕩了幾圈,遲遲沒看到阿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