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掌控著身體,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既有對往昔歲月的懷念,又有歷經(jīng)滄桑后的感慨,而更多的則是那如鋼鐵般堅定的決心。他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仿佛承載著他這些年來的所有酸甜苦辣,緩緩說道:“張兄,你不在的這些年,我經(jīng)歷了太多。自你上次突然離去,我的世界仿若崩塌了一般。但我知道,不能就這樣沉淪下去,于是我毅然決然地投身軍旅,那是一段刻骨銘心、如煉獄般的歷程?!?br>
“你知道這么多年我經(jīng)歷了什么嗎?”陳淵的眼神變得悠遠(yuǎn)而深邃,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往昔那戰(zhàn)火紛飛的戰(zhàn)場。“初入軍營,我不過是個最底層的小卒,每日清晨,天還未亮,當(dāng)?shù)谝豢|黑暗仍緊緊籠罩著大地的時候,我們便要在教官那如洪鐘般嚴(yán)厲的呵斥聲中開始艱苦卓絕的訓(xùn)練。跑步,那是對體力和耐力的極限挑戰(zhàn),一圈又一圈,仿佛永遠(yuǎn)沒有盡頭,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雙腿沉重得如同灌滿了鉛。操練兵器,更是讓我精疲力竭,手中的長槍仿佛有千斤重,一次次地?fù)]舞,手臂酸痛得幾乎失去知覺。夏日炎炎,烈日高懸在空中,宛如一個巨大的火爐,無情地烘烤著大地。訓(xùn)練場上的土地被烤得滾燙,熱氣騰騰地向上蒸騰,仿佛要將人整個兒融化。我們在烈日下奔跑,汗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額頭、臉頰、脖頸不斷涌出,順著身體流淌,瞬間浸濕了衣衫,那股燥熱和疲憊感就像惡魔的雙手,緊緊地掐住咽喉,仿佛要將人吞噬。冬日凜冽的寒風(fēng)像鋒利無比的刀刃,呼嘯而過時割在臉上生疼,手腳常常被凍得麻木,失去所有知覺,可訓(xùn)練卻一刻也不能停歇。我曾無數(shù)次在深夜,獨(dú)自一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地舔舐傷口,心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殘酷的軍旅生涯中存活下來?!?br>
“戰(zhàn)場上,更是血腥殘酷至極。每一次沖鋒,都伴隨著死亡那如影隨形的威脅。箭矢在耳邊呼嘯而過,發(fā)出令人膽寒的‘嗖嗖’聲,身旁的戰(zhàn)友不斷倒下,他們的慘叫、鮮血,成為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我曾被敵人的長槍刺中,那一瞬間,傷口處傳來劇痛無比的感覺,仿佛有烈火在灼燒,又似有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身體。但我不能退縮,只能咬緊牙關(guān),拼命堅持,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活下去,變得更強(qiáng)。就這樣,一次次生死考驗(yàn)后,我憑借著在戰(zhàn)場上的英勇表現(xiàn)和赫赫戰(zhàn)功逐漸晉升,如今已成為隊(duì)正?!标悳Y說著,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那緊握的拳頭仿佛在訴說著他內(nèi)心的堅定,眼神中閃爍著堅韌不拔的光芒,仿佛那些經(jīng)歷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成為他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印記。
陳淵正沉浸在回憶中,突然回過神來,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隨后微微皺起眉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有些混亂,仿佛腦海中有兩個聲音在爭吵。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顫抖的手上,輕輕搖了搖頭,仿佛要甩開那些雜亂無章的思緒。
這時,他感應(yīng)到張茂勇神情恍惚,心不在焉,思緒雜亂,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沒有在聽他說話。陳淵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提高聲音說道:“張兄,張兄?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