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進來就跌跌撞撞走到桑晚晚面前,臉色竟然有些蒼白。
他面色為難地開口:“晚晚。”
桑晚晚一愣,立刻扶住他。
“阿川,你怎么了?”
秦川突然低下頭,有些自責(zé)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對不起晚晚,是我沒有看好家,你離開后我忙著照顧我們的寶寶去了,顧輕羽卻又進來偷走了你的珠寶。”
“我本來想把這件事瞞下來,但那是你最喜歡的一件鉆石項鏈,我沒有辦法不告訴你?!?br>
他哽咽道:“他一定是恨極了我,才會這樣處處針對我,都怪我當(dāng)初用不光彩的手段把你搶過來,都怪我實在太愛你了?!?br>
我聽到冷笑了一聲,難得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光彩。
當(dāng)初我和桑晚晚兩情相悅,她打算推掉家里安排的聯(lián)姻。
但秦川卻裝可憐,說聯(lián)姻取消,他就會被爸媽打死。
從此,便用這個借口厚臉皮地跟在她身后,寸步不離。
每次我們吵架,他就不動聲色地挑撥離間。
他裝得太逼真,以至于后來每每發(fā)生分歧,桑晚晚都會習(xí)慣性地可憐他,主動護在他面前。
桑晚晚有些震驚地看著他問:“阿川,你說的是真的?”
“顧輕羽又來把我的首飾偷走了?”
秦川點點頭,再次拿出家里的監(jiān)控畫面給她看。
果然在畫面里,又是那個身形與我極為相似的男人,掩著面部潛入桑晚晚的房間,翻走了鉆石項鏈。
但我一眼就看出那人不是我。
秦川無非就是仗著桑晚晚搞不清楚我是否真死了,就像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到我身上。
就像十年前那場大火一樣,全部是他自導(dǎo)自演。
桑晚晚果然生氣了,她咬著牙盯著監(jiān)控里那個人,冷冷說:“顧輕羽還真是長本事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我的底線,阿川,我們直接報警,讓警察直接把他抓進去得了!”
秦川一聽她要報警,立刻就急了。
立刻擠出幾滴眼淚,拼命搖頭。
“晚晚,這怎么行?”
“畢竟是我曾經(jīng)對不起輕羽,我已經(jīng)很愧疚了,萬一他真的坐牢了,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而且他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以后,跑過來跪下苦苦求我,我也是實在看不過去她一個六旬老人還要為兒子如此操心,才為他求情的……”秦川讓開了身子,他身后出現(xiàn)一個瘦小干巴的女人。
我看到她瞳孔微縮,因為她確實是我名義上的“母親”。
那女人一看到桑晚晚就開始哭。
“晚晚小姐,那人確實是我兒子,請您放過他吧,如果您把他送到警局去,那我們老顧家后半輩子的顏面就沒了?。 ?br>
我冷漠地看著她,絲毫不意外她會這樣說。
因為早在十年前我死時,她就開始幫著秦川撒謊掩蓋了。
因為畢竟秦川才是她的親生兒子。
而我是她年輕時在秦家當(dāng)保姆時,用秦川調(diào)換出來的秦父秦母的孩子。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我,甚至巴不得我死,這樣秦川是個冒牌貨的秘密便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她哭得驚天動地,桑晚晚的臉色漸沉。
在母子兩人的合力表演下,她終于深信不疑。
“虧我還可憐他,曾經(jīng)在心里為他找借口開脫,現(xiàn)在看來真是多余,顧輕羽真是辜負(fù)了我的信任!”
秦川又面色慘白地將手機遞給了桑晚晚。
“晚晚,你看,怎么會這樣……”只見“我”又在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了,正在大搖大擺地四處翻找東西。
桑晚晚氣得快要把手機捏碎。
“騙子!
和醫(yī)生聯(lián)合起來欺騙我!”
“我非要逮到他不可,好好教訓(xùn)這個不懂事的男人,讓他再也不敢騎在阿川頭上作威作福!”
林雙眼看著局面演變成這樣,眉頭擰緊。
卻依舊堅持道:“不可能!
顧輕羽早就死了,他怎么會跑到你們家里去?
桑晚晚,你就這么看著別人隨意污蔑他,讓他死了也要背負(fù)上這樣的污名嗎?”
“枉他死前還那么喜歡你,一直掛念著你,真是白費心血!”
“與其在這里爭論,不如你親眼看看!”
她拉開那個裝有我遺體的停尸柜。
當(dāng)那個被火燒得面目全非的人出現(xiàn)時,桑晚晚忍不住作嘔。
她氣極反笑:“有完沒完?
顧輕羽分明在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了,怎么可能在這里躺著,把人當(dāng)傻子呢!”
“既然你非要說這玩意兒是他,好!
那我認(rèn)領(lǐng)了!”
“直接把他扔到湖里去喂魚吧!”
說著,她想都沒想,直接命令人將我的遺體從窗戶扔了下去,撲通一聲,沉沒到水底。
她好整以暇地冷笑,正準(zhǔn)備看林雙的笑話。
卻忽然聽到了我的聲音:“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在這里呢,怎么有空去你家偷東西?”
她轉(zhuǎn)眼一看,已經(jīng)還陽的我,竟然活生生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