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穿怎么出去，我們明天裝扮一下，混淆視聽，看能不能混出城?！?br>陸蒹葭為難地咬著下唇，“換一件干凈的行嗎？或者我洗洗，又或者我可以裝扮成別的，年輕公子，商人，或者……”
少年蹲在了少女面前，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換，我?guī)湍銚Q?！?br>陸蒹葭大驚，雙手抱胸，驚恐地看著顧十一。
他的眼睛又明亮了起來，熠熠生輝，如狼一般的堅定。
“孽孽不能出事，所以你不能死，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一定要你活著。你不穿，我就扒了你的衣服，動手給你穿?！?br>“我……我我……”
陸蒹葭害怕極了，杏眼一紅，落下兩行清淚，她扁著嘴，顫聲道：“我穿……”
顧十一起身背對著她。
陸蒹葭低垂著頭，道：“你……你能不能出去?！?br>“不能，以前孽孽就是這么換的，我又不看，你怕什么？”
顧十一的語氣有些煩躁，他覺得這個少女真的太麻煩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換個衣服還那么多要求，簡直連孽孽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
這些富家小姐就是這樣，臭規(guī)矩多如牛毛。
“那……那你發(fā)誓……不許回頭?！?br>顧十一猛地轉(zhuǎn)身，死死盯著陸蒹葭。
他咬著牙，握緊了拳頭，兇狠的眼神讓陸蒹葭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扁著嘴，閉眼留下清淚，呢喃道：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顧十一轉(zhuǎn)身背對著陸蒹葭。
陸蒹葭一邊流淚，一邊背書，一邊脫衣服。
“嗚嗚……大丈夫……嗚嗚嗚……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嗚嗚嗚嗚……”
窸窸窣窣地聲音還有帶著哭腔的背書聲在茅屋里回蕩。
顧十一越聽越煩。
換個衣服怎么這么慢！
這么長時間，老王家的黃牛都能犁二畝地了！
不知過了多久。
“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