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
這次是賀老太太。
她向來喜歡在我面前擺老佛爺?shù)目顑海裁雌愕牟枥淞藸C了,什么燒的菜油了淡了,但凡能搓磨人的法子,老太太都不吝嗇在我身上試試。
記得有年冬天,老太太不知從哪聽說了梅干菜包子,讓我做給她吃。
我一籠一籠從白天做到晚上,她都不滿意。
后來,廚房里的人下班了,我靠在桌上打盹,聽到傭人說,“這老太太也太能折騰人了,太太這都反復蒸了七八籠了吧?!?br> “哎,可不是,這呀,哪是對包子不滿意,分明是對人呢。”
那次是怎么過關的?是了,在寒冬臘月里,我獨自開車去鄉(xiāng)下,跑了五六個村子,終于買到老太太想要的古法曬制的梅干菜,這才消停下來。
我看向賀老夫人,“您先省省吧?我這個前兒媳無福消受您的教誨,等您兒子再給你找個新的,到時候您再趁威風?!?br> 賀家人像是都沒想到我這個任他們?nèi)嗄蟮能洶樱€能有這么硬氣的一天。
賀老太也顧不得生氣我的不敬,呆呆的望著我。
“阿言,你這孩子到底怎么了,我們是一家人,什么離不離的,別說不吉利的話。”
我有點厭煩他們的膩味。
“賀瑾辭,昨天說好的,趕緊進去把證領了,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br> 我率先往服務大廳走,賀瑾辭卻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
“干嘛!”我不耐煩的回頭。
“阿言,別這樣,你現(xiàn)在不理智,而且我們之間有誤會,你不要意氣用事?!?br> 他難得好聲好氣的哄我,卻是在民政局門口。
我回頭,認真的看他,“賀瑾辭,你沒病吧,不要花一分錢,就能甩脫我這個下賤的女人,不是你做夢都想的嗎?你現(xiàn)在又在猶豫什么?”
賀瑾辭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阿言,我昨天知道了一些事,我承認這些年對你有虧欠,給我個機會彌補好不好?”
“不用了,以前的事就當我被狗咬了,只要以后不用面對你們這一家子,我做夢都能開心的笑醒?!?br> “阿言!”
賀瑾辭的臉上劃過一抹難堪,“我們先回家,有些事,我需要給你個解釋?!?br> 他態(tài)度堅定,大有一副我不和他走,就叫人把我綁走的架勢。
剛好,我也有些話要和他們說清楚。
賀家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