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這是她第一次在霍晏城和孟祈年之間,露出猶豫的神情。
她眉頭緊鎖,焦急中還藏了些許不忍。
“沒有別的辦法嗎?”
“孟祈年他,也剛剛受傷……”
眾人一驚,沒想到向來視霍晏城為命的周曉晚,竟然會有遲疑的這一刻。
幾人對視一眼,難以置信道:“晚姐,你在說什么啊,孟祈年舔狗一個,你居然還在擔(dān)心他?”
周曉晚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正要開口之際,孟祈年已經(jīng)掀開被子,搶先下了床。
他一邊拿著外套披上,一邊往外走。
“走吧,我可以去獻(xiàn)血。”
在此刻,霍晏城的命當(dāng)然比他更重要。
畢竟,如果他死了,孟祈年的任務(wù)就完不成了。
他并不覺得難過,只是剛剛受傷,此刻走起路來,只覺得頭暈?zāi)垦?,扶著墻才能勉?qiáng)邁步。
看著他踉蹌離開的背影,周曉晚的心,竟然莫名有些刺痛。
這是她第一次因?yàn)樗惺艿叫耐吹母杏X,她只覺得荒誕至極。
明明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是霍晏城,可她竟然會因?yàn)閯e的男人,而感到心痛。
是愧疚吧,她只是對他感覺到愧疚。
畢竟他才剛剛救了她的命,她對他有憐憫是正常的。
周曉晚在心中反反復(fù)復(fù)告訴自己,才緊跟著孟祈年來到獻(xiàn)血室。
獻(xiàn)血室里的空調(diào)很低,孟祈年穿著薄薄的一件外套,身子不自覺的顫抖。
身邊周曉晚看著護(hù)士不算溫柔的動作,眉頭不由得擰得更深了。
“夠了嗎?”
“還要抽多少?”
“會不會抽得太多了……”
孟祈年抬起頭,認(rèn)真道:“你放心,醫(yī)生都是有分寸的,不會影響幾天后的心臟捐獻(xiàn)手術(shù)?!?br>
周曉晚怔住,正要開口解釋她不是這個意思,護(hù)士已經(jīng)將針頭拔了出來。
“好了,一次性抽了這么多血,這幾天好好躺著休息,不要劇烈運(yùn)動?!?br>
孟祈年輕聲道謝,隨即臉色蒼白的起身,朝周曉晚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想要回病房休息,你去守著霍先生吧?!?br>
說完這句話,他甚至不等周曉晚回應(yīng),便用手按著手臂,緩緩的朝門外走了出去。
不知為何,周曉晚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說不上來那是怎樣的一種情緒,只知道自己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悶悶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接下來的幾天,孟祈年都在醫(yī)院住院,正好他馬上也要動手術(shù)了,在醫(yī)院也更方便。
偶爾護(hù)士來給他做檢查,他還能聽到一些關(guān)于周曉晚和霍晏城的八卦。
“你知道VIP病房那個病人嗎?排場可大著呢!”
“你說霍先生啊?整個醫(yī)院還有誰不知道。周氏集團(tuán)的周總,對他可真是情深義重,請來院長親自來給他做檢查不說,包下整層VIP病房就只住他一個病人?!?br>
“是啊,上次我去送藥,親眼看到人前高冷女神一般的人物,端著蛋糕不知多溫柔的哄著他吃呢?!?br>
“要是這輩子能有個這樣的愛人這么對我,我就是死也值了……”
每次聽到這些,孟祈年默默閉上眼,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
他不需要羨慕任何人,他的宋書晴,是這世間最好的女人。
快了,他很快,就可以見到他最想要見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