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動,她也不動。
兩人各自隱藏在黑暗里,無聲地對弈著。
當然,最先敗下陣來的是楚鳴喬。
當男人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折回時,她慌了,一下子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聲音里裹挾著卑微的乞求,“別走?!?br>男人的腳步微頓了一下,可接著又繼續(xù)抬腳往前走。
眼睜睜看著他走到門口,當空間里傳來門把手被擰動的聲音時,楚鳴喬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幾步跑過去從背后抱緊了他的腰身,拿臉頰貼著對方的脊背喃喃哀求:
“給我一個孩子吧,不管你是誰……”
明明是很可憐無助的聲音,可混和著空氣中似有若無的香氣,聽在耳朵里,竟成了另外一種感覺。
下一秒,她被毫不客氣地甩在地上。
她不死心地抓住褲角攀著他的長腿一點點起身,從背后把住那寬闊有力的肩膀,掂起腳尖很努力地去親吻他的耳畔。
香氣在鼻間彌漫,體內的某種感覺也隨之復蘇。
她很熱。
而恰恰,來自于男人的氣息很解熱。
精神恍惚中,她聽到對方低哼了一聲。
雖是極克制、極細微的聲音,可因為貼得足夠近,她還是很敏銳地聽到了。
這對她無疑是一種鼓舞,帶著那種越來越熱烈的感覺,她大著膽子繞到他面前,從正面主動強勢地吻上他的脖頸。
男人又是一聲克制的低吟,而與此同時,她很敏銳地感知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可緊接著,有力的大手緊緊鉗住了她的下顎。
巨大的力度像是要把她的下頜給捏個粉碎。
疼得她眼淚在眼框里打轉,可這與江轍的手段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她忍著疼痛不怕死地挑釁他,“你老這樣躲躲閃閃,是不行嗎?”
……
一直到男人穿好衣服離開,楚鳴喬都沒有聽到他說一句話,更無從看清他的臉。
不過,他是誰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她在意的只是他能不能讓她懷上孩子。
按照秦瑛的囑咐在床上平躺了半個多鐘頭之后她才洗澡下樓,秦瑛已經在角落里等著了——
她正在等待一臺生育機器的工作結果。
站在臺階上看著那輛車子,楚鳴喬的指甲深深戳著掌心。
來的時候有多屈辱卑微,現(xiàn)在就有多厭惡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