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被周妍砸出了腦震蕩，不得不跟老板請假，在醫(yī)院躺了一天。
期間徐舟一直在更新朋友圈，他跟周妍在家精心布置生日宴場地。
生日宴晚上七點開始，我晚十分鐘才到場。
我放眼望去，參加宴會的人，除了周妍的那些好閨蜜，還有她公司的幾個股東。
此外還有徐舟的幾個流里流氣的朋友，他用手指了指我，對他們說了幾句什么，他們看我的眼神瞬間充滿不屑和嘲諷。
“你怎么這么晚才過來？不想來就直說?！敝苠哌^來，當著眾人的面，冷聲道。
我不卑不亢回應：“這是我家，我憑什么不能來？”
這時我接到出入境管理處的電話。
我不得不走開，和他們確認一些事項。
剛掛斷電話，周妍就抓住我的手，緊張問我：“誰給你打電話？你要去a國？”
“騷擾電話罷了?！蔽一卮稹?br>她瞪我一眼，沒好氣道：“你有病吧？騷擾電話聊那么久！”
我沒理她，轉身走開。
生日宴很快到高潮，徐舟對著五層的蛋糕許愿。
我看到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那是周妍送他的生日禮物，價值昂貴。
結婚之后，她只給我過了一次生日，那次她送我的是邁巴赫的模型。
“姐夫，我生日，你送我什么禮物呢？”徐舟許完愿，忽然向我發(fā)難。
他的朋友見我兩手空空，陰陽怪氣道：“他不會沒打算給你禮物吧？”
周妍蹙眉看過來，“李銳，徐舟生日，你連禮物都沒準備？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所有人都看向我，像在看一個笑話。
徐舟又裝可憐，“沒準備也沒關系，姐姐你不要怪他?！?br>“我當然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br>我說著，從口袋摸出一份新的離婚協議，遞給徐舟。
“你不是想讓我把周妍讓給你？只要你讓她簽了這個字，她就是你的了?！?br>“怎么樣？這份生日禮物，你滿不滿意？”
全場嘩然。
徐舟一臉竊喜。
周妍卻是大怒，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怒意，抬手指向家門，“李銳，你開玩笑能不能注意場合？給我滾出去！”
我看著這對緊挨著站在一起的男女，平靜道：“我沒開玩笑，周妍，簽字吧?！?br>我又拿出一份離婚協議，連筆一起，塞到周妍手里。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然后冷笑，“你不會以為我不敢簽這個字吧？那我偏要簽給你看！”
她很快簽下自己的名字，把離婚協議甩我臉上，“這下你滿意了？”
我說：“既然簽了，那明天九點，民政局見?！?br>6
第二天我特意請假去了民政局，周妍卻放我鴿子。
我打電話過去，提示正在通話中。
我又打開微信，這才發(fā)現昨晚深夜她給我發(fā)了條消息：“我就當你在開玩笑，你先冷靜一下吧。”
我發(fā)了個問號過去，出現一個感嘆號，她把我拉黑了。
我氣笑了。
這時我看到徐舟更新了朋友圈，那是張照片，海邊，他們穿著情侶泳裝親密摟抱在一起，周妍趴在徐舟懷里，親吻他的肌肉。
我點贊，評論：“很甜蜜，然后呢？周妍什么時候來民政局？”
徐舟回復：“我們在三亞旅游，這件事我會轉告姐姐?！?br>我直接給他發(fā)微信：“一天，一天內周妍不跟我去辦離婚，我就把你們的丑事昭告天下?！?br>不過兩分鐘周妍的電話就打過來，她破口大罵：“李銳你有病吧？我跟徐舟清清白白，我們只是出來旅個游，你至于嗎？”
“你已經浪費兩分鐘，周妍，你跟他是不是清白，你自己清楚?！蔽艺f完就掛電話，她再打過來我都無視，消息也是不回。
第二天，她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徐舟也來了，他臉上藏不住的得意。
“你一定要這樣嗎？你跟我分開了，你還能去哪里？”周妍眼神很復雜。
我好笑看她，“我們不是早分開了嗎？我都搬走一周了，你不知道？”
她的臉色變蒼白，“我……我沒注意……”
我懶得搭理她，先一步走進民政局。
周妍明顯不配合，填表簽字都慢吞吞的。
確認財產分配的時候，她才知道離婚協議書上我問她要兩千萬，她之前簽字的時候根本沒看。
她神色冷下來，“原來你還想要錢啊，是不是想趁離婚大賺一筆？”
我淡淡回答：“你婚內出軌，這是我應得的?！?br>“我沒有，身正不怕影子歪。”她辯駁。
我不再理她。
“哼，就當打發(fā)乞丐了！”
周妍說著，終是在財產分配確認書上簽了字。
手續(xù)辦完，現在就等一個月的冷靜期了。
我走出民政局，這就要離開，周妍卻是從后面追上來，“李銳，你確定要跟我離婚？就為了兩千萬，你要離開我？”
徐舟聽到兩千萬臉色變了變，他握住她的手表忠心：“姐姐，這個男人拋棄你，是他有眼無珠，你放心，我會永遠陪著你?！?br>我沖著這兩個人冷冷一笑，“那，提前祝你們子孫滿堂?！?br>說完我就開車走人。
后視鏡里，周妍在原地目送我離開，她在那里站了許久。
7
這天凌晨三點，我被周妍的電話吵醒。
她的聲音充滿疲憊，“我夢見你不要我了，然后我醒來，發(fā)現你真的不在了……李銳，你把我們的婚紗照放哪兒了？你把它還給我?！?br>都過去這么久了，她才發(fā)現婚紗照沒了。
我漠然道：“早就扔了，在你跟徐舟在家里工作了一整夜之后。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我還要上班，真沒心情跟她說這些廢話。
“不要！不要掛好不好……我記得以前，我失眠的時候，你都愿意陪我的……你現在怎么這么小氣？”她埋怨。
“周妍，你清醒一點，我們馬上就離婚了，你睡不著去找你的徐舟去?！蔽覜]好氣回應。
“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她正說著，我把電話掛了，順便將她拉黑。
在冷靜期結束之前，我不想再跟她說一句話。
兩分鐘后，周妍又給我發(fā)微信：“沒想到你對我這么狠心，真是離婚見人品?！?br>我氣笑了，把她的微信也拉入黑名單。
接下來幾天，我專心工作，同時為出國做準備。
周妍仿佛暫時從我人生中消失了，我們沒再聯系。
這天晚上公司聚餐，聚餐結束，我為了醒酒走路回家。
沒想到一伙人把我拖進小巷，然后，他們沖我拳打腳踢。
他們很快逃走，我立即報警。
但因為他們選的地方沒有監(jiān)控，沒有抓到任何人。
但我隱約知道，這件事是誰干的。
幾天后，徐舟在公司樓下堵我。
“李銳，我馬上要和姐姐在一起了，她的錢就是我的錢，那兩千萬跟你沒關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給你?！彼⒅业馈?br>“那天你找人打的我？”我問。
他冷笑，“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不要亂說。你放棄那筆錢，我就不會找你麻煩，否則，后果自負！”
這才是徐舟的真實嘴臉。
看在我跟周妍多年相識的份兒上，我把這件事轉告給她。
她卻反過來斥責我：“李銳，沒想到你是這種小人，徐舟只是為了我好，不像你，不光要拋棄我，還要從我身上扒層皮，我算是看透你了！”
現在不管我說什么都是錯的，既然如此，她隨意。
我倒要看看，她跟徐舟在一起會有什么下場。
兩千萬我不可能放棄，這是我應得的。
如果她不肯給，那她恐怕要以另種形式賠付給我。
到時候，恐怕她更吃不消。
8
冷靜期最后一天，我正要聯系周妍明天去民政局，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那是一個明顯用了變聲器的聲音：“李銳，你爸媽的骨灰在我手上，想要回去，明天就放棄那兩千萬！”
我一下子慌了，連忙趕往墓地。
墓地工作人員告訴我，昨天周妍過來，以我妻子的身份，把我爸媽的骨灰領走了。
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
我一陣心寒，開車去周妍的公司找她。
我都不記得已經有多久沒來這家公司了，我突然出現，他們看我的眼神很怪異。
周妍正在開會，我踹開會議室的門闖進去。
“李銳，你給我滾出去！”她一臉寒霜。
我抓住她手腕，“把我爸媽的骨灰還給我！”
她臉色變了變，隨后冷冷道：“你爸媽也是我爸媽，我拿他們的骨灰怎么了？”
“周妍你非要做到這個地步是不是？為的就是省了那兩千萬？”我心里發(fā)冷，和她確認。
周妍冷笑，“李銳，這筆錢本就不是你應得的，你這是敲詐！”
她把一疊紙扔到我臉上，“這是新的離婚協議，你把它簽了，我就把骨灰還你。”
我拿起一看，兩千萬變成了五十萬。
“五十萬不少了，怎么都不會餓死。還是說，就算我把骨灰扔了，你也不肯放棄那兩千萬？”周妍語氣充滿嘲諷。
會議室?guī)资畟€人，看猴一樣的眼神看我。
我沒回答，抓起筆就把離婚協議簽了，沒有任何感情地問她：“我爸媽骨灰呢？”
“你就這么想和我離婚？就算給五十萬你也愿意？”她詫異又失望。
“周妍！我他媽問你，我爸媽的骨灰呢？”我揪住她衣領，抓起筆，筆尖狠狠抵在她白皙脖頸上。
她臉色蒼白如紙，驚恐看著我，結結巴巴回答：“在……在家里徐舟的床下面……”
我扔了筆，揚起手就往她臉上扇，一巴掌，又一巴掌，把她嘴角扇出血。
“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蔽艺f完丟開她，揚長而去。
我順利拿回爸媽的骨灰。
第二天，周妍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徐舟陪在她身邊。
她臉上還有些紅腫，她怨恨看著我，冷聲說：“李銳，一旦離了這個婚，我們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可要想清楚。”
徐舟緊張看著我，生怕我變卦。
我繞過他們走進民政局，“放心，我絕不后悔?！?br>不過半個小時離婚手續(xù)就辦完，拿著離婚證，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暢快。
周妍怔怔看著我。
我無視她，起身就要離開。
徐舟叫住我，“姓李的，明天我跟姐姐婚禮，你要不要來參加？”
明天？
真沒想到，周妍剛和我離婚，就迫不及待跟徐舟舉辦婚禮。
我迎著周妍期待的目光回道：“我沒興趣?！?br>出國計劃提前，明天正好是我出發(fā)去a國的日子。
不過，走之前我有份大禮要送給他們。
9
朋友圈里，周妍和徐舟頻繁更新。
他們拍了婚紗照，拍的明顯比她跟我的高級。
他們一直忙著布置婚禮現場。
周妍的爸媽也到場了，原本把我當親生兒子看待，現在臉上掛著笑，似乎對徐舟這個新女婿很滿意。
深夜，周妍發(fā)了一張她跟徐舟的親密合照，配文：“終于遇到對的人，往后余生，請多指教！”
評論區(qū)一片祝福。
有人不知趣地問一句：“你跟李銳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馬，就這么散了啊？”
周妍回復：“他背叛了我，早就該跟他散了?！?br>真是睜眼說瞎話。
我裝沒看見，徐舟卻過來挑釁我：“姓李的，感覺怎么樣？人財兩失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只回一句話：“我會讓你后悔。”
第二天他們正舉辦婚禮的時候，我坐出租車去機場。
路上，我在各大平臺發(fā)布我被周妍婚內出軌的全過程，還在上面指責徐舟知三當三。
照片視頻我全放上去，只是因為尺度問題，涂了不少馬賽克。
發(fā)完我又用周妍賠我那五十萬買推廣。
加上內容本身就很勁爆，沒過多久，幾個平臺全爆了。
評論區(qū)很熱鬧，全是在罵他們——
“艸，這還是青梅竹馬，這都能出軌，真是活久見！這青梅真夠婊的！”
“這對狗男女，快說你們是來s市旅游的！”
“我認識這一對，是隔壁公司的，他們用人爸媽的骨灰逼人家放棄兩千萬財產，太惡心了！”
我看著這些評論，心里有一絲快意。
不過這還不夠，我又把那些內容掛朋友圈。
頓時好幾個贊和回復。
好多電話打過來，周妍更是給我打了好幾次，我全都拒接。
于是她連著給我發(fā)好幾條微信——
“李銳！你怎么這么絕情！我們好歹這么多年的青梅竹馬，你就這么害我？”
“你快把那些東西刪掉，你想要錢是吧？兩千萬，我可以轉給你！”
“你回話啊，啞巴了嗎？！”
可以見得她現在有多急。
這時我已登機，空姐提醒我關掉手機。
我一個字沒回周妍，直接關機。
周妍，這是你理應承受的。
10
二十小時后，我到了a國，在公司給我準備好的單人宿舍住下。
這段時間周妍給我發(fā)了上百條微信，其中一條最為矚目：“李銳，你毀掉了我的婚禮你知道嗎？”
徐舟也不閑著，氣急敗壞對我大罵：“狗比你給我出來，我要弄死你！離婚協議是你自愿簽的，現在搞這么一出？”
我直接把他拉黑。
這時周妍的電話再次打來，我按下接聽。
“李銳，你現在在哪里？我怎么聽說你去a國了？你怎么不說一聲？”她聲音疲憊又焦急。
“有什么可說的？我們現在已經沒關系了，你忘了？”我淡淡回道。
她忽然崩潰，“我們都認識這么多年了，你怎么說離婚就離婚，說離開就離開？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感覺很好笑，反問她：“周妍，你背叛我，跟徐舟打得火熱的時候，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她一下子陷入沉默。
我懶得跟她多說，“還有事嗎？沒有就掛了吧，我們以后不要再聯系?！?br>“你別掛！”她急忙阻止，可憐巴巴跟我說：“李銳，你能不能把那些東西都刪掉，那些東西對我影響很大，公司生意都要做不下去了，你忍心看我……”
“我忍心。我這邊很忙，就這樣吧?！蔽艺f完就掛斷電話，然后把她聯系方式全部拉黑。
我不再理會這對狗男女，專心忙工作。
雖然是在異國，但因為我業(yè)務能力強，又有一定語言功底，在這里做的也是風生水起。
很快簽下兩個大單，老板很高興，把我提升為業(yè)務部二把手。
這段時間，我從朋友那里聽到一些消息——
因為我在網上發(fā)的那些東西，大家開始抵制周妍的公司，公司業(yè)績大幅下滑，不得不開始裁員。
就在這個時候，周妍發(fā)現徐舟利用職務之便吞了公司幾百萬，她怒了，直接報警把他送進監(jiān)獄。
前兩天已經判了，徐舟至少要在里面待十年。
徐舟受不了這十年刑期，在監(jiān)獄里一頭撞死了。
真是令人唏噓。
既然心理承受能力這么差，當初何必吞公司的錢呢？
又過幾天，朋友忽然跟我說：“周妍把公司賣了。”
我很意外，這家公司可是她的心血，她為之奮斗了好幾年，她怎么舍得？
11
第二天，周妍出現在我公司樓下，她看起來憔悴許多，我都不敢認。
她一把抱住我，“李銳，我后悔了，我們復婚好不好？你比誰都好，我現在只想要你！”
她眼巴巴看著我，像是在乞求。
我一點點拽開她，漠然回道：“不可能了，周妍，我對你已經沒有一絲感情。”
“我不信！你以前那么愛我，我說什么你都答應，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她說著，淚流滿面。
我看著她認真回答：“以前確實愛過，在意過，但你一次次敷衍我指責我背叛我，我對你的所有感情就慢慢耗盡了你明白嗎？周妍，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從哪里來還回哪里去吧?！?br>“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睡一起嗎？我答應你了，今晚我們去酒店好不好？”她很突兀地問我，看我的眼神充滿期待。
我卻想起那天走進主臥，那亂糟糟的現場，垃圾桶里的衛(wèi)生紙和杜斯蕾包裝，以及那惡心的味道。
“別！你還是去找徐舟吧?！蔽伊⒓淳芙^。
說完愣住，我才想起來他已經撞墻死了。
周妍卻是一點也不悲傷，“李銳你是在侮辱我嗎？那個徐舟接近我取悅我就是為了貪我的錢，他就是個王八蛋，他在監(jiān)獄自殺了，他死不足惜！”
我沒再說話，繞開她走向停車場。
她踉踉蹌蹌追過來，抓住我手腕，“李銳！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好不好？以后我會好好愛你，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冷冷道：“你憑什么覺得，在你明目張膽跟徐舟搞到一起，為了他你把我砸得腦震蕩，把我爸媽骨灰挖出來之后，我還會原諒你？”
“別再犯賤了行嗎？別讓我看不起你?！蔽液敛豢蜌獾卣f。
她面無人色，站在那里怔怔看著我。
12
接下來一個月，她每天都來糾纏我，求我原諒，想跟我復合，還給我送一大堆東西。
東西我一樣沒收，我更不會原諒她。
這天她再次出現在公司樓下。
“周妍你回去吧，我才發(fā)現，我人生根本不需要你，我現在過得很快樂?！蔽艺嫘牡?。
“可我一點都不快樂！我不能沒有你！你走后，我每天都在后悔和自責！我現在好難受……李銳，你就不心疼一下我嗎？”她淚流滿面。
我如實相告：“會心疼你的那個李銳，他已經死了，就算你現在撞死在大街上，我也不會看你一眼?！?br>“我不信！”周妍用力搖頭。
她往車來車往的大街上沖去。
我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立即轉身往反方向走。
后面，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起，異常刺耳。
我腳步一頓，然后繼續(xù)往前，從始至終沒有往后看一眼。
周妍在那里崩潰大哭，哭得前所未有之絕望。
我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她在游樂場被人欺負，在那里哭個不停。
我走過去幫她擦了擦眼淚，又給她一支棒棒糖。
我擼起袖子，跟欺負她的人打架，打到對方哭著跟周妍一個勁兒說對不起。
我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她臉上是什么表情了，只感覺很模糊，很遙遠。
永別了，周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