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你滿意了?
自己滾回去!”
他頭也不回地抱著薛小婉走了。
完全忘記這個時間我根本打不到車。
好不容易走到家,我整個人埋進被子里,身上的寒意怎么都驅(qū)不盡,肚子止不住地疼。
我給傅修遠打了好幾個電話,打到第27次的時候才接通。
薛小婉慵懶的聲音響起:“是嫂子???
打了這么多電話,看來你的嘴還是不夠疼呢?!?br>
“修遠正在洗澡,你有事嗎?
是肚子疼啊,還是你那個病鬼媽死了?”
傅修遠的聲音遠遠傳來:“小婉,你在給跑腿打電話嗎?
告訴他不要拿草莓味的套,我不喜歡,換個別的?!?br>
我默默掛斷電話,一個人去了醫(yī)院。
剛進醫(yī)院大門,就聽見身后‘砰’地一聲。
緊接著就是男人咒罵的聲音:“他爹的,死老太婆,跳樓也不會選地方,老子的車今天剛提的,晦氣死了!”
所有人都往門口跑,議論聲此起彼伏:“這不是五樓那個得了白血病的老太太嗎?
怎么想不開跳樓了?”
“不知道啊,剛我還看見她在床上玩兒手機呢,說她女兒再有幾個月就要生孩子了,想給閨女買點營養(yǎng)品,怎么就跳樓了?”
我心里涌起不好的預感,趔趔趄趄地跑過去,撥開人群往地上看,腦子轟的一聲。
媽媽躺在血泊里,雙眼瞪得老大,手里死死握著手機。
亮起的屏幕上,反復播放著我晚上在會所包廂里被羞辱的視頻。
我麻木地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媽媽死不瞑目的樣子始終縈繞在腦海。
醫(yī)生走過來,嘆息著送給我一封信。
“這是在你媽媽枕下發(fā)現(xiàn)的,應該是留給你的?!?br>
打開信,是熟悉的筆跡:“囡囡,心肝寶貝,不要哭,媽媽只是提前去下一世布置咱們的家而已?!?br>
“媽媽對不起你,連你受了那么多苦都不知道,是媽媽拖累了你。”
“不要為那個人渣生孩子,離開他,走的越遠越好,媽媽愛你?!?br>
我和傅修遠,是在我打工的酒吧認識的。
他那天心情不好,鐵了心要把自己灌醉,不停地跟我要酒。
直到酒吧關(guān)門,他還是不肯走,老板來勸也不聽,還跟酒吧的保安動起手來。
因為他的緣故,那晚我賺到了很多提成,足夠支付我和媽媽兩個月的生活費。
怕他被打死,我跟老板撒謊說他是我男朋友,將他扛回了出租房,算是報答。
只是我沒想到,傅修遠喝的太多,或許是認錯了人,帶著酒氣的呼吸壓上來時,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事后我才知道,他喜歡的青梅出國留學了,原本他是想求婚的。
傅家不停地給他施壓,要他結(jié)婚生子,傅修遠不喜歡那些滿是心機,難以控制的富家女。
他將一紙協(xié)議丟在我面前,只要我跟他結(jié)婚,給他生下孩子,他就負責我媽媽的醫(yī)療費。
高昂的住院費和化療費,外加其他種種加在一起,對我這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來說,都是一座座大山。
嫁給傅修遠,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