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離澤成仙那日,我身穿著成婚那天的大紅嫁衣送他。
只因他贊過我一句我穿艷色最美。
但他在即將邁上登仙梯的前一刻,卻轉(zhuǎn)頭用腰間的佩劍一劍戳穿了我的心臟。
“阿蕪,小然她已經(jīng)命不久矣等不了,你無心可活,但她不行的?!?br>
“就當做是我對不住你,以后我再千百倍的補償你!”
原來他早知我是天上仙蓮,與我成婚也是為剖出我的蓮心去救他那情深意重的小青梅。
;可他不知的是,我原身是一株染了神君精血的雙色并蒂蓮。
一紅一白,一情一殤。
被取走的蓮心正是我對他的情魄。
蓮無心雖可活,但絕不會再愛。
而九重天上那個冷心冷情高不可攀的神君也早已經(jīng)等我回去很久了。
當鋒利的劍尖刺入胸口的時候,我還在笑著為夫君離澤系上我親手做的平安符。
因為這樣即便他去了任何地方,有任何危險,我都能循著里面的蓮葉氣息找到他。
但此刻,滴落下的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符咒。
就像是無聲的諷刺。
甚至猶覺刺的不夠深,離澤的手還微微轉(zhuǎn)動著劍柄。
“為什么?”
我抬頭愕然的看著他。
這個我從來滿心依賴著的夫君。
“阿蕪,你是我的妻。
但是小然需要你的蓮心。”
男人面帶不忍,可手上的動作卻未停。
直到觸底,他才緩緩的抽出劍。
隨后一顆晶瑩剔透的蓮心就緩緩自我的胸口浮出。
我也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所以你答應(yīng)跟我成婚,與我逢場作戲三年,就只是為了我的蓮心?!”
我抬起一雙幾乎要流淌出血淚的眼睛看著他。
“阿蕪,就當是我欠你的!”
他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你的本體是蓮花,沒了蓮心你還能活,但小然不行?!?br>
“小然她為救我才被妖獸所傷,如今必須要你的蓮心才能解毒?!?br>
“阿蕪,你是我的妻,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等我入了仙宮救了小然,我再千百倍的補償你?!?br>
說完,他便握著那顆染血的蓮心一刻不停的御劍離去。
而我知道,他去的地方正是司徒然在的方向。
他在趕著拿我的命去救另一個女人的命!
化神期的劍氣宛若罡風(fēng)般,還肆意凌虐在我的胸前的傷口處。
登仙梯早已經(jīng)消散,連同那個毫不遲疑離去的高大身影。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溫?zé)岬孽r血蜿蜒流下,直到逐漸在地面染出一大片慘烈的痕跡。
跟我同樣艷紅的嫁衣融為一體,看著萬分慘烈。
男人解釋的話仿佛還回蕩在耳邊。
我是他的妻?
我突然兀自大笑出聲,就連因為動作間傷口越發(fā)撕心裂肺的疼痛都顧不得。
若我真是他的妻,他怎么會以珍重我的借口三年都不曾碰過我。
又怎么會在別的女人受傷時毫不留情的對我剖腹取心?!
是我太蠢!
蠢到竟以為他真的愛我!
遇見離澤的時候,他正在被妖獸圍攻。
我出手救下他時,只記得他一雙清冷又堅毅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