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聲音消停之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賀灼從隔壁房間回來,鉆回了被窩,一把將余念摟進懷里,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沒睡的余念,掀眼看見賀灼身上暴露的痕跡,已經(jīng)熏人的香水味,反胃感再次襲來。
它沒忍住,扒開賀灼的手跑出門吐的天昏地暗。
吐到只剩胃酸時,身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陰影。
余念抬頭看過去,是楚玫。
“念念姐,這么惡心,怎么還不離婚呢?”
“守著一個愛著我的男人,每天哭的要瞎了一樣,有意思么?”
楚玫身帶賀灼上次偷偷給她買的項鏈,脖頸間滿是暴露的痕跡。
僅看了一眼,余念的嫌惡的轉開了頭。
從高原上下來,余念還渾渾噩噩。
楚玫說過的話還縈繞在她耳邊。
“余念,你知道么?賀灼十八歲就把我養(yǎng)在身邊了,你和他在一起那天,是我陪他的第一百天?!?br>
“我比你出現(xiàn)的更早,賀灼只是愛我不自知才有你的存在?!?br>
“你但凡有點尊嚴,就該滾了?!?br>
腦子一遍遍的過著信息,那些曖昧的聲音一遍遍在她腦中響起,余念又吐了。
這一次,還伴隨著肚子絞痛。
忽然,她意識到已經(jīng)兩個月沒來生理期了。
從醫(yī)院出來時,余念第一次感覺到人生的戲劇性。
她懷孕了。
兩個月,胎盤不穩(wěn),需要保胎。
這個她期待了幾年的孩子,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
六神無主下,余念習慣性的給賀灼打去電話,可接電話的,卻是楚玫。
她聲音輕快,帶著不加以掩飾的興奮。
“余念,你怎么知道我懷孕了?是特意來恭喜我的么?”
“今天賀哥還說要大擺宴會,這個消息,他只瞞了你,你說他是什么意思???”
楚玫尖銳刺耳的笑聲穿過屏幕刺入她的耳朵。
兩句話,讓余念臉色徹底白了。
“給你地址,歡迎來哦。”
電話一掛斷,余念僵在椅子上,久久不能緩過神。
明明知道去了面對的是怎么樣的絕望。
可余念還是去了。
或許是為了讓自己更死心,將未眠的那點感情全部碾壓干凈。
賀灼定的地方是一個酒店,曾經(jīng)余念和他的婚禮,也是這個地方。
甚至連包間位置,都沒換。
只是換了一個女主人。
余念嘲諷的牽起嘴角,大步往里走。
還未進門,一聲聲恭喜聲就灌進了她的耳朵。
“恭喜啊,賀總,年紀輕輕愛情事業(yè)雙豐收,現(xiàn)在孩子也有了,真是幸福啊。”
“孩子不說,楚玫跟了你十年了,也是該給點名分了?!?br>
“楚玫也是個好孩子,人先藏好,等年紀大了,余念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br>
“本身余念出身差我還擔心,但現(xiàn)在賀灼愿意讓玫玫懷下一個孩子,楚家和賀家又門當戶對,之后其他發(fā)展就方便了。”
在場所有人,余念都見過。
曾經(jīng)在她和賀灼的婚禮上,他們也是這樣說著恭喜。
可現(xiàn)在,就連賀灼的父母,都面不改色的承認楚玫的存在,見怪不怪。
一瞬間,余念腦中的觀念被打破,甚至產(chǎn)生了懷疑。
是不是這種事,她們做過了無數(shù)次。
宴會辦的很開心,賀灼喝的醉醺醺的被楚玫牽回隔壁酒店。
路上,賀灼將身體往楚玫身上靠,楚玫抱著他的手不斷點火,賀灼雖然醉酒意識混沌,說話卻依舊清晰。
“不行,還懷著孕呢,對寶寶不好?!?br>
“今天不做,用別的辦法。”
楚玫笑了。
她轉頭看著我,挑釁又得意。
目光緊緊的等著我,一字一句說道:“好,都聽你的,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的?!?br>
兩人的親密調(diào)笑,在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后,余念依舊聽的清清楚楚。
她定在原地,面色如土,用了全力,才控制著身體不顫抖。
許久,才拖著完全僵硬的身體,一步步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隔天一早,她去公司談解約。
確定賠償后,簽下名字,大步離開。
回到和賀灼在一起五年的家,拿出早已經(jīng)收拾好的行李。
將提前簽好姓名的離婚協(xié)議書,和楚玫發(fā)來的照片一張張打印好放下。
拉著行李,直奔機場。
這段被污染的感情,終于可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