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嫻看著她，眼睛因為沒有恢復(fù)，而有些無神。
“所以呢？”
沈靈冷嘲一聲。
“所以什么？你不都是自己看見了嗎？要是識相的話，就自己滾?！?br>
說完，靠近林嫻，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你也不想自己剛做好的手術(shù)的眼睛，再次失明吧？”
她就知道一定是沈靈！
可僅憑這么幾句話，完全無法定她的罪。
林嫻摸出手機(jī)，悄悄打開錄音。
“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br>
就在這時，打完電話的傅宴玉回來，沈靈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一下摔到地上，看著林嫻的眼神滿是懼怕。
“傅太太，我知道你是傅總的正派妻子，我也絕對沒有別的心思，求求你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過來了。”
傅宴玉剛剛打完電話，三兩步上前將沈靈扶起來。
“林嫻你干什么！她只是我的助理！”
林嫻冷笑一聲。
“我一個瞎子，能干什么？”
助理嗎？
普天之下，能住在老板家里，堂而皇之當(dāng)著老板妻子的面，跟老板親熱的助理。
沈靈也算是頭一份了。
傅宴玉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
林嫻一個瞎子，日常生活都困難，更別說去欺負(fù)人了。
沈靈放下手，鮮紅的巴掌印不似作假。
“傅總，您別怪林姐姐，是我自己不好。”
傅宴玉的語氣再次變得不耐起來。
“這么重的手，總不能是她自己打的吧？”
林嫻看著傅宴玉，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
曾經(jīng)那個會在沈靈霸凌她時，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最終也跟著霸凌者一起欺負(fù)她。
林嫻沒了解釋的興趣，轉(zhuǎn)身想去女兒房間待一會兒。
盤算著還有多久能離開。
聽到客廳有動靜。
只見原本沈靈正坐在沙發(fā)上。
手里還拿著女兒生前最愛的綠色恐龍玩偶。
林嫻頓時瞳孔驟縮，三兩步上前，想要從他手中搶過玩偶。
而打完電話，處理完事情的傅宴玉，就看到林嫻朝沈靈撲過去。
眼疾手快一把拉過沈靈，護(hù)在她身前。
“林嫻，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無理取鬧。”
林嫻哽了一下。
到底是誰變了？
但這件事涉及到女兒，她沒有辦法冷靜。
林嫻雙眼通紅。
“你知道我上次去醫(yī)院是干什么嗎？你還記得女兒之前喜歡什么嗎？還有沈靈，你跟她，真的斷了聯(lián)系嗎？”
林嫻的一連串疑問，讓傅宴玉頓住了。
一想到她現(xiàn)在看不見，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不就是看眼睛嗎？這么多年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工作那么忙，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女兒最喜歡什么？當(dāng)然是那個綠色小...”
話還沒說完，他看到沈靈手里的綠色小恐龍。
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誰許你動可可的東西的？！”
說完，一把從她手中奪過玩偶，聲音冷得掉冰渣。
“滾出去！”
沈靈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傅宴玉冰冷的眼神凍住，穿著單薄的吊帶出了別墅。
她想借此刺激林嫻發(fā)瘋。
可她忘了。
女兒，也是傅宴玉的逆鱗。
將人趕走之后，傅宴玉摸著玩偶，眼神里滿是懷念與傷痛。
可剛把人趕走，傅宴玉就后悔了。
外面天寒地凍，她只穿了一個吊帶。
林嫻看出他眼底的糾結(jié)，卻并未出聲。
女兒和沈靈，于他而言，究竟誰更重要？
林嫻不得而知。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沈靈的話。
她不信沈靈真的是無辜的。
明明當(dāng)初救傅宴玉的人是自己，怎么就變成她了呢？
還有那場大火，真的是意外嗎？
林嫻看了眼悵然若失的傅宴玉。
轉(zhuǎn)身回到臥室，將門鎖上，開始給教授和老邢打電話。
將沈靈說的話重復(fù)一遍，緊張地等待著答復(fù)。
可電話那頭的老邢，沉默良久。
最終還是困在證據(jù)不足上。
老邢的聲音透著疲憊，這個案子五年了，有疑點，但沒有足夠的證據(jù)。
林嫻知道他的在安慰自己，可一想起女兒，還是忍不住的心痛。
掛斷電話，林嫻眼底閃過一抹堅定。
不管有多困難，一定要讓女兒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