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也想一起去,我可以幫你監(jiān)督媽媽,讓她早點處理完工作回家?!?br>看著面前神情隱隱有些迫不及待的一大一小,何瑾年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去吧?!?br>沈知夏頓時松了一口氣,抱起沈心禾,兩人一左一右在他臉頰處落下一吻。
“乖乖在家里等我們回來?!?br>“爸爸我們一會兒見?!?br>說完她們匆匆離開,卻沒有注意到何瑾年的默然。
她們不會知道,這將是她們?nèi)说淖詈笠幻妗?br>何瑾年看見窗外沈知夏的車徹底消失不見時,將桌子上早已燃燒殆盡的蠟燭連同蛋糕一齊丟盡垃圾桶,隨后回臥室拿出準備好的文件袋出了門。
十年前他和沈知夏初遇在城郊的一所私人療養(yǎng)院。
如今療養(yǎng)院已經(jīng)荒廢,只留下滿墻的爬山虎覆蓋著這棟建筑。
他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走走停停,和沈知夏有關(guān)的記憶如潮水般朝她涌來。
兩人初見時她的毫無回應,再到后來她逐漸習慣他的存在,直到最后在大雨滂沱中緊緊抱住他不肯松開。
何瑾年的腳步停在了后花園的一顆大榕樹下。
十年前枝繁葉茂的榕樹此時依舊生機勃勃。
何瑾年的手撫摸著樹干上淡的幾乎快要看不清的兩個人名,仿佛又看見了那個神情偏執(zhí),但眼神帶著愛意與緊張的少女。
她說,何瑾年,這輩子我只會愛你一個人。
他說,何瑾年,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我們會永永遠遠在一起。
隨后一筆一劃鄭重地刻下兩人的名字。
可后來,一顆心被她剖成兩半,一半給了他,一半給了外面的男人。
而這份永遠,也只值不過十年。
十九歲的沈知夏不會知道,二十九歲的她將永遠地失去何瑾年。
他用石頭一點點挖出一個土坑,將手中的文件袋放進去又仔細用泥土蓋好。
隨后給沈知夏打去最后一個電話。
她幾乎是立馬接起,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瑾年,怎么了,有事嗎?”
他看著面前大榕樹,輕聲開口。
“你還記得療養(yǎng)院那顆榕樹嗎?”
沈知夏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