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臺下的周添越,臉上寫滿了錯愕和怔愣。
他上前攥住她的手,開口就興師問罪,“蘇胭,你身為周家少奶奶卻在這里嘩眾取寵,不嫌丟人?”
蘇胭掙開他的束縛,“周添越,歌劇團(tuán)的舞者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嗎?”
喬墨庭走過來,原本溫和的眉眼染上一絲冷峻,“周先生,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想走的路,請你尊重她的決定!”
周添越唇線緊抿,“阿胭,你安心在家當(dāng)闊太太不好嗎?在外拋頭露面,你讓外人怎么議論周家?”
蘇胭自嘲而笑,“我放棄夢想,為你洗手作羹湯,學(xué)著做一個賢妻良母??稍谀銈冎芗胰搜劾铮揖褪莻€一無是處的花瓶。”
許俏俏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她毫不避諱地勾住他的臂彎。
“蘇姐姐,你在外面拋頭露面登臺演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周家苛待了你呢!”
蘇胭因勉強(qiáng)微笑而臉部微微痙攣,“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怎么還拿那些封建陋習(xí)去衡量女性的價值?”
她看向周添越,“這就是你說的,跟她斷了?”
他避重就輕,“阿胭,一個小小的舞蹈演員,能比周家少奶奶的身份體面?”
許俏俏在旁邊添油加醋,“蘇姐姐,周家需要的是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兒媳婦,能為周家延續(xù)香火?!?br>她話里話外,暗戳戳罵她不安分。
明知道她沒有給周添越生兒育女,還故意戳她的痛處。
蘇胭忍不住怒罵,“舞蹈演員的身份不體面,你在外面養(yǎng)小雀兒就體面了?”
周添越唇線緊抿,“我媽一直盼著我能娶個家世好的姑娘,覺得你舞蹈演員的身份上不得臺面。我堅(jiān)定不移娶你進(jìn)門,差點(diǎn)跟家里決裂。”
“這些年我們母子的關(guān)系才有所緩和,你能不能別讓我左右為難?”
婆婆對她刻薄至極,總想毀了這段姻緣,背地里各種挑撥離間。
周添越是個孝順的,總覺得虧欠了母親。但凡婆媳間有摩擦,他總是站在他母親那邊。
她一味的妥協(xié)讓步,最終換來對方的蹬鼻子上臉。
蘇胭譏諷輕嘲,“周添越,跟我結(jié)婚讓你受委屈了?!?br>他好像才是那個為愛犧牲的人,而她是那個阻礙他們母慈子孝,闔家幸福的罪人。
周添越眉頭緊緊蹙在一起,“阿胭,別鬧了好不好?我媽辛苦操持著周家,你就別給她添亂了。”
喬墨庭聽不下去了,“蘇胭她就是個舞者,她在舞臺上的樣子光彩奪目, 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低賤不堪?”
“如果覺得她配不上你,身份懸殊,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
在他看來,這是一場赤裸裸的羞辱。
蘇胭遠(yuǎn)處心頭絲絲縷縷的痛,“喬先生,抱歉,讓你看笑話了?!?br>喬墨庭藏不住的心疼,“蘇小姐,不管你做出什么選擇,我都尊重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