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宋辭氣定神閑的抱胸而站,挑釁似地揚了揚頭,語氣不耐道:
“喂,愣著干嘛?快點替你家小孩道歉??!”
林芊妤的脾氣一向火爆,在來之前胸口就憋了一口悶氣,如今又被宋辭言語這么一激,哪里還能忍得住?
剛要破口反懟,對面的宋辭突地換了面色,放下雙手。
唇面輕啟,直接預判了林芊妤接下來的反應。
“喂喂喂,這位女同志,你不會要惱羞成怒了吧。
首先是你家小孩子毫無預兆的伸手推人,其次是老子媳婦受了傷,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你氣個屁啊,你有什么立場生氣?
道歉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擺臉色給誰看呢?”
宋辭這一番陰陽怪氣,明面譏諷的花言巧語,可謂是將林芊妤準備好反懟的話,嚴嚴實實地堵了回去。
林芊妤嗓音狠狠一噎,艱難地將已經到達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心底抓狂。
啊啊啊,她總算理解了她今天出門時,周建平在聽說她要找宋辭要說法時,那眼復雜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這個宋辭,還真的是氣死人不償命。
她說不道歉了嗎?
她今天拿著東西來,就是來替小成和受傷的女同志道歉的 。
女同志確確實實是因為她家小成受了傷,道歉是應該的。
她雖然大大咧咧了些,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小成之所以沒跟著他一起過來,是因為水土不服,所以起了低燒,難受了一晚,天邊泛起粉明時將將睡下。
她沒舍得喊醒小成,想著她先來道歉,過兩天等小成身體適應好轉了。
再帶著小成來和女同志道歉。
林芊妤恨恨的瞪了一眼宋辭,咬牙切齒道:“是,應該的?!?br>
拎著網兜的手緊握成拳,捏的咯吱直響。
“老娘這不就是來道歉的嗎?
往旁邊稍稍,沒點眼力勁?!?br>
“切!”
宋辭挑眉,輕飄飄的分給林芊妤一個眼神,故意抬腳往陸星晚的旁邊靠了靠。
林芊妤只覺得她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怒氣,再一次被宋辭簡簡單單一個語氣詞,輕易的挑了起來,在胸口陣陣翻涌。
靠,她好久沒有這么憋屈過了,打也肯定打不過,說也說不贏,關鍵她還理虧。
真是氣死她了。
林芊妤再次氣得臉紅脖子粗,看向宋辭的目光,若是能化為實質,道道眼刀定能將宋辭捅個洞穿。
宋辭自然是覺察到了的,輕蔑一笑,甚至回了個“氣死的你”的眼神。
又把林芊妤氣的牙根癢 ,二人的眼神交鋒只在瞬間。
林芊妤快速理好心情,淡淡的瞥了一眼宋辭,故作大度道:“算了,老娘我心胸開闊,不和你一般計較。
一個大老爺們,心眼比針眼還小,也是活久見了。”
不就是陰陽怪氣嘛,跟誰不會是的。
宋辭從不在嘴上吃虧,“那是,哪能比上同志你啊,不僅性格豪爽,還面部角質層異常厚實。
一個小老娘們,如此不講道理,也是曠古奇聞了?!?br>
“你說誰臉皮厚呢?”
“誰應聲,就……”宋辭話出一半,衣角被陸星晚從旁輕輕扯了扯。
“好了,宋辭你少說兩句?!?br>
對上陸星晚明亮的眼眸,宋辭乖乖的將后面的話收了回去,微微側過身去,不再去看林芊妤,耳朵卻高高的豎了起來。
他媳婦性格軟糯,可千萬別被眼前那野蠻不講理得潑婦氣到了。
林芊妤見此,眼珠左右轉了轉,一個回擊的妙計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