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周裴,你找死!”
季澤聲反應(yīng)激動,用更大的力量把我推倒。
我后腦狠狠磕在臺階之上,劇痛讓我眼前一片眩暈。
我聽著季澤聲高聲斥責(zé)的話。
“周裴,你欺負(fù)人欺負(fù)上癮了?!”
“和你這樣的白眼狼待在一塊,這個家里的空氣都變味了,真讓我惡心!”
我忍著疼,開口制止他越來越難聽的話。
“我會搬家的,你放心吧。”
“你最好說到做到。”
季澤聲所有憤怒堵在喉腔里。
他死死瞪著我,最后抱起傅媛媛轉(zhuǎn)身離去。
我摸著后腦勺黏膩的血,莫名想到一件事。
我與季澤聲關(guān)系還遠(yuǎn)不想現(xiàn)在這么僵。
因為早早得知我與他的婚事,得知我們遲早要成為真正的家人。
我就總愛黏著他。
他叛逆,偷偷去三無網(wǎng)吧打游戲,我也跟著去。
后來他因為游戲和別人起了爭端,我試圖勸架,卻被誤傷,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那一瞬間季澤聲像只兇狠地野獸。
把比他塊頭大不少的男人打得哇哇求饒。
可從前連我不小心傷了手指,都會緊張不已的男人。
如今會為別人不分青紅皂白傷害我,罵我找死。
不過無所謂了。
等季叔叔和方阿姨,我和季澤聲的婚約就可以解除了。
我看向旁邊的傭人,艱難地扯動嘴角。
“能送我去醫(yī)院嗎?
我可以給你錢。”
新來的小女傭蠢蠢欲動,結(jié)果還沒走近,被老人一把扯回去。
他們特地壓低的談話聲,到底傳進(jìn)我的耳朵。
“找死啊你!”
“不知道小先生最討厭周小姐嗎?”
“要是給他看到,你工作保不了!”
小女傭嚇到了,最后看了我一眼,跑走了。
我搖頭苦笑,爬到角落撿起碎屏的手機(jī)。
季叔叔方阿姨長年在外。
一個月只有三四天在家。
季澤聲是這里唯一的主人,他不止一次說過。
我不是季家人,我的事我自己做。
于是所有人都不敢接近我。
每次回家,剩飯剩菜都會被人倒進(jìn)垃圾桶里綁好。
桌上的盤子空蕩蕩。
好在我早已習(xí)慣。
我強撐著去到醫(yī)院。
醫(yī)生說我腦震蕩。
讓我留下來觀察兩天。
出院后,我回到季家收拾東西。
傭人們冷眼旁觀我一個人狼狽的動作。
當(dāng)天下午,我把所有東西收拾好,送到一套匆忙租下的房子。
這是暫居之所。
等過段時間領(lǐng)了畢業(yè)證,拿了offer,解除了婚約。
我就可以遠(yuǎn)離這里的一切。
離開季家第三天。
季澤聲打來電話,聲音聽得醉醺醺。
“你去哪了?”
“a12包廂,過來。”
我忙著寫簡歷被打斷思路,一時有些煩躁。
“季澤聲,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人好像沉默住了。
連周遭嬉嬉鬧鬧的聲音也安靜了不少。
我又喂了一聲,沒聽到回答,準(zhǔn)備掛電話。
季澤聲忽然開口。
“周裴,你去哪了?”
我重新打字,把手機(jī)放在一邊,隨口說。
“你不是說和我住在一個房子讓你覺得空氣都惡心了嗎,所以我搬出來了?!?br>
“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回去了?!?br>
男人呼吸漸重,突然冷笑。
“周裴,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
“難道以前死纏爛打的不是你?”
“既然你這么聽話,我讓你離開這座城市,滾出我的視野,你能走?。俊?br>
“周裴,我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戲,你要是繼續(xù)針對媛媛,我要你好看!”
鼠標(biāo)有些難以操作,我盯著屏幕。
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季澤聲說的話。
季澤聲譏諷的聲音響起。
“怎么,沒話講了?”
“一天天玩這些小把戲,你不無聊嗎?”
“給媛媛道歉,我就允許你滾回來?!?br>
我緩聲開口:“行,我答應(yīng)你季澤聲,我會離開?!?br>
說完,我不得你那邊反應(yīng),直接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