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裝!”
“我又沒用勁兒,你瞎叫喚什么?
自己爬上車?!?br>
他說完,便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曾經那么愛我的人,親手將我送進犬舍。
如今卻竟嫌我臟。
好諷刺??!
“我爬……我這就爬……”我哆哆嗦嗦的點點頭,像狗一樣慢慢爬向車。
“你……柳若雪!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柳青云驚呆了,急忙把我抱起來,扔進后座,然后一腳油門啟動車子。
“別以為你裝出這副模樣,就能博取同情……”途中,柳青云喋喋不休的教訓我責罵我。
可我始終低頭,怎敢要柳家人同情半分?
他們的愛,理應全部給予柳煙煙。
至于我?
不過是外人和罪人罷了。
許是我一直不吭聲,又一次惹惱了柳青云,等到家門口時,他故意急剎車。
我重重撞到前方椅背,脆弱的身體疼得蜷縮在一起。
“無藥可救?!?br>
“你不是喜歡爬嗎?
那你現(xiàn)在爬下車!
爬進家門!”
“我就不信你如此不知廉恥!”
柳青云拽開車門,冷冰冰的說道。
“好?!?br>
“你說什么,那就是什么?!?br>
我乖乖的爬著下車。
這次柳青云沒有阻攔,似乎想看我到底能裝到什么時候。
剛下過雪的地面,冰涼冰涼的。
凍的我雙手生疼。
像是被刀割過。
冷風吹起飛雪,侵入我的鼻腔嗓子,使我呼吸都很困難。
不知怎地,竟忽然淚流兩行。
許是只有眼淚這一點溫度,滑過臉頰時,才能給我?guī)硪唤z暖意。
我爬著爬著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雙腳,當即抬頭一瞧,是柳煙煙的父親,也是我的公公。
嚇得我連連后退。
正是他見我翻墻要跑,狠狠打斷了我的腿。
“哼,沒想到陳猛訓狗有一套不說,連訓人都這么厲害?!?br>
公公低頭俯視著我,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笑容,繼續(xù)說道:“你也別怪我,誰讓你當初弄丟了煙煙呢?”
“這七年,全當是對你的簡單懲罰。”
回想這七年,我渾身一顫。
無數(shù)個日夜,我要和十幾條狼狗一起搶吃的,它們瘋狂撕咬著我的身體。
我的慘叫聲回蕩不休。
鮮血流了滿地。
狼狗反倒愈加興奮。
陳猛也笑得無比得意。
他就喜歡看我痛苦的哀嚎,所以每次都不讓我死。
“瞧她凍的,拿一件煙煙的羽絨服給她,別凍死了?!?br>
“不不不?!?br>
我瘋狂搖頭,“我不是柳家的人,我不配用柳家任何東西,更不配穿柳煙煙的衣服?!?br>
“給我一張爛毯子就好?!?br>
說完話,我怯生生地望著柳父。
我連忙求饒道:“對不起對不起,千萬別再打斷我的腿了。”
“醫(yī)生說,我的腿經不起二次折騰?!?br>
“求求了……”淚水嘩嘩往下落,哪怕我想努力憋住,都沒有用。
“嗯?”
柳父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愧意,但下一秒又恢復正常,深吸口氣,滿意的點頭道:“很好。”
“你學乖了,不會再頂嘴了?!?br>
“等會見到大人物,不會給我們再添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