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他方才是不是被她調(diào)戲了?
見慣了他臉皮厚的樣子,沈棠寧倒是第一次見他害羞,不由新奇。
因目前還沒有證據(jù),沈棠寧并未提醒池宴什么,否則她也沒法解釋,她是如何得知那塊玉已被三皇子訂下。
……
自那日后,池宴便老實了許多,乖乖待在家看書,偶爾偷懶沈棠寧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池二夫人見狀很是欣慰,不止一次拉著沈棠寧的手道:“棠寧啊,這個家多虧有了你,不然還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她原先對沈熹微倒也沒什么意見,畢竟有姑娘愿意嫁給她兒子,她就謝天謝地了!
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沈棠寧可比沈熹微懂事多了!
就這幾日,大房那邊又鬧了一出。
起因是沈熹微在主院侍奉婆母的時候,突然暈了過去。
大夫來瞧過,說是勞累過度。
池景玉得知此事當即和侯夫人大吵了一架,一向恭敬孝順的世子為了沈熹微不惜頂撞母親,連老夫人都被驚動了。
一連好幾天,東院的氣氛都緊張得厲害。
沈棠寧得知這件事時,并怎么不意外。
沈熹微就不是個伏低做小的性子,她可以忍一時,但決計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侯夫人認為她身份低賤好拿捏,卻不知道會咬人的狗不叫。
沈棠寧看戲看得精彩,不緊不慢勾唇:“我那二妹妹野心不小,乍一嘗到了甜頭,只會不顧一切往上爬,是時候放點餌了?!?br>
是日,春風和煦。
沈熹微在院子里透氣,她穿著新裁的衣裳,神情慵懶閑適,悠閑地往池子里灑著魚食,引得池中錦鯉爭相競奪。
旁邊玉珠小心侍奉著,輕輕為她打扇。
這幾日她可謂是春風得意,與侯夫人的交鋒她小勝一籌,對方想來是氣狠了,連著兩日都沒叫她近前侍奉。
不過沈熹微也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勝利。
侯夫人到底是她婆母,往后收拾她有的是機會,裝病這法子,一兩次或許還管用,次數(shù)多了,世子也不是傻子,遲早會沒了耐心。
她眼眸暗了暗,看來還是得想個法子一勞永逸。
假山另一頭忽地傳來低低絮語。
“嘶,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才多久,夫人就打算給世子娶妻?”
“那還能有假?我那老姐妹在夫人院子里伺候,她親口說的!你想想看,自打世子納了沈姨娘,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夫人能不著急么?”
玉珠臉色變了變,本能地去看自家小姐的臉色,果不其然,已經(jīng)沉了下去。
她擰了擰眉露出不忿的表情,正要出聲呵斥,被沈熹微抬手攔了下來。
“這倒也是,若世子妃進了門,分走了世子的寵愛,沈姨娘往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沈熹微驀地攥緊帕子,眉目陰沉下來。
老虔婆竟打的這樣的好算盤!
她也不瞧瞧,出了換親這檔子荒唐事,有哪個世家愿意把姑娘往他家嫁?
但沈熹微心里也打鼓,池家門楣不低,因祖上蒙蔭,在世家中底蘊深厚,是不折不扣的高門大戶。
再者,池景玉也是個爭氣的,憑自己的本事年紀輕輕入了仕,眼看著前途無量,世家子弟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
這樣一看,瑕不掩瑜,興許還真有不少人愿意嫁給他。
自幼她便受她娘教誨,深諳一個道理,指望男人的真心過一輩子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