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嶼拼命沖進來,卻晚了一步,搶救日記,昂貴的西裝被燒出好幾個洞都毫不在意。
可是,最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日記本化為灰燼。
他猛地抓住楚清音的手,眼中滿是驚慌,聲音顫抖至極。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不想跟我結(jié)婚了,你對我哪里不滿意,求你告訴我,我改,我全都改......”
說到最后,他泣不成聲。
望著眼前人的可憐模樣,楚清音面無表情。
他兒時被拋棄,格外敏 感,經(jīng)常問她這些問題,即使她一次次給他堅定的回答,他依舊不安。
見她沒有如往常般哄他,沈北嶼越來越恐懼,不自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直到她痛呼一聲,他才發(fā)現(xiàn),她手上滿是血泡,他急忙松手,“音音,對不起我......”。
不同于他的驚慌,楚清音不以為意。
“本子舊了,燒了寫新的,我們都領(lǐng)證了,你怎么還沒有安全感,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前一句是止痛劑,后一句就是毒藥。
沈北嶼聲音帶上一絲哭腔,“我怎會對不起你,我只是太愛你了,才患得患失?!?br>楚清音心中自嘲,哪里是愛,分明是心虛。
沈北嶼輕柔地給她上藥,淚珠滾滾落下,衣襟被浸濕大半。
“以后讓我來燒,你傷成這樣,簡直要我心痛死?!?br>僅僅手被燒傷他就擔心成這樣,要是婚禮那天發(fā)現(xiàn)她被燒成一具焦尸,又該如何?
不知為何,楚清音接二連三的受傷,令他格外不安,她一直是明艷的,如今卻蒼白虛弱。
他守了她一夜,連眼都不敢眨,好怕轉(zhuǎn)眼間,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天亮后,楚清音堅持要出院,雖然沒徹底痊愈,但下午有個表演,她不想耽擱。
沈北嶼無奈,卻還是依她。
楚清音在樓梯口等他,里面?zhèn)鱽硎烊说穆曇簦宦爭拙?,她就僵在原地?br>“曼羅,你懷了我唯一的孫子,等弄到楚家家產(chǎn),就讓你進門?!?br>蘇曼羅笑著問,“北嶼是為了楚家家產(chǎn)才跟楚清音結(jié)婚嗎?”
此時,楚清音屏住呼吸,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沈母低罵了一聲,“北嶼純粹是被狐貍精灌了迷魂湯......”
楚清音死死捂住嘴,再也聽不下去,蒼白著臉轉(zhuǎn)身離開。
“我警告你,別告訴北嶼你懷孕,也別去招惹楚清音,等她們婚后我送你走,先把孩子生下來,否則以北嶼對她偏執(zhí)的愛,一定不會放過你和孩子?!?br>她走得太快,沒聽見沈母后面的話。
本以為沈北嶼的出軌夠讓她痛苦,沒想到沈母的算計更讓她心碎。
沈母待她極好,她早把她當親人,沒想到,和沈北嶼的愛一樣,都是假的。
沈北嶼真不知道沈母的謀劃嗎?
她不敢想。
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沈北嶼找不到她急瘋了。
楚清音隨口敷衍,編導(dǎo)叫她去試妝,先走了。
此時,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逃離這里。
她走得太急,沒注意到身后幽深的目光。
“音音,你又為了事業(yè)拋下我?!?br>看著她踉踉蹌蹌的腳步,沈北嶼最終不放心跟了上去。
剛走到路邊,一個女人持刀直沖楚清音而來。
“楚清音,你個賤人不配嫁給沈總!”
緊跟上來的沈北嶼想都沒想,直接擋在她身前。
利刃刺穿他的胸膛,他卻捂住她的眼睛。
“別看,會嚇到。”
他倒下的瞬間,她的視線終于清明,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和慌張。
手術(shù)室外,聽到他脫離危險后,她緊繃的身體才松懈。
兇手是他的毒唯粉,精神不太正常。
她守了他一夜,他喊了一百遍她的名字。
楚清音心情復(fù)雜,他愛到為她舍命是真,可是,騙她也是真。
她抽出被他緊握的手,去走廊打電話,將家產(chǎn)變賣給沈家死對頭。
剛掛斷電話,就看到蘇曼羅一臉挑釁,大搖大擺進了病房。
“你怎么來了,別被音音看到。”
“她好像有事走了。”
巨大的碎裂聲響起,沈北嶼抄起煙灰缸,砸碎了電視。
楚清音剛要推門進去,卻被他脫口而出的話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