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尖叫在人群中響起,有那年紀大的婦人一邊捂臉,一邊偷看,嘴里還大聲罵著,“哪里來的登徒子,連我們這些老婦人都不放過!”
錢元衣服散開,褲腰落在膝蓋處,一臉懵的坐在地上,望著為著自己指指點點的眾人。
一旁的小廝掃紅捂著屁股趴在地上哭的期期艾艾的。
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喧嘩聲越來越大,一隊武僧從上頭拎著棍子齊齊地走了下來。
同時,寧遠伯也帶著一隊人從山下跑了上來。
“都讓一讓,都讓一讓……”寧遠伯到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更有許多人沒搶到一個好位置,干脆跑到旁邊的樹上看。
這么稀罕的熱鬧,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碰不到一回,這次好運的碰上了,可不要看個夠。更有那賭徒想著等會去賭上兩把,這般運氣可不能浪費了。
“我認得這人……這不是那個皇商家的嘛!”
“哦!看這樣是帶著花娘來寺里尋刺激的?”
“啥眼神??!那分明是個小子,哪是什么花娘!”
“哦豁!這是那個……龍陽之好?”
“噓……小聲點,當心被人家聽到了尋你麻煩……人家可不是一般的皇商……”
“多謝,某私以為這青天白日的,別人做的,某便說的。哪想到竟不成……”
……
“把人綁了帶走,真是,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跑到這福明寺混鬧!”寧遠伯大手一揮,就見身后出來兩個人兵卒,上去就拿繩子捆人。
“給他們把衣服穿上,伯爺我可沒那愛好!”
也不知道這五城兵馬司的兵卒是不是故意的,上去綁人也不給錢元二人穿衣服,更是綁的亂七八糟,惹得圍觀之人又是一番笑話。
得了寧遠伯的話,兵卒嫌棄的給二人胡亂扯上褲子,又重新綁好。
寧遠伯正要拿人下山,一個和尚出面攔下:“大人請留步。”
“怎的,你們這些出家人慈悲為懷,還要我放了這玷污佛門的人不成?”寧遠伯眉頭一揚,當即不滿。
“阿彌陀佛,大人誤會了。這二人在寺里犯了這種事,貧僧總要為菩薩討個說法?!焙蜕须p手合十,“這人大人帶走可是他家人出些銀錢便能免了罪責?”
寧遠伯一聽來了興趣,他走近兩步:“我們這五城兵馬司成日就能干干抓賊維護秩序的事,你若是真要給你家菩薩討說法,不如去縣令那里敲個鼓,鳴個怨。至于我嘛,便辛苦些,給你做個認證,順道直接把這倆人給你送過去?!?br>
“對!咱們都給大師作證!”
“沒錯!這事可是咱們親眼所見!哪能讓菩薩吃這啞巴虧!”
和尚雙手合十,再次施禮:“那貧僧便多謝諸位了……”
趙卿諾看著烏泱泱一群人綁著錢元和他那個小廝往山下去,心里便知道這事成了。
出了這樣的事,但凡還要點臉面的人家說什么都不會再與錢元沾上一星半點的關系。若是張宜父親張牧真是個好面子的人,絕不會再把女兒往錢家送。
裴謹看了眼離去的人群,收回視線抬腳從樹林里出來。
他整理下衣裳,抖落身上沾上的草屑,轉身朝方才的竹林走去:“走吧?!?br>
趙卿諾學著他的動作拍拍衣裳,又原地蹦了兩下:“這頭好了,你那邊怎么打算?要不要我?guī)兔???br>
裴謹瞥見她方才的舉動,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可?!?br>
臨近跟前,趙卿諾閃身躲到廂房側邊,借著茂密的竹林遮掩住自己。她看著裴謹一瞬間就換了副表情,垂著眉眼,恭敬地走向已經(jīng)起身離開涼亭的眾人。